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2 雷动(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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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碧色如洗,一望无际的大原,却是笼罩在烟尘滚滚之下,

无数草原骑兵顺着靠南的山脉而行,如卷风而起的马队,朝着两翼散开,护卫着中间部族谨慎通guò,无法计数的辎重车辆,上百万计的牛羊牲畜,构成了一条从头到尾都看不到尽头的巨大长龙,似乎这片草原上的人一下都拥挤到了一起

前路茫茫,却是生路所在,靠在辎重车上的老人目光带着无比的凝重,孩童无法理解这种离开土地的惆怅,在辎重马车旁边嬉戏打闹,对于孩子来说,家就是在不断移动的,

从他们开始记事起,家就是在长着最风茂的水草的地方吗,所以,这一次顶多就是迁徙的远一些,大草原上,何处不是家!但是随着前面的草地明显开始减少,露出了大片大片淡黄色的土地,黑色的烟柱在远处直上云霄,就象是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插上了一柄巨大无比的旗,

那旗所在的地方,就是中比亚燕州,是中比亚抵挡北方草原最大的屏障,那里,曾经是有一支与草原人作战了百年的精悍,

中比亚燕州军,族内的老人大部分还记得这支军队的强悍,此时都不自觉的从辎重车上站起了身,

这次能不能进入中比亚求取一条活路,关键就在与能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击破燕州这道屏障,

听说大殿下袭破燕州,已经将大部分的屏障防线都摧毁,无法毁掉的就防火烧掉,燕州军主也投了大殿下,燕州已经早没了中比亚军队的存zài,那么前方卷起的黑烟是什么?

最粗心的孩子在此时也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打闹,站在辎重车上紧紧的抿着嘴,前面迁徙的长长车队已经停止。随着前面的消息传来,更多的部族男人开始披上了甲,

女人将擦拭了一整夜的弓和弯刀挂在了男人的战马上,将几辈人传袭来的铜钉字甲盔戴在男人头上,从新仔细的整理了战马的马鞍挂带,将从族内巫师那里求来的各种护身符,打了孔的野兽骨头,一连串的兽牙都一股脑的全塞到了男人的怀里,女人没有说任何话,只有秉咧的角号在紧急的催促着。

男人在自己孩子的脸上蹭了一下,伸出带着温热粗糙的手,摸了一把自己女人的脸,在女人的目光下,笑嘻嘻的将所有的护身符都挂在自己脖子上,女人的脸才算是好看了一些,但是目光依然死死看着策马飞驰而去的背影,直到化为小黑点,再也看不见。

多少年来,草原上的人就是如此,如草籽一样,只要不死。就是命,

只是这里的风,没有草原的气息,扑面而来的。也是血腥,那里,不是家!那里不是大草原!那里是燕州西北部。呼拉尔山口,三十万南下的右相军迎来了属于自己命运的第一战,

一身大红铠甲的耶律古达带着数十血狼卫,在呼拉尔山口疾驰,和他们这一队人马相同,其他各部的骑兵也分成一队队的军马,散乱杂错的包围着这座夹杂两座高耸山岭间的隘口,

耶律宏泰派出最精锐的一千五百血狼卫就在这道通往燕州的通路上,本以为燕州军已经明存实亡,这已经没有了主人的隘口,还不是一冲而下?夺下山口,进入燕州,然后进入中比亚,这条路线已经不知道在耶律古达脑海里盘算了多少次,谁知道赶到了才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比亚人在呼拉而山口已经安置了一支部队

气急败坏的耶律古达带领一千五百血狼卫,一头就撞在了这道天堑一样的屏障上,急攻杀了一夜,损失超过三百多人,好不容易抢下了一个口子,却知道对方开出一队全身重甲的部队,刀砍不进,箭也射不进去,就这样直接杀的耶律古达部下溃散。

最终激战一夜,右相军依然没有拿下眼前山口,路没有通,就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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