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曹颙进京(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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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曹颙进京(中)

从京城出来走走停停,沿途来朝的官员不在少数,奈何康熙近几年疑心加重,礼部掌着科举考试,新晋的官员也认识了不少,可是相熟的官员却是不多。

不过前礼部右侍郎,现任子牙河分司许汝霖他倒是不用太怎么避讳。这人史上虽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也没留下什么浓重的笔墨,胤祹直觉他不简单,说不得以后还有倚重的地方。

虽说没有刻意结交,可是到底同朝为官过,胤祹在礼部也向来是随和的,又是打着太子的名义,想来日后接近也不会太难。只是那日的宴席上,在康熙眼皮子地下,胤祹也不好多做什么,倒是许汝霖是个知趣儿的,相比其他皇子,对着胤祹也热情了几分,宴席上过来单独拜见了一下。这一幕康熙没看到却是落入太子胤礽眼中,也为他月余后能重回礼部埋下伏笔。

正月二十八,康熙一行在直隶省河间府景州东光县大龙湾停泊,河道总督张鹏翮、山东巡抚赵世显、登莱总兵王文雄、提督学政赵申季来朝。

胤祹立在胤禛身后,再次见到这个康雍两朝的治河能臣张鹏翮,比起上次南巡见到的,这个五十九岁的官员更显清矍,两鬓斑白,只是那眼神却是清亮。

觐见的过后就是康熙赐宴,胤禛太子几个得跟着康熙,十三也被康熙抓壮丁了,无聊的十二懒得看他们“君臣相得”的场面,见没人注意就带着俩跟屁虫在沿河一带逛游去了。

说起这东光县胤祹前世只是路过,唯一知道的就是这里是后世那个武术名家霍元甲的故乡。这会儿也不能离开太远,只能围着楼船看看这方水土。

“十二哥,咱们不能走远点?”胤禄几日下来发现,比起太子、大阿哥还有那个冷冰冰的四哥,还有那个很得皇阿玛看重,让他都颇为眼红的十三哥,就这个十二哥最是随和。因此虽是以前一年才见个几面,连日来也不见了生分,跟在他屁股后面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胤禑本来是不想出来的,可是看着弟弟兴冲冲的模样儿,想着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就跟了出来。这会儿看着小十六这么没大没小的,不由瞪了弟弟一眼,见没什么效果,走了两步还是没忍住,回头开口训斥道:“那是你十二哥,老是这么没大没小,回头给惹了祸事你如何是好?还有这是宫外,也没有皇阿玛的口谕,万一待会”

“咳咳,那个十五啊,已经知会了太子了,想来也没我们几个的什么事儿,那个都是亲兄弟,就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了。”

胤祹看着十六在边上挤眉弄眼的,又瞄一眼十五,心里暗自叹口气,果然是不讨人喜欢,怎么这说话的口气都跟永和宫的那位学上了。何况按照身份自己这个长兄还在呢,这心胸多少也习了那位一点了。

胤禑见是十二哥开口了,就把后边的话咽回去,只是那嘴角的那抹不以为然还是落在了胤祹的眼里。

说起胤禑来,历史上也算是颇得康熙欢喜的儿子了,他母妃密贵人虽是很得康熙宠爱,可是分位不够,于是他从小便是由德妃抚养,跟十四颇为亲近,对着不受德妃看重的胤禛就难免疏远。加上他日后站错队伍,被史上那雍正第发配往景山守灵,加上他那不怎么宽广的心胸,也那难怪年纪轻轻,三十九岁上就没了。

胤祹虽然不会和他计较什么,可是这心情却是被搅合了,捡了些石片站在水边玩起了打水漂。

胤禄年纪虽小,这心眼可是一点都不少。他在边上眼瞅着这气氛有点僵化的趋向,又瞄一眼得罪人不自知的哥哥,转转眼珠子,快走两步,仗着人小,抱着他十二哥的胳膊小声道:“十二哥,十六饿了。”

胤祹本来是心不在焉的打着水漂的,这会儿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眼中略带恳求的小十六,心里一软,笑出声来,道:“那好,咱们这就回去吧,想来那宴席还散不了的,正好你在溜进去吃点儿。”

待到三人刚回到楼船下,就见等在边上的贾六迎了上来。

“奴才给主子请安,给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请安。”

胤祹有些纳闷,只是当着胤禑俩人的面也不好多问,只道:“这宴席可是散了?”

贾六本来就是四贝勒爷留在这里等主子的,也不多言,点头称是。

胤祹回头冲着小小十六笑笑,道:“走吧,回咱们那船上再吃吧。”

回到船上几人分开,胤祹想了想便转身进了胤禛的隔间。

俩人秉烛夜话,直至夜深胤祹才磨磨蹭蹭的回到自己房里。

一路顺水南下,二月二,康熙发谕旨:吏部子牙河分司原任礼部侍郎许汝霖守堤三年阳满著仍以侍郎用,接着初六又让许汝霖补户部右侍郎。

胤祹只当是他功绩使然,却是没想到这是康熙没在这小事儿上驳了太子的面子。

二月十三江宁将军诸满、副都统鄂克逊、达尔华、京口将军侯马三奇、副都统蔡毓茂、江南江西总督邵穆布、安徽巡抚刘光美、江苏巡抚于准、提督江南学政魏学诚、江宁织造曹寅、苏州织造李煦、杭州织造孙文成、松江提督张云翼、狼山总兵官刘含高、崇明总兵官穆廷栻来朝。

胤祹看着曹寅之后,沉寂在心许久的那份心思又活络起来。只暗自按捺着,想着来日到了织造府,先让胤禛看看那曹颙再提。

却说二月二十,那日胤祹正因为小十六前几日着了凉,康熙等人前去清河县武家墩视察河工,胤祹就留下来。

待到三日后众人回来,小十六又已是大好,胤祹给康熙回奏了,回来的路上,才发现胤禛的脸色不太对。

胤祹本来想问胤禛本人,只是看着后面跟着的十三,突然就停下脚步。

“哎呦,哎哎,十二哥你”胤祥嘟囔着就被胤祹拉进自己的那间。

也不等十三坐好,胤祹开口直接问:“你们这几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胤祥一怔,看着对面直视着自己的十二哥,想了想,脸色也正经起来,道:“这事儿十二哥是听谁说的?”

胤祹刚想说,有看十三好像想起了什么,就听他接着说:“想来那场面挺大,传出来也是难免,十二哥知道也不奇怪。说起这事儿还是皇阿玛走之前收到的一份弹劾那张鹏翮的折子,然后当天就巡视了河堤,结果当时上边主事的几个一问三不知,只成了磕头虫,皇阿玛掉头就把张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隔日便让河工的众官员跪于河堤边上,历数张大人的各种不是,……”

胤祥一口气说完,端过边上备着的茶水,一口喝干,靠在椅背上看着正在沉思中不时摇头叹息的人。

胤祹听完了,回味着十三最后学的惟妙惟肖的康熙的话,“加筑高家堰堤岸、闭塞减水六坝、使淮水尽出清口非尔之功。修治挑水坝逼黄水流向壮岸、非尔之功。堵塞仲庄闸、改建杨家闸、令黄水不致倒灌清口、非尔之功。此数大工程、皆与尔无涉、更有何勤劳。另朕自清口至曹家庙,见地势甚高,标竿错杂。依此开河,不惟坏田产,抑且毁冢墓。鹏翮读书人,乃为此残忍事,读书何为?”

暗自嘀咕,这位鹏翮大人果然彪悍,曾听传言这位主儿是个肯干实事的,只是这事儿到底如何谁又知道,怕就是那张鹏翮给别人顶缸了。还有这认人不清、误用小人罪的确是他的错,不过这一个人在上下不是一条心的时候,要总督起这样的工程,却是殊为不易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康熙这一下子打翻了还真是……

胤祹抬头的时候正对上十三直直的目光,吓一跳,摸摸自己脑门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唔,没什么。”胤祥掩饰的端起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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