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璎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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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昭说的话都替她考虑清楚了。

朱璺微愣。

当然有南宫常山相伴,外人更不能说什么了。

老夫人当然答应了这个请求。

南宫常山就留了下来和朱璺晚上住一间,就在翡翠湖那边的两层阁楼上。

南宫昭让常山去把阁楼收拾整齐,再过来叫宜安去。

现在还早,他让宜安去书房和他说话。

常山困惑地看了一眼二叔叔,不明所以地离开。

书房里,朱璺给南宫昭行了礼,然后南宫昭指了指书案旁边的一把灯笼椅,“坐吧。”

朱璺就焦虑不安地坐了下来。

她抬头打量了书房,书架上摞满了各种线装书,还有类似地图的画纸。

墙璧上贴着东月国的地图,旁边还有一把长剑,剑柄着镶着红色的宝石,挂在那里闪着光。

朱璺的视线又回到书案前坐着的南宫昭身上。

南宫昭面前的桌上也摊开了一张小的图纸,上面有红色的印迹。

依据她学过的地理知识,不难猜到红色印迹圈中的地方离南京很近,应该是与南京靠近的芜湖,上面标记的地名叫丹阳。

看样子,南宫昭一直想着直取东月。

西蜀已经收入囊中,现在也只剩下东月,如果拿下,就可以一统天下。

朱璺突然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

知道多了,心里装着太多的事,就不能像普通的闺阁女子一样,做做女工,弹弹古琴就打发日子。

她正在细细地想着,南宫昭夺取东月的年份。

南宫昭替大齐夺得江山,说真的,她觉得加九锡对南宫昭都有点小看了。

他这样的人很合适管理天下。

虽然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她有预知能力,但是来到这里,南宫昭吃过的盐比她走过的路还多,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南宫昭的以后。

她唯一担心的是明康。

这也是她当初接近南宫昭的真正目的。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朱璺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安慰着沉默不语,望着地图出神的南宫昭:“昭叔叔,节哀顺变。”

南宫昭望着地图出神的黑眸抬起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烛光照得他发髻间的金簪闪闪发光,他伸出一只手,拿起三叉笔架上的狼毫,然后醮了红色的墨,在地图上标记的河流上游的一个地方画了一个圈。

朱璺随意地瞄了一眼。

按照现代地理知识,应该是长江上游位于四川的某个临江的城市。

地图上写的名字叫乌郡。

看样子,南宫昭为进攻东月又想出了一条新计。

朱璺赧然。

就在她误以为昭叔叔因为王夫人离世很难过时,昭叔叔却已经聚精会神地想着作战法子。

书案两边摞了一叠各异的图纸。

图纸上有他翻阅过的痕迹。

原来他关在书房里一整日不是暗自神伤,而是为了大齐攻打东月想着良策。

朱璺突然有一种受骗的感觉。

昭叔叔太残忍太绝情了!

王夫人离开,他不为王夫人难过,脑子里反而想的还是战事!

怎么会这样?

难道大齐离开他就没有别人能打江山吗?

南宫昭对王夫人绝情还是对战事执着呢?

现在看来,他并不像西府的婢妇所说的那样……

朱璺的杏眸沉了沉。

南宫昭将笔重新搁置在三叉笔架上,然后才抬眸看向她,发现她眸底闪过了很多的情愫,淡淡地问:“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朱璺忙道,“昭叔叔,你今日在书房里在忙着画地图?”

她眨眨眼睛望向南宫昭。

依然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南宫昭闻言眉头一挑,面上的表情有点薄凉,道:“宜安,你好奇什么?”

朱璺怔住。

“昭叔叔,您为何吃不下饭?”她回过神来,又问了一下,仍不相信南宫昭不是替王夫人伤心才关进书房的。

“你是因为婶娘离开才难过得吃不下饭吗?”朱璺满含期待地问他。

南宫昭一愣,嘴角抽了抽,道:“如果不是呢?”

朱璺非常意外。

竟然不是因为王夫人!

毕竟二十年的情份,他不会像他的大哥南宫师那样惨绝人寰吧,加结发妻子走了,都不曾哀悼!

朱璺被问得语结。如果不是,她难道要说南宫昭绝情吗?

南宫昭只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对她比别人好,如果因为他的好,就失了分寸,没上没下的,没大没小的,对南宫昭横加指责,是她自以为是,还是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可以对别人的作风指手画脚呢。

南宫昭正安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回答自己的话。

朱璺圆脸微红,道:“昭叔叔,是我多管闲事。我自以为是,想当然地认为您应该怎样,是我没事找事,给你带来了困扰。你好好画图吧。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了。”

朱璺说着就站起身要告辞。

南宫昭淡淡地叫住她:“宜安,坐下。”

嗯?

她刚起身,被南宫昭这么一说,只好又坐了下来。

“昭叔叔,您有何吩咐?”朱璺恭敬地坐了下来,很客气地问。

南宫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望向书案旁边的匣子,他拿了过来,然后推至她面前,“上次你来府里,就准备送你的见面礼。一直忘了。现在给你。”

“哦。我记得婶娘给过见面礼。”朱璺不敢打开盒子,他给的东西都太贵重了。

她怎么敢收!

南宫昭说一不二,不让她推辞,就把盒子又推至她跟前:“长辈授,不可推辞。你打开看看吧。”

南宫昭执意如此,她如坐针毡,只好依言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金璎珞。

她脸一红道:“昭叔叔,我又不是小孩子,戴着这么沉甸甸的璎珞,脖子也会酸。”

“总有戴的那天。收好吧。”

听了这话,朱璺脸又红了。

总有戴的那天,是指出嫁的那日吗。

她面色绯红如天边的晚霞。

南宫昭又取了一只盒子,道:“这个你一会去休息时,替我送给常山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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