第一卷 毒树之果 第九章 又见强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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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对面屋里,我马上把注射器按照想好的办法插进包裹里,拉动活塞杆。虽然不像吸取液体那么好拉,但还是拉动了一小截。取出针头一看,针管里有一些白色粉末。

难道是面粉?或者奶粉?或者……

狠狠摇头:不会这么倒霉的吧!

我像甩掉烫手山芋一样,赶紧将包裹放回原位,收好注射器,然后强忍下怀疑,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老太太刚把饭盛好,端上桌子。老爷子还在拉着张报纸,用放大镜逐字逐句地看。我飞快地吃了饭,转身就往自己房里钻。

“忙是忙的咧,”老太太的声音在身后说,“又接了新活了?”

我胡乱地应下,把门关上。

我想我还是先别急着两眼发黑。又没确定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真是奶粉呢……

好吧,装傻也要有个限度。

但是,也不能说因为不可能是奶粉,就一定是白粉。

总得先鉴别一下。

可是我长这么大,只在电视上见过白粉。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崔阳。虽然我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删了,但只要问张所就能有。他是刑警队队长,这种事让他办就是小菜一碟。可我想了还没两秒钟,就马上把他否决了。

在我心里,就算郑晓云卧室里还藏着一百只包裹的白色粉末等着鉴别,我也不想面对他那双冷峻的眼睛。

那还能有别人吗?

我想来想去,不期然一个壮硕的身影跳进我的脑海。

对呀!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第二天,我在约定好的休闲小店里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今天不是节假日,店里只有我一个客人,没必要特意要包间,反而显得可疑。

透过整面的玻璃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我也没料到,只是一通电话,对方就很爽快地同意马上见面。见面的原因竟然问都没问。而我们自从上一次见面,一不小心,又是好多年音讯全无。

服务员过来问喝什么,我看也没看,随便点了个招牌红茶,一抬头,就见一个胖大壮硕得像狗熊一样的男人走进店里。

他一下子就看见了我,马上笑着很大声地叫出我以前的名字。

我招呼他坐下,问他要喝什么。他点了一杯啤酒。

“胖墩儿,”我说,“这么久也没联系你。”

胖墩儿duangduang地一口气喝掉大半杯啤酒,才豪气地一抹嘴:“不要紧。”

我:“今天突然把你喊出来,是真有事请你帮个忙。”

胖墩儿:“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纸包。针管抽出来的那点儿白色粉末我都包在这里面了。

“能帮我看看是什么吗?”我把纸包轻轻推到他面前。

胖墩儿傻呵呵的脸顿时怔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看了我好几眼:“你这是……”

我:“拜托了。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胖墩儿不是读书的料,初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跟社会上的青年混过一阵子。但他本质不算坏。混到十七八岁的时候,他老爷子查出晚期喉癌。眼瞅着家里各种艰难。他老太太是一门心思要给老爷子治病。老爷子自己不让,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死活出院了。喉癌根本就吃不了东西,之前在医院都是插管子,直接上流食。回家以后哪有这条件。

老爷子是生生饿死的。

听说,老爷子临死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光是倒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胖墩儿就洗心革面了。先是在花园广场那边的夜市摆了个烤串摊子。别人凌晨两三点就收摊了。他仗着身体好,出摊比别人早,收摊比别人晚。几年下来攒了点儿钱。就在今年年初终于盘下一个小店面。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了。

胖墩儿:“不是你的吧?”

我:“这个你放心,不是我的。”

胖墩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小心翼翼地捧起纸包,神色忽然有些羞赧,“其实这玩意儿我早就不碰了。”

“我知道。”

我知道胖墩儿说的是实话。胖墩儿跟着社会青年瞎混的时候,帮忙去舞厅之流兜售过摇头丸之类的。那时候年纪小,白长那么大个子,脑子也不好使(现在可能也还是不太好使),以为跟香港黑道电影一样,混兄弟讲义气,很酷呢。其实他顶胆小一个人,毛毛虫掉在身上就吓得不敢动。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摇头丸那些东西就是毒品,人家也骗他说吃着玩的,就跟糖一样。后来知道了真相,就不敢了。也算他走运吧,没搭上真正的难缠角色。

脏墩儿就着那些粉末轻轻地嗅了一下,又用小拇指沾了一些,舌尖一舔。只一会儿就赶紧吐了口口水。

“是,肯定是。但是好不好,我不知道。”

我:“……”就这一句话已经够了。

胖墩儿:“你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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