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大结局1(2 / 2)
空地旁边,是一条小路,蜿蜿蜒蜒通向海边儿。
她奔跑着,朝海边儿跑去。
近海全是松软的沙子,被太阳烤的松软炽热,海风迎面吹来,带着海上特有的腥味,将她的心彻底刮凉。
岸边没有一艘船,她白着脸后颤了颤,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轻轻拍在肩膀上,吓得她猛地后退一步,才站稳脚跟。
回过头,才发现拍她肩膀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黑人女人,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看上去特别诚恳。
唐夏警惕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试着跟她交涉,“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这岛上,有没有船只?”
黑人妇女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而后,指着自己的耳朵,根嘴巴,冲她摆手。
原来是个聋哑人,难怪殷承安这么有恃无恐,他早就断绝了她联系外界的一切可能,只要他不允许,她甚至没有机会离开这座孤岛。
想到这里,她的心彻底冷了。
殷承安找过来的时候,唐夏正正光着脚坐在海边儿的一块儿礁石上,抱着双膝,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的海面,身影说不出的又些凄凉。
他悄悄的,站在远处看了她好久,等海风吹到身上又些凉意的时候,才走过去蹲在她身前,伸手握住她的脚,搁在膝盖上,然后伸手轻轻拂去她脚上的沙子。
她出来的时候,光着脚跑的,动作又急又快,脚上上辈细碎的石子儿摩出深深浅浅的伤痕,让他一阵心疼。
他擦了好久,才帮她把鞋穿上。
他的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等穿好后,才抬起头,玩起唇角望着她,轻声哄道,“回去啦,这里太冷,当心着凉。”
唐夏没说话,殷承安站着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弯腰扶住她的腰,想将她抱起来。
唐夏反应非常迅速,在殷承安碰到的她的时候,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脚下一松动,他半截身子就栽进了水里,膝盖以下,全都被水打湿了。
唐夏眼神凶恶的瞪着他,“别碰我!”那猩红的眼珠,分明有眼泪在里面打转。
殷承安动作僵了僵,突然心头火起,扑过来,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我说了别碰我!”
唐夏撕扯着他的衣服,表情穷凶极恶,见他无动于衷,突然发了狠,抬头冲着他脖子就是一口。
力气大的,瞬间就咬出了血。
殷承安手抖了抖,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咬牙怒道,“你想死在这儿是不是?可以!”
他将她放下来,扯着她的后领将她拉到海边。
“你不是想见沈濯云吗?你不是死也不要在我跟前吗?跳!现在就跳!自己游着去找你的沈濯云!去证实你嘴里那所谓的爱情!”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一声接一声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沙滩。
“怎么,不敢是吧?”
他轻声嗤笑,“既然不敢,就不要摆出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说完,转身就朝原路返回。
他不想对她发脾气,他知道,留给他跟她的时间并不多,可是看着她心心念念着沈濯云的时候,他的心就跟扎了刀子一样,撕心裂肺的。
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他心头一震,转过身的时候,脸都白了。
岸边只剩下一双鞋,唐夏大半个身子已经进了水里。
他嘴里大声的骂着脏话,一边跑,一边儿将外套扯去,紧跟着跳进水里。
这里的气候,已经到了深秋,太阳即将落山,海水的的温度早就退去了,浸在水里,已经有些冰凉的寒意。
他的心卡在喉咙上,奋力的朝着海中的那个人影扑去。
海水淹没的头顶,咸腥的味道,死亡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不知道上次唐夏在紫园落水的时候心里想些什么,他只觉得,这一刻,根唐夏一起葬身在这里也不错。
等将她从水里拖出来的时候,他愤怒的骂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唐夏呛了一口水,有气无力的推开他,惨白着脸道,“放我离开。”
殷承安心头大恸,他抿着唇,半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良久,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捡起刚刚被唐夏仍在岸边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唐夏本身就没出月子,又被冷水这么一泡,当天晚上就发起烧,一开始还能认得出人。
后来烧糊涂了,连人也分别不轻了,只是本能的拉着殷承安的手,轻声撒娇,“老公,我好难过,我是不是要死了。”
殷承安一颗心就像是放在油锅里,正面煎完煎翻面,煎熬至极。
他忍着心里翻江倒海的醋意,轻轻搂着她,低声哄着,寸步不离。
一晚上,他都在不停的用水给她降温,直到后半夜肖潜带着殷昭诚赶过来,他才松了口气。
秦昭诚在工作上诗歌非常严谨的人,来了之后,废话不说,先是检查了一些唐夏的身体,然后给她打了一针,一个小时后,体温才降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扭头皱着眉看向殷承安。
“她怎么回发烧?”
殷承安垂下眼帘,“掉水里了。”
秦昭诚不用问,也大致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他冷笑一声,“我配合你把人接出来,不是让你往死里折腾的,你知不知道她刚生产完不到二十天?知不知道她肾脏现在已经不堪重负了?现在玩儿深情,早他妈干嘛去了?”
殷承安被他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肖潜皱了皱眉,打断秦昭诚。
“你够了啊,安子也不想看到这样,他还能是故意的不成,说一两句就得了,别得理不饶人。”
秦昭诚脸色极其难看,紧绷着面部肌肉,一句话没说,阴沉着脸大步离开。
肖潜皱了皱眉,这混蛋也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
“他说的没错。”
殷承安抿着唇,哑声开口,“我也想让她快乐,可是跟我在一起,她不快乐,一点儿都不快乐,她宁愿跳进水里,也不愿跟我相处,可我只要她一周时间,一周,就那么难吗?”
肖潜喉咙哽了哽,别开眼,挤出一丝笑意。
“别搭理他,发神经呢。”
他顿了顿,又开口,“秦昭诚在英国有同学在这里开医院,手术地点已经联系好了,我这几天,就跟他在那里,一个小时就能赶到。”
殷承安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肖潜垂眸扫了一眼他的手,唇角扯了扯,“都叫兄弟了,还客气什么,我先出去了,你照顾好唐夏。”
他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大步离开。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殷承安走到床边,弯腰坐下。
他凝视她良久,伸手将被子拉到她的胸口,才轻轻叹了口气,“唐夏,我该拿你怎么办……”
别墅外黑灯瞎火的,肖潜出来找了半天,才看见秦昭诚的身影。
他靠在一棵树下抽烟,猩红的烟头明灭可见,褪去了白日里的斯文外表,他的样子又些令人陌生的粗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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