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子与荣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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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姜回大房的时候她父亲并不在,只有荣敏来接她,见了荣敏她才觉得疲惫的狠了,脚下一软险些撑不住,还是荣敏眼疾手快上前托住她,半扶半抱的带回了屋,又吩咐人不许告诉老太爷,才把奴才们都打发了出去。

“从善呐。”荣姜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只能叫了这么一声,可叫完了,就没后话了。

荣敏虽不入仕,却也不是没见识的纨绔之辈,他知道这桩赐婚来的古怪,也知道天子对荣家掌握兵权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姐姐,便只能坐在她身旁,轻轻拍着她背后,一下一下,像安抚,像宽慰,像给了她一个依靠。

荣姜想到了从前的事情——

那是先帝御极的第十四年,北狄大军犯境,彼时大邺国力尚不如今,先帝与众臣都犯了难,一时束手无策。

荣臻当时二十二岁,才有了荣敏一年,她因生产一事已经足足有快两年没有再领兵,当下请旨抗敌。可是很快大军节节败退的消息便传回邺城,荣臻这样的人,也抵挡不住北狄的这次侵犯了。

先帝一筹莫展,而户部报上来的奏表更加让他头疼,近半年的持久战,已经让国库有些吃不消。

之后荣臻秘密回京,当面陈情,建议先帝借道西戎,对北狄大军形成夹击之势。可西戎一国也素来不是好相与的,先帝做了十几年的天子,自然很清楚,想借道就必得送去些能叫西戎信服的东西,或者是——人。

于是在弘顺十四年的十月,年仅十二岁的太子被送往西戎做质子,以借道退北狄大军。彼时朝臣纷纷上书请先帝三思,还是荣臻站出来怒斥众臣“若无国,何来君”,仅仅六个字,就决定了这位太子爷,必要走在寒冬时节里,踏着一路凛冽的寒风,去往那个充斥着敌对和未知的国家。

弘顺十五年六月,荣臻大败北狄,将大捷的消息送回邺城,先帝欣喜之余遣使臣往西戎欲迎回太子,可西戎却拒不肯归还质子,甚至连送去的使臣也都捆绑了送回边境。

而那个时候,荣臻和她手下的荣家军,已无法再战。

一直到了弘顺十七年,先帝都没能把这个唯一的儿子从西戎接回来,加之与北狄一战致使国库空虚,兵力不足,而他自己的身体更是日渐不好,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的亲弟弟赵倧立为皇太弟,以防万一。

弘顺十九年的三月,桃花正盛的时节,先帝崩于清风殿中,西戎却将五年未归的太子珩送回了邺城。朝臣立时分为了两派,一派欲以太子珩为帝,而另一派则欲以皇太弟倧为帝,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其后赵倧主动让贤,就在清风殿中,跪在了自己侄子的脚下,俯首称臣,断了一干朝臣欲尊他为帝的心思。

却说赵珩御极,将皇叔册为英王,遣往封地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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