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回 乔装进入(1 / 1)
这时,殿外激斗之声早歇,一切寂然。一条人影,幽幽地出现在殿门口,欣赏殿内正在进行的血淋淋的惨剧。她,正是美丽女子。这黑儒衫的书生见黄玉正好背对自己,双方相距一丈不到,心中不由一喜,半声不吭的举掌便劈,快比电闪!美丽女子不由脱口叫了一声:“注意背后!”其实她这一叫是多余,黄玉恍若未觉。“砰!”挟着一声惨哼!这黑儒衫的书生拿剑的手腕折断,踉跄而退。原来这黑儒衫的书生一动之际,黄玉已有所觉,护身神功,应念而生,全力反震把对方手腕震析。美丽女子看得暗自点头。黄玉夺剑之后,缓缓回过身来,望着这黑儒衫的书生冷峻阴煞的一笑,道:“你既不耐,就先超渡你!让你尝尝你自己淬毒长剑的滋味!”这黑儒衫的书生道:“小狗,老子做鬼也不饶你!”黄玉道:“哈哈哈哈,那等你做了鬼之后再说吧!”说着举步向这黑儒衫的书生缓缓逼去。这黑儒衫的书生惊怖欲死,连连后退,汗珠滚落如雨。“看剑!”黄玉冷喝一声,一剑刺出。惨哼声中,这黑儒衫的书生左胁之下,登时湿了一片。黄玉一刺之后,一抖腕,蓝光一闪,又刺向右胁。这黑儒衫的书生又是一声惨哼,身形摇摇欲倒。黄玉收剑后退,静观其变……这黑儒衫的书生面色渐变,一阵扭动之后,栽倒在地,痛得他满地翻滚,嘶哑着声音道:“小鬼……你……你好狠!”“你一生作恶多端,专门以毒伤人,现在就让你尝尝剧毒攻心的滋味,这毒可是你自己淬在剑上的,不过以你之道,还治你身而已!”这黑儒衫的书生脸孔扭曲,全身不住的抽搐,口吐白沫,频频以手抓地。
黄玉转过话题道:“刚才姑娘在殿外和什么人交手?”美丽女子道:“白骨教主!”黄玉道:“人呢?”美丽女子道:“早走了!”黄玉不由恨恨地一顿脚。美丽女子轻声一笑道:“兄台何必急在一时,反正大破白骨总坛之日,就是他授首之时!”黄玉道:“这样就好!我们走吧!”“嗯!”当先步出殿堂,美丽女子也紧跟着走出。院中,除了入庙之时,被击杀的那些残尸断体之外,已没有半个活人。俩人先后步出庙门……破空之声传处,十几条人影,飞奔疾纵而来。俩人不期然的止住身形。陈霖急把“白儒夺命剑”往近旁茂草丛中一放,然后兀立庙前道中。人影渐来渐近,已隐约分辨得出面目。黄玉道:“小刘他们来了!”话声才落,人影纷纷坠地。小刘道:“白骨锁魂大阵的奥秘你得到没有?”黄玉道:“得到了!”小刘道:“何时行动?”黄玉道:“这个……”小刘道:“怎么样?”黄玉面上掠过一片痛苦之色,道:“我想独自先赴白骨教坛一探!”小刘道:“为什么?实在不行你以另外的面目混进‘白骨教’总坛去相机行事,第一、白骨锁魂大阵已难不倒你;第二、对方的毒伤害不了你;第三、你的功力足应付一切,等把情况摸清之后,再策群力,扫穴犁庭!”黄玉道:“你的意思,要我易容而往!”小刘道:“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勉强可行!”黄玉迟疑的道:“可是这易容之术……”美丽女子在旁道:“这个我可以略效微劳!”黄玉道:“如此就请……”美丽女子道:“且慢,我还得要去配几样药物,这样好了,我先走,你现在剥下这黑儒衫的书生的衣履等物,带上他的人头,进庙去拣回那柄淬毒长剑到前机的林子里那间庙等我!”黄玉道:“姑娘要我化装成这黑儒衫的书生的模样?”美丽女子道:“不错,这黑儒衫的书生是白骨教的护法,你以他的身份混进白骨总坛,并非难事!”黄玉应了一声,立刻从这黑儒衫的书生尸身之上剥下血迹斑斑的衣履等物,并扯下一幅内衣襟,包起人头,然后向众人道了声:“再见!”转身入庙,寻到了这黑儒衫的书生的淬毒长剑,疾逾星火的扑奔上道。
半个时辰之后,黄玉到了美丽女子所说的那间庙。庙内阴森死寂,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些破草席、烂棉被一类的东西搁置,想来是乞儿们在此过夜,此刻都出庙求乞去了。工夫不大,美丽女子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提了一个大竹篮。黄玉忙迎上去道:“姑娘辛苦了!”美丽女子道:“辛苦谈不上,你的东西带来了没有?”黄玉道:“带来了!”美丽女子道:“我们得到最后一进去工作,以免被人干扰!”黄玉道:“好的!”俩人到了最后一进的一间蛛网尘封的厢房内。美丽女子打开竹篮,取出些水罐瓦钵小刀等应用的东西,并取出大小十几个纸包,一一打开,全是些各色的药末,东掺西和,配制了四大钵,然后道:“把这黑儒衫的书生的人头取出来!”黄玉打开布包,把人头递过去,好奇的望着美丽女子,看她如何炮制。美丽女子把人头浸入一钵药液之内,半刻之后取出,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把面皮带半个头皮连须发一起剥了下来,浸入另一钵药液之内。如此一连数次,然后升起一堆火来,熏烤搓揉……黄玉不由脱口赞道:“姑娘才智超人,在下望尘莫及!”美丽女子噗哧一笑道:“请把这些头骨瓦罐等物连同竹篮一起携到庙后去埋了吧!”黄玉依言把那些用过的东西放在竹篮里,携去埋了。等他返回时,美丽女子已经大功告成。美丽女子道:“这人皮面具和那套衣履,你收拾好了带在身边,等到接近白骨总坛辖区之时,再行改扮,路上仍以本来面目行动为好,以免露出破绽!”黄玉长身一揖道:“有劳姑娘了,在下十分感激!”美丽女子道:“小事一件,毋劳挂齿!我有个要求?”黄玉道:“请讲?”美丽女子道:“我想请你为我一述‘锁魂大阵’之秘!”黄玉不由心头一震,半晌才道:“这个……”美丽女子冷冷的道:“兄台不愿意公开这秘密?”黄玉道:“姑娘一定要知道?”美丽女子道:“这要看兄台肯与不肯!”
黄玉略事踌躇之后,毅然道:“好,姑娘既然有此要求,在下不得不答!”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折,递与美丽女子道:“这是一位师太生前绘赠在下的阵图,姑娘自己看吧!”美丽女子接过去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从火堆边拣起一粒木炭,取出一方罗帕,在上面草草地勾划了一阵,方始递还黄玉,道:“谢谢!”黄玉道:“不必言谢,在下要先行一步了!”
说着,不管美丽女子反应如何,弹身奔出了庙,如飞驰去。一路晓行夜奔,第三天中午时分,到达了幕阜山区。入山之后,拣了一个僻静之处,取出入皮面具戴了,再穿上这黑儒衫的书生的衣履,然后大摇大摆的向白骨总坛所在地的那座危峰奔去。才及峰腰,一队巡逻的教徒,迎面而来,那为首的道:“护法回来了?”黄玉大刺刺的一点头,径自奔去。沿途的明桩暗卡,见是护法回山,连问都不曾问。顾盼之间,已来到那“锁魂大阵”之前。他上次来时,陷入阵中,几乎丧命,余悸犹存,心头不由一阵忐忑,默然的把阵图在心里温了一遍,然后穿阵而入。果然,照图行去,毫无阻碍,一切山石林木,洼砌沙丘,机关埋伏,只不过像些小孩摆的玩意,毫无惊人之处。半个时辰之后,走完“锁魂大阵”,眼前是一片建筑宏伟的房舍。黄玉不由大感困惑,他现在以黑儒衫的书生的形貌,闯了进来,但他对此地的一切人事环境,完全陌生,一个应付不巧,势非败露行藏不可。正自筹思无计……突然——正面那座宫殿式建筑的大门之内,奔出一个黄发老者来,乍见黄玉之面,不由一阵愕然,不住的朝黄玉周身上下打量。黄玉一颗心不由狂跳起来,忖道:“莫非对方已看出了破绽不成?”他苦于无法叫出对方的名号职司,黄发老者打量了好半晌,才声似狼嗥般的道:“护法遍身血污狼藉,想来受伤不轻,不过能逃过黄玉之手,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黄玉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一打量,果然整件白衫,几乎变成了紫色,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故意打了一个踉跄,口里“嗯哼!”了一声。黄发老者脸色一变,忙上前扶住黄玉的手臂道:“护法伤势很重么?”黄玉压低了嗓音道:“很重,我是死里逃生!”黄发老者道:“哦!”黄玉道:“教主回山否?”黄发老者道:“还不曾!”黄玉心中不由一喜,心念之中,又故意哼了一声,身形连连抖战。黄发老者转头高叫一声:“来人啦!”立有两个壮汉,应声奔来,齐打一躬道:“堂主有何见谕?”黄发老者道:“扶护法到总坛歇息!”“遵谕!”两壮汉一左一右扶着黄玉穿越那座宫殿式的建筑,又通过数排房舍,到了一幢孤零零的石屋之前停了下来!黄玉虽然不知此地环境,但猜想这里必是那位前住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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