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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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肉松饼,杏仁佛手,牛乳羹······

赵李氏的早食很是丰富且精致,而食不言寝不语,因此母子二人并未有所交谈。

赵李氏吃饭的动作很规矩,却不会让人觉得死板,反而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而赵硕,吃饭虽然吃得很快,但是动作同样文雅,绝不会粗俗。

吃过早食,母子二人去了里间,底下一个青衣丫头将茶具一一摆了上来,泥炭小火炉上边煮着水,水是从京外千山峰峰顶的那汪玉泉湖湖心新鲜取来的水,泡茶用的壶是上好的紫砂壶,茶叶则是上好的陈年普洱。

那紫砂壶小小的一个,不过成年男人巴掌大小,做得极为精致,造型古朴大方,色泽光润古雅,在壶盖上还刻了一个小篆“瑾”字。不过这紫砂壶看来虽然其貌不扬,可是却是赵李氏当初的陪嫁,能让她陪嫁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凡品,这只紫砂壶被戏称为“瑾壶”,是已逝的一位精于紫砂壶的儒者所做,那儒者是有名的大儒,最喜紫砂壶,而他所制作的紫砂壶在他晚年均被他摧毁,只余了他最为满意的两件。而赵李氏手上这只紫砂壶便是其中之一,另一只“瑾壶”则不知流落在那,乃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不过赵李氏手上这只紫砂壶却有所残缺,在底部有一个小小的损口,那是赵硕小时候贪玩不小心摔在地上导致的。

“你可知我叫你过来作甚?”赵李氏手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冲泡热茶,嘴上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赵李氏出身于徐州名门李家,单名一个婉字。她泡茶的姿势极为优美,看着就让人有一种凝神静气的平静之感,真真是无处不美,无处不精致。

徐州李家,经历三朝却仍是屹立不倒,名闻天下。李家并没有子弟入仕为官,是传承百年的书香门第,清贵人家,在百年来就出了好几位大儒,在读书人里边声望了得,世上的读书人,许多人都已能在徐州李家门下学习而以此为荣,

而自来李家的人并不会搅和于朝堂,但就算如此也没有谁敢小觑李家,李家历来不仅自家读书,还教书,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就连如今的朝堂上,也不知有多少的朝臣受教于李家,若有谁想对李家出手,这些朝堂上的大臣就算不愿意,但为了名声,也不会坐视不理。

李家有如此盛名,李家的姑娘自然不愁嫁,而赵李氏是如今李家族长李老太爷的嫡长孙女,当初在闺房里边便有着才女的名声,不知有多少人家相求娶她,而也因此入了当初的紫英王夫人如今的老太太的眼,亲自去宫里向当今圣上求来了一道赐婚圣旨,当时这段婚事可是传为了一道佳话。

赵硕抬眼看了一眼自家母亲,只见她垂眸一副仔细于手上泡茶的表情,可是他知道,她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我大概是知道母亲想说些什么的。”他淡淡的道。

赵李氏微微一笑,道:“你打小就是个稳重的性子,最是贴心不过了,人人都说女儿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可是你却比茜茜贴心,我对你一直也很放心!”她口里的茜茜,是五姑娘的小名。

赵硕垂眸不语,赵李氏顿了顿,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往上抬,平端多了几分凌厉之感,五姑娘的丹凤眼继承于她,却更加温婉柔和,没有她这般如刀削的冷冽。

“一个小小的贱妾,你竟是为了这么一个人而不顾自身安危,我真是高看你了!”

赵硕道:“母亲言重了!”

赵李氏轻哼一声,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气,但周身的气息却压得整个屋里气氛沉沉的,连声音也不敢放大一点,她道:“当初你说什么也要娶了那王家之女,为了你,我也拉下了脸去给你提亲,怎么这一辈子你总归是要和你妻子度过的,自然要你满意才好!可是如今了,你那妻子对你可有半分男女情意?这便罢了,那王氏女,好歹也身份高贵,如今这个了?区区一个贱婢,你宠了便是,可是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你真真让我失望!”

见赵硕神色微变,她淡淡的道:“你是紫英王府的嫡长子,是未来的世子爷,更是将来的紫英王,儿女情长这种东西,我允许你一次,却不容许你第二次放肆!那萧姨娘,回去我就让婆子打发了出去,以免迷得你不知了三魂六魄!”

赵硕此刻真的是面色大变,冷声道:“母亲,你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这么做?”赵李氏轻笑,她笑起来着实好看,一双丹凤眼透出几分妇人的妩媚多情出来,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留情:“不过是我儿一个妾侍,我这做母亲的难道还没有权利处置了?”

赵硕微微皱眉,道:“母亲,虽然她只是一个妾,可是也是我屋里人,若是这事传出去其他人会怎么想?”他知道如果他越为桃花辩解,自家母亲对她会更加厌恶,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劣。

赵李氏微微一笑,叹道:“我儿长大了!”竟然也知道对她婉言了。

她的目光甚是欣慰,语气一转,温和的道:“一个贱妾,我也没有心思去搭理她,我儿既是喜欢,留下来也没什么。不过她既然伺候不好你,那便换个人来伺候你,我这儿有一个丫头,自来伺候我最是贴心不过了,我让她去伺候你好了!”

“含香,你过来!”

她唤了一声,只见从屋内屏风后边走出一个身段风流,唇红齿白的年轻姑娘来,只见这姑娘个子高挑,双眼弯弯,相貌娇美,皮肤白皙,身着绿色袄裙,宛若雨打碧荷,柔媚细腻,极是美丽。

“奴婢,拜见大爷!”她盈盈而福,双颊微红,带着令人心怜的羞怯。

赵硕漠然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只道:“母亲,这丫头您觉得贴心,若是离了她,您怕也是不习惯得紧,做儿子的,又怎好夺您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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