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莽林迷影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关系扑朔(2 / 2)

加入书签

此时此刻,除了猛子,我们三人对于很多没有挑明的事情已经心知肚明并且心照不宣了。

阿婆知道山魈,山魈知道阿婆知道自己,我知道了这两样事情。

这个时候,我好像意识到了很多事情,比如,猛子,一个人的简单其实也是天性,他打小耳濡目染了多少老黄河的事儿,可是还能傻逼的跟一张白纸一样,对于事情连点最起码的嗅觉直觉都没有,这就是被蛇咬一辈子,都不会怕井绳的鸟货。

而我,有一种先天性的敏感性格,其实从我经历这一系列失忆的山魈送来了空条子,与麻子小木屋过夜后迷失了早晨与傍晚,偶然挖到了黑水崖古怪瓦当,亲眼看见的迷幻群狼图,之后进入了千年的陪葬冂摸到残腥的红泽葬衣,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也许真有被封存的九宫锁,冻湖里的窟朵和先知,不断沦陷的神迹海螺堡腊月村,墓志铭闪电下的鲜活太监,后来竟然都卷入了最神秘的π机构,翻出特殊的旧账本发现了一个一直存在身边确又被一直忽视的永远数不出来的第十三号房间,遭遇搭车的小脚女尸,想不通蜜丝线的死局,还有让人脊背冒汗的灵异出租,一个布满平凡确深埋秘密的人面绣屏,还有死亡人鱼叔与山魈的渊源,直到一步到家的诡秘铺子,灵异村那些井父,青瓶山,人彘坟厦,月满月缺下的房子,找不到规律的座钟,一直马不停蹄的直到我在那里被一个叫裂焰的女人谋杀,从而再次躺在铺子房间,不想醒来,被医生毫不客气的撂下一句话说,我是个很难被叫醒的人,因为我沉沦于假寐,那神秘的定时递,铁磁龟门,叶梅院子,唐冷瓷,大棺庙,黄河种宝人,古怪死法的大胡子,烤走影子人也消失的尸油灯,一个只有27天的二月事件,重重荡荡,一浪浪,步步惊心,环环入骨,我这颗敏感的人,早就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被打磨的直觉超乎常人的敏锐!

我如何还能简单?又如何还能麻木!

这一切的不停歇也让我没有时间面对我同时念着小妹跟白云的事实,也甚至没有时间去被刺痛,被小妹喜欢山魈,白云也对我不怎么感冒的双重结果去痛楚。

而好像用痛楚这个字眼貌似也夸张了点,好像人世间所有的情感不得果实都在山魈那深度的孤独与谜一样的身份面前显得渺小可怜。

千头万绪其实就在一刹那流淌在自己的脑海中,这段短暂的时衔阿婆的犹豫也有了停滞,“种宝人的空手印可不是看见一个物件就随便擦麟粉的!”

“恩?阿婆难道你会看?就像有经验的大夫什么一闻二切三什么的?”猛子问道。

我以为阿婆会继续说什么,但是没了。

“我这么分析吧,我觉得,应该撬下一个铁丝门,你们想啊,不管谁造了这个监狱,总要关门吧,那要是种宝人干的,可不多少会在这上头留下手印?”猛子继续问。

山魈突然把麟粉袋子还给阿婆“阿婆,要是不方便,咱们就走吧,井水不犯河水,人,总是要知趣的,不能冒然打扰了他人的东西!”

山魈这话一出口,我立马嗅到了隔膜,显然是他认为阿婆不想帮忙。

不过我倒是有点看不懂其它了,阿婆一直很隐晦的说自己的手艺跟种宝有关系,但绝不是种宝人,然后上次在她家宅子吃饭讲的那个唐冷瓷原装宝酒的故事,会不会也是讲了一部分,隐瞒了一部分呢?比如隐瞒了她如何证明这是种宝人的手笔?这会想来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捞尸人从黄河暗道刮下的尸绣是麟粉也许就是隐瞒了最关键的,要是这样看来,阿婆跟老七小犹倒是作风很相似,讲的故事总是会掩盖掉关键那段,而显然我,猛子,山魈,同样听故事的人,最外行的猛子听完就是恶心尸绣吐的一塌糊涂,而我只听热闹,山魈才是听出门道的人。

我天,山魈难道是认为阿婆看似揭露种宝人的事儿实则又帮助种宝人隐瞒着什么?

我这个想法一冒出脑海的时候,自己都吃惊,我为什么会把人看的如此复杂?因为我已经被生活中不断复杂的连环套诡秘给包围了吗?一个简单的人眼中满是简单的世界,当一个人的世界开始复杂的时候,只能映照出这个人的内心同样复杂。

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阿婆,我再也不敢小看了,她面对山魈的要求犹豫一分就多一分我的怀疑。

她刚才分明都说了,要看一个物件是不是种宝人的手笔并不是随便想想好奇好奇就浪费麟粉去试,这话的潜在意思不就是有人会看门道,先看出来某个物件差不多是,而后再进一步验证吗?毕竟麟粉不是面粉,随便都能到处撒的。

山魈说完后,并没有立马起身离开这里,而阿婆也沉默,丝毫没有逃避的眼神,看着山魈,就在我心里辗转这些思想动作的时候,阿婆看山魈的眼神从来都没有转移过。

“我试试!”阿婆三个字说出口。

我的神色不平静了,山魈倒是有点预料之中的平稳神态,我好像迷惑了,这两个人到底打的什么哑语?

看来我的智商跟这个毛猩猩山魈相差猴子的跟斗云那么遥远,而高人,高人之间从来都不缺乏默契,在山魈跟阿婆之间,我只是二等人,猛子连三等都不算。

山魈听了阿婆的话没有任何矫情,就是等待。

阿婆,我越发看不懂是什么人物了!

我觉得她就像是一朵倒着生长的花,第一眼看见的只有枯萎的残瓣,后来会发现在绽放,如今我倒是感觉跟花蕾一样封裹的让人看不到真实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