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再见九觞(一万二)(1 / 2)
翌日。
不等众人往城里而去,九觞已经领了人前来见安夏了。
看着许久不见的九觞,安夏自己都一愣,九觞又成熟稳重了不少,整个人不再有稚气,就连说话,安夏也不敢再与弟弟对话般和九觞说话了。
银铃紧紧的跟在九觞身边,但是看的出,九觞对银铃依旧是那副不理不睬高贵冷艳的模样。
许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小侄子,银铃母性大发,抓着帅帅不放手,拼命的揉捏,帅帅表示很无奈,也很蛋疼,小脸蛋在姑姑的手里捏的变形又变形。
将眼神求救于爹娘,可是谁也没有看见帅帅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个个在与九觞等人叙旧,完全将帅帅丢一边去了。
“帅帅,可还记得姑姑?”银铃问道,一脸关爱的看着帅帅,手上却继续的掐着帅帅的脸蛋,不一会便被掐红,而银铃不自知。
帅帅点点头,希望能将脸蛋远离了姑姑。
银铃见他这副模样,瞬间治愈了这些日子九觞对她的冷淡,高兴的觉得还是小侄子好,忍不住又爱怜的掐着小脸继续蹂躏小侄子。
“帅帅真乖,姑姑好喜欢你。”
若不是眼前这个小人儿太小了,还是自己的小侄子,银铃觉得,自己宁愿选择帅帅这款也不要九觞那款了,只适合可怜的是她已经选上了九觞这个男人了,不愿意变心了。
怎么办?她觉得自己真心可怜。
帅帅看着姑姑复杂的眼神,表示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但是他只请求姑姑别再掐他的脸可好?
等人快要叙旧完,银铃这才注意到安夏的一行人中多了不少人,救大哥的温展也在,秦雪也跟着,还有那个小姑娘也跟了过来。
对其他人银铃还可以笑颜相对,可是当银铃看见秦雪的时候,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让她瞬间高兴不起来了。
她可没忘记这秦雪追着她大哥跑了多久,大哥躲都躲不掉,这会,居然追到这里来了,看来,大嫂有很大的危机了。
不行,不能让秦雪打搅大哥和大嫂的好事。
银铃觉得,自己身为大哥的妹妹,大嫂的小姑子,帅帅的姑姑,有必要为了他们的未来的幸福做点什么。
这般想着,银铃总算将目标从帅帅的身上移开,然后走到秦雪那边去,“跟我走。”然后不等秦雪反抗,便拉着她离开。
“诶,银铃她……”
安夏看见银铃将人秦雪拉走了,忍不住的惊喊道,想追出去,手却被南宫景拉住。
“没事的,银铃是个知分寸的,而且秦雪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你且放心吧。”
“哦,好吧。”
虽然是这么说,安夏难免也还是会担心,毕竟银铃向来莽撞惯了,而秦雪对于银铃来说,也不是好惹的,刚才看银铃那表情,好像同秦雪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会将人拉走,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这边帅帅倒是解脱了姑姑的魔爪,赶忙跑到九觞叔叔的身边,甜甜的冲着人九觞喊道:“九觞叔叔,好久不见,帅帅好想你哦。”
九觞见帅帅如此记挂着自己,即使说的话不一定全部真实,但是也开心的不得了,左胸口的一块地方看见帅帅全软了,将人赶紧抱了起来。
“亏你这小子还有点良心,还记得我,九觞叔叔以为帅帅会把叔叔忘记了。”
帅帅可以说是九觞看着长大的,帅帅小的时候没少伺候他,后来他去了乌城两人才极少见面,感情也就比之前淡了些。
特别是帅帅,如此之小,记事也是不清的,却没想到还能把他记住,如何能不开心呢?
“帅帅才不会忘记叔叔,九觞叔叔对帅帅最好,帅帅最喜欢九觞叔叔了。”
此刻甜言蜜语是不可缺少的,帅帅是个聪明的孩子,谁该甜言蜜语,谁该不必太接近,心里可有数,而且帅帅记人本事不错,即使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也会记得的,自然能将九觞记起。
九觞是被帅帅哄开心了,可是一旁站着的南宫景却觉得酸酸的,他向来不喜九觞,这儿子公然在他面前说最喜欢别的男人,怎么想也觉得非常的气人,再看安夏心不在焉的在一旁想着其他女人的事情,而他,好孤独啊!
“温展,你去看看外面银铃和秦雪吧。”安夏上前温展说道,有些担忧。
温展对于外面女人说话的事情,一点都不担忧,笑了笑,说道:“让南宫景去或者更好。”
“你去岂不是更好?”南宫景声音酸酸的,本来自己都被老婆孩子遗弃在一边了,哪里有心情去管别人?
温展也不答话,笑盈盈,看的南宫景好想将人痛扁一顿。
外头的银铃将秦雪拉在一个角落,一副警惕的模样看着秦雪,质问着,“你怎么也跟来了,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秦雪耸耸肩,却没有接话,好像觉得银铃此番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秦雪的这样的态度却让银铃更加警惕她,总觉得她是有什么阴谋,怎么大哥在哪儿,这秦雪都要跟着的,真是不害臊!
“我告诉你,我大哥和安夏大嫂是天生的一对,你休想破坏他们的感情,我安夏大嫂长的比你好看多了,我大哥是个有眼光的,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休想搞破坏,若你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我安夏大嫂的,别怪我不客气。”银铃恶毒的看着秦雪,希望自己这副面容,这样的语气,可以将秦雪生生吓住。
可最终却不是银铃想的那样的,秦雪居然不害怕,还一个劲的发笑,最后差点变成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被笑的莫名其妙,银铃恨不得扯掉秦雪的嘴巴,这个时候还笑,难道还想执迷不悟吗?
“银铃,我笑你傻啊,怪不得那个板着脸的男人你到现在还没能抓到手,真是傻。”
“你……”
银铃气结,这说大哥大嫂的事情,为什么扯到她身上来?
秦雪这意思,明显是笑她那么久了,也没能将九觞牢牢抓住罢了。
不是她不够主动,是九觞的心肠太硬,她差点以为九觞是没有心的,或者心是石头做的,不然不会那么硬,不管她怎么捂都捂不热。
可是,看九觞对其他人,却也不会太差,唯独避闪着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不能靠近。
有时候银铃都觉得自己傻过头了,九觞根本就没有心的,不然不会看不到她的付出,看不到她的努力,女子的矜持什么的,她都丢下了,为了追九觞,她不听父母的劝导,千里迢迢的北元国跑到这安江来,就为与她在一起。
她的心意都已经到了,可是九觞还是如此,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此,银铃心中不免感伤。
可是,此刻不是伤心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虽然自己的事情并不算的太好,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哥和大嫂更要幸福给她看,他们经历了太多了,应该好好幸福在一起的,或许,她和九觞也是因为经历的还不够多,九觞的心还未完全打开接纳吧,没事,她继续努力就是了,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看天意。
“你别给我扯其他,我只想问你,你要怎么才能离开我大哥,我大哥真的不喜欢你,你别纠缠着他了,他有什么好的,和其他男人都差不多的,你为什么要一直喜欢我大哥?要不你再选其他人吧!”
秦雪听的她这话,更是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银铃,你以为换人就换人的吗?颜文哥哥自然有他的特别之处,所以才会这般吸引我,若是能随便换人,你怎么不换个人喜欢,那个木头般板着脸的九觞有什么好?而且,你让我再选其他人,那我就选九觞可好?”
“你……”
银铃非常生气,秦雪歪理真多,这不是让她不要喜欢大哥罢了,居然扯上她和九觞的事情,还说把人换成九觞?
哼,做梦!
九觞是她的,即使现在不是她的,以后也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而且,银铃,我还是劝你,放弃那个木头脸九觞吧,他根本就不喜欢你,看他待你这般就知道了,你何苦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心思呢?比起那个九觞,还不如选择我哥呢,你看我哥多好,会医术,人也长的比九觞好看多,笑容也多,不像那个九觞,整一个就是好像人欠他好多钱银一般。”
“才不是……”
“我都听说了,你从北元跑过来,为了与他在一起,可是你看看,你都在这里那么久了,九觞对你还是这般冷淡,女人啊,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森林那么多,总能找到你的参天大树,你觉得呢?”
那句话是安夏告诉秦雪的,如今,秦雪应用在银铃的身上。
以秦雪的角度,着实不该为了一个九觞而牺牲自己的大好年华,也许,离开九觞,在外面会寻到一个更喜欢的人也说不定,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个人还是喜欢自己的。
秦雪不知道,当年她也这么傻过一阵子,不过后来让安夏点通了,也发现了有比颜文哥哥更适合的男人。
如今,秦雪就是要将这种精神,也传授给银铃。
可是银铃比秦雪中毒还要深,已经不能自拔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秦雪,你以为放弃那么容易吗?你知道我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吗?”想到九觞,银铃眼睛开始蓄泪了。
“哎。”秦雪大叹气,看着银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也不小了,你该知道什么对你才是好的,你也不小了,如果为了这么一个没有回报的男人继续付出,蹉跎了自己的年华,以后苦的是你自己,男人三十还一枝花呢,而你呢,过了二十就鲜少人会要的了,你是郡主又如何,你身份高贵又如何,谁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啊?若真的得不到回报,我劝你还是赶紧另谋他算。”秦雪细心劝导着,一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着。
听的秦雪这么说,银铃也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这么做是对的,可是她不甘心啊,这么多年来,只为九觞屈服过,为了他,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连家也不回了,陪在他的身边任劳任怨,即使他一直想赶着她走,她也没动过离开他的念头。
如今秦雪让她放下,凭什么啊?
大嫂也说了,既然喜欢,就要争取,如今的他们,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九觞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很难开窍,她再努力努力便是了,不然等她将九觞弄开窍了,却离开了,好处都让别人拿了去了,到时候她找谁哭诉去?
再重新一想秦雪的话,以及秦雪的处境,她和她根本就不应该同篇而论的,而且,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了,可不是听秦雪教导她的,而是她劝解秦雪才对。
“我和你不同,九觞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要娶的人,更没有孩子,所以我不会放弃的,而你不同,我大哥喜欢安夏大嫂,也有了帅帅,所以你不该拆散他们才是,秦雪,你对我说的倒好听,对我大哥的事情,最好也能像你说的话那样,别吊在我哥这棵树上,外面森林多的是树给你吊。”
即使大哥不是歪脖子树,也不该给秦雪吊,要吊去其他地方吊,就拿温展那个大夫来说,都比大哥来的要好,至少温展身边没有喜欢的女人缠绕着。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上吊呢?”安夏还是按捺不住,出来寻两人了,一出来便听的两人在那说什么吊不吊的。
银铃见安夏出来,瞬间噤声,她说的这些事情虽然是为了大哥大嫂好,可是也不能让大嫂知道,到时候大嫂猜疑就更不好了。
倒是秦雪,显得落落大方,不像银铃那般,像做了亏心事。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也来说给我听吧!”
安夏实在好奇,两人有什么事情需要背对着大家说的。
“没,没什么事情,大嫂,我们进去吧,别在外头了,等会就要回去了。”银铃说着,上前拉着安夏的手,笑盈盈着,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哦,是哦,我们等会就出发回去,秦雪,你也回房收拾一下东西吧!”
安夏提示道,这才拉着银铃准备离开。
“好的,我这就回去。”秦雪点头,笑盈盈说道,两人的语气都极好。
银铃在一旁细心观察着两人,发现脸上居然都隐藏起来对对方的不满,那语气也听不出半点妒心,忍不住的更加为两人担忧。
看来,这秦雪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而大嫂也似乎已经习惯了秦雪缠着大哥的事情了。
想到此,银铃觉得必须多给秦雪施加压力,让她知道,大哥非她的良人。
“秦雪!”在秦雪转身之时,银铃突然喊道。
“何事?”
“别忘了刚才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必须好好考虑清楚,否则……”银铃没有将话说完,但那语气很明显带着威胁。
“你刚才同秦雪说了什么了?什么事情要考虑清楚?”安夏好奇问道,对于两个小姑娘的谈话很感兴趣。
可是银铃怎么能将这件事告诉大嫂呢,她需要自己去做,让大嫂安心做个漂亮的新娘子,无差错的嫁给大哥,等大嫂与大哥成婚了,想必秦雪也就不会再纠缠了。
这般想着,银铃只希望大哥赶紧成婚,让秦雪无机可乘。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火锅店,南宫景早早便已经将火锅店后面院子的房间清理干净,供众人居住。
安江不比云城,云城那边即使进入了十月,还是一副夏日刚准备要走的模样,而安江虽然比不得北元那般冷寒,可此时,安江的夜里也已经渐渐的凉了,穿着单薄的衣服出去都会冷的一颤一颤的,明显的感觉秋天真的到了。
院子里,安夏当年种了两棵枣树,因着施肥施的好,如今已经一人多高了,听说前阵子还开花了,可惜,没有结出一个果子,可能是太稚嫩了,花开的早了。
夜凉如水,安夏早早便钻进被子里面去了,她生来畏寒又畏热,虽然这个时节的气候还算凉爽而不冷,可是赶车赶了那么多天,颠簸的久了,也是累的很。
可是人是累了,躺床上,安夏却又精神了,眼睛想闭上,可是就是睡不着。
身旁的人也忙完钻进被窝里,一股寒气袭来,安夏惊的一颤,然后便给一个暖炉抱住,安夏顺势紧紧抱住。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景的身子向来是冬暖夏凉,正是夜晚睡觉暖床的必备之品,让安夏很是喜欢。
“怎么还没睡着?”南宫景看着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安夏,低声问道。
揉了揉眼睛,安夏也表示很无奈,嘟囔着,“也不知道为何睡不着,明明很累,可是却又睡不着,我向来不挑床的。”
因为自己经常换环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安夏总是到处走,所以对床也不怎么挑,也不知道为何今晚想睡又睡不着是何意?
“难道是因为不够累?”南宫景打趣道。
很快,胸口便被人抡起小拳头砸了过去。
“你就只会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我最近真的很累啊,你别再乱来。”
说着准备离开暖炉,因为整个被子里面都已经暖了,所以暖炉也不大需要了。
可还没能动作,腰身却被人紧紧抱着,让她动弹不得,低沉的嗓音传了进来,“放心,今晚会让你休息,不会乱来的。”
南宫景如是说,可是安夏眼底里明显还有些不愿相信,毕竟这样说到做不到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安夏都不敢再相信这个男人了。
都说男人和女人有了床第之事后,便会上瘾般,戒不掉的了,特别是像南宫景那样的男性,更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别想戒了,于是,一个缺口的崩开,南宫景便上瘾了,每每都会让她酸痛懊恼不已。
“最好你说到做到。”安夏打着呵欠,除了眼皮子不听话的想闭着,脑子全是清醒的很,不禁有些苦恼了,“怎么办,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就不睡吧,我们来说说话,也许说着说着便能睡觉了。”南宫景也不知道她这是为何睡不着,也许说话有助于她入睡。
“嗯,也好。”安夏点点头,闭着眼睛,窝在南宫景的怀里,非常惬意。
想起今天银铃和秦雪的事情,安夏似乎找到说话的话题,连忙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说,银铃和秦雪在做什么啊?我看银铃似乎不大喜欢秦雪的样子。”
想到秦雪已经改邪归正了,不再揪着南宫景不放了,安夏还是很喜欢这位小妹妹的,毕竟她当年也不少照顾南宫景,自然希望她过的幸福的。
对于小姑子的这一举动,安夏表示很担忧,她也喜欢小姑子,自然不希望两人交恶的。
听完安夏的话,南宫景只说道:“银铃过于担心了。”
银铃是知道之前秦雪的心思的,所以极度不希望秦雪破坏兄嫂,但是银铃不知道,秦雪早已经将注意力转在了温展的身上,所以才会这般护着安夏。
“担心什么?”安夏还是不是很明白。
“担心秦雪纠缠我,担心你与我不能在一起。”
银铃这孩子从小虽然骄纵些,毕竟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父王母妃自然是疼爱有加,他和逸风也疼的很。
但幸好家风严谨,那骄纵也不过是那些世家跋扈小姐的一些皮毛,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这般袒护安夏,可见银铃出发点是好的,可惜她并不知道事情已经有所改变了。
“哦——”安夏长长的拖着音,“怪不得她会一脸不愿意我知道一般,到后面还警告了秦雪,看来银铃是误会了,而且,秦雪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银铃,才会让银铃误会的。”
这般说来,其实秦雪还是个腹黑小女人啊,明明知道银铃说的是什么事情,自己有机会解释的,偏偏不解释,还来气银铃,真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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