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进入红山(2 / 2)
众将领命退下,各忙其事。宇文化从救护站出来,一条胳膊已经没了,用厚厚的白布缠着,跟在身后的是吴喜寿,吴喜寿是来向宇文化报告后军地,弟兄们把该埋的埋了,该拆的拆了,可轮到杀马取肉,大多数人却不干了,这些马匹平时跟随他们行军操练已是多年,现在活生生的杀了,取其肉而食之,有些人是怎么也不干。眼看着大队人马就要兵进红山,可后军的马匹却是让兵士们吵了起来,有的甚至和守备队执法的队员推打在一块。
本来宇文化心里也极不情愿,可这是刘青山的将令,那就必须的令行禁止,不折不扣的执行。单不说刘青山是火无像的外甥,他跟随火无像多年,是其亲随。就刘青山这个从帝**校毕业的高材生,他也很是佩服。以前的守备队是什么!是洛水首府藏九宫的看门狗,没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操练着,有事也是把刀剑对准老百姓逼些税赋,正事根本没干几件。军饷更是拖的到现在,有些队员帝国历375年的赋饷都还在账上挂着,现在都379年了。一旦遇到战事,守备队更是一群乌合之众,像今天这样实打实的来一仗?想都不敢想。
刘青山来了时间不是太长,也就不到两年,这位将官不仅不克扣士兵粮饷,对士兵那也很是照顾,平时训练更是有板有眼,修水利,帮农耕,在洛水好评如潮,就连他这个小小的参军,走在街上也再不是从前那般,他能感觉到人们见到他是那种慕名的敬爱,而不是惧怕。那种感觉真好。
转眼到了后军的马队前,宇文化看见了那匹跟着自己多年的老马“烈日”,老马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安静的站在马队前排,眼里有层层水雾,宇文化抚摸着“烈日”,动作越来越轻,用仅有的一只手臂慢慢的抽出配刀,猛地在马颈处插了进去,“烈日“痛的跳了起来,撕鸣着,然后就是大口的喘息着倒地,血从马颈上像小溪般流了下来,”烈日“的抽搐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停止了呼吸。后军中一片低沉的呜咽。宇文化躺在烈日的马腹上,手里还握着插进烈日体内的钢刀,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打湿双眼。
守备军已经开始收拾完战场,缴获了一些弓箭、长柄刺抢、短刀、、、、、、弓箭大多都已经破损,箭矢倒是不少,怎么也有2万多支。伤亡数字也基本统计出来,死去2400多士兵,重伤失去战力的也有800多,加上火无像后军攻打下马损失的500,洛河一役,除去后勤、医护,能战之士也已不足4000。
在洛河南岸除了守备队的战士,还有随后军逃来的些许难民,而且难民的人数也越来越多,现在已有不下3000之数。
洛河北岸的守备队员已经开始向红山挺进,长长的队伍在夜幕下打着火把像一条火龙,渐渐的消逝在红山低矮的小树里。南岸火无像和风占云站在队伍的最后面,3000难民也被裹在其中慢慢的向浮桥挪去。
由于浮桥太窄,即便苏平在大队没开拔前已经对浮桥做了近一步的修缮和加固,但要将这近5000多的人马通过,没有个把时辰那也就是个扯。
沾毛在接了将令的同时就点齐人马,顺着红山和洛河探了下来,沿途不时也会碰到一些溃散的蓝人弓箭兵,三五个的就策马上去砍了,三五十或者更多的就用弓箭远射,赶散、、、
谢远辉是和沾毛一起加入守备队的,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洛水南面槐庭人,祖辈都是靠打猎为生,在红山西端也算是小有名气,沾毛九岁的时候失去了父母,是爷爷带大的,有一次刘青山来槐庭收赋,到了他们的寨子里,因看中沾毛的箭术,想收沾毛入伍,沾毛爷爷和谢远辉的爷爷看刘青山人实诚,临了让谢远辉也跟了来,为的就是想跟着刘青山混个前程。
谢远辉和沾毛一晚上杀了不少蓝人弓箭兵,此时背包里已经放了不少蓝人弓箭手的扳指和钱币,很是高兴。在离洛河红山口不到30里的地方他们遇到了蓝马人的前哨探马,双方没有开战,只是拉开距离你射一箭,我放你一矢的对了一阵子,在天萌萌亮的时候沾毛下令退了回来,不远处还有几骑蓝人探马远远的吊着,很是麻烦。
回到红山口,天已经放亮,大部人马都已进了红山,还有少数士兵在掩埋尸体,已接近尾声。昨天的壕沟也都已经填平,估计尸体都被埋在那里,不管是蓝人还是黄瑶人,不管是修士还是士兵,在这里终究会变成一堆肥沃的黄土,春来时染肥这一滩的河草。
洛河水已经不是昨天的血水,远处看上去黑漆漆地,往近了看,透过湍急的溪流偶尔还有一两残肢断腿。三炖儿直了直腰,双腿长时间的泡在冰冷的洛河里已经有点麻木,看了看四周再没发现战友的尸体,舒了口气,朝沾毛他们走来。
谢远辉可劲的闻着空气中的气味,然后用凝重的目光看向沾毛。
“怎地?”沾毛稍带疑惑的询问
“大军、是大军、你闻着味?你看着雾气!”
沾毛用鼻子吸了吸,没有闻到什么,然后询问已经走到近前的三炖儿一伙“你们闻到什么没?”
“没得?”
“没?”
“什么呀?”沾毛有点不耐烦的道!
“汗味!人身上的汗味,早晨刚起床的那种,你看这雾气,是不是比刚才流动快了?”
“没看出来!有吗?”沾毛不太确定。
“怎么啦?”很多人同时说。
“看看,看看你们这战斗嗅觉,你见过早晨的雾气流动有方向吗?你看这雾是不是往南?这就是说北面有人过来,是大批的人?晓得不?”谢远辉煞有介事地“还有这汗味,这就是蓝马人身上特有的那种骚。知道不?知道不?”
沾毛看着眼前向南缓慢流动的雾气,汗味他是真的闻不到,也知道谢远辉说的有道理。眼睛迷成一条缝很认真的说“扯正经地,估计出多少?多远不?”。
谢远辉爬到地上俯身听了一会站起道。
“肯定不少,在听不到地音能闻到这股味,肯定不近,能让河道里的雾气向南推,这谷口怎么也有200米宽吧,人数估计怎么也得过万,也许还要多,不过、、、反正少不得!”
“全体都有!杀马!先进山在说”沾毛下令。
“毛!能不能不杀?蓝马人离的还远!”有士兵试探的问
“你格锤子!带马能走着山路,你以为马儿是爷啊!那你晚上咋个不把火把扔了?你看看你爷爷给你走不?杀!”。
沾毛和三炖儿他们杀了马上了山,不久,蓝马探马也到了洛河和红山的交界口。浮桥已经被毁了,桥索也被守备队不知弄到哪里,洛河口和以往一样,湍急的溪水,薄雾、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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