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安夏被抓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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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不战又说了不少的话,但是安夏没有听进去,来来去去都是关于生母龙不语的事情,安夏不清楚上一代的事情,而且最近几日胃口不大好,如今到了这里,早已经饿的各种不适了,脑袋有些晕沉,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别人说什么?

许久,龙不战看着安夏,才拉回了思绪,说道:“可惜,你再也不是她。”

世间只有一个龙不语,其他人,都不是!

安夏也很想说,她根本就不是母亲,她是她,母亲是母亲,何必混为一谈,他这么做意欲何为。

“你说这些,是想说什么?”安夏强撑着身子,执拗的不愿意倒下,直视着龙不战,眼底里,没有半分的惧怕。

安夏的倔强,龙不战看在眼里,看着这样一个鲜活的女子,总是会想到那个女子,总想从她的身上找到那人更多的影子。

她们是母女,果然性子都一样,一样的执拗。

龙不战看着她,笑了笑,却摇摇头,不知道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才说道:“你该知道,我抓你来的缘故。”

“是因为血钥匙?”安夏眯着眼睛问道,在看见龙不战眼底里的神色时,也是明白了,她这样问只不过是多此一举,龙不战想征服天下,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没错。”龙不战毫不掩饰自己的掩饰,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将自己的野心公之于众,也不在乎再让眼前的女子知道了。

即使眼前的人是当年的龙不语留下的孩子又怎么样?他与当年的龙不语,已经完全的决裂了,什么亲情,什么爱情,都在她决定装死而离开的时候,化为虚有。

若他对当年的龙不语还有一丝的怜悯,可以放过她的性命的话,如今眼前的安夏,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安夏是龙不语的孩子没错,同时,她也是龙不语与那些男人所生的孩子,当年什么信誓旦旦,不过是忽悠他的罢了。

“……”安夏不再说第二句话,因为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看着龙不战,看着他眼中所带的恨意,要比她在这里看见的每一个人眼中的恨意来的还要深,很显然,龙不战是有多讨厌她,或者说,讨厌这个世上一切反他的人。

安夏的淡然,是龙不战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问问她,“难道你不该为自己争取一下活下去的机会吗?”

安夏却笑笑,那种笑容,一下子打动了龙不战那藏在血肉下不见天日的心,那颗心,还在强烈的跳动着。

他以为,那颗心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不见了,却不想,如今还能感受到那悸动。

这样的笑容,那么熟悉,他还想多看看,已经很多年不曾看到过了,可惜,不等他多看两眼,安夏已经收回那笑容了。

“你觉得,若你要杀我,我再怎么求情,你会放过我吗?”安夏反问道。

血钥匙什么的,虽然她不懂怎么炼铸,但是绝非易事,若她性命那么好保护,怎么会让这些人费尽心思将她掳了过来,随便取她点血便可以炼血钥匙了,何必抓她?她不过是个简单的药引子,取一滴血,便能放回去了。

可惜,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简单的事情。

龙不战听完,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便笑了。

“哈哈哈哈……说的好,若我要取你性命,你再求情也是无用的。”龙不战眯着眼,又上前了几步,只见安夏有些嫌弃般的退开了几步,对,嫌弃的,不是害怕的退后,这让龙不战心里腾升出一种不悦。

“你眼神里,似乎在厌恶我?”龙不战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安夏退了几步,站定,抬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问道:“若你面对要杀你的人,你会露出喜欢的眼神出来吗?”

“不会。”龙不战接话道,然后又说道:“但是,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特别是这双眼神与不语的长的不一样,让他感觉熟悉却又陌生,令他很不喜欢。

“……”

不喜欢又如何?安夏想问,可最终,只能噤声的看着他。

“其实,若你能乖乖的,或许,我会念在昔日故情上,留你一命。”龙不战收起了笑容,心里却在想,即使这命留了也没什么用处,但是,看见这样的面容,还是能让他沉浸在当年里。

安夏无法看懂他眼中的神色,更听不懂他口中的意思,决定不再激怒眼前的人,尽量给自己拖延点时间,希望,还会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人们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安夏与龙不战说不上两句话,便让龙不战让人带了下去。

安夏没有再回到刚才被人绑着的那间破旧房子里,而是在地下的地方,被人安排了一间房间,周围是亮堂堂的烛火,只有她一个人。

屋子里摆放着桌子凳子床,简单的房间。

刚入房间,安夏颓废的坐在凳子上,让自己站久了的腿得以放松,捶捶酸软的小腿肚,等小腿肚舒缓了些,安夏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上。

如今进了这里,她怕是插翅难飞了,至于这茶水,她也不怕被下毒,若这个男人让她死,她也活不了,如今,只盼这炼铸血钥匙的时候别来的太早,让她还有期盼能逃出去。

看着腹部外人还看不出微微隆起的肚子,安夏心中一阵苦涩。

她好不容易盼来了孩子,却不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好好保护着他,她害怕失去这个孩子。

许是已经是一面孩子的母亲,安夏更觉得孩子对她来说的重要性。

前世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尚且不懂那些做妈妈的为何要把孩子看的如此的重要,简直太过了,觉得有些虚假,可书本里的所说的,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自己的肉,怎么能不珍贵不爱惜呢?

后来,来到了这里,有了帅帅,她才知道,孩子于一个母亲来说,太重要了,简直比命还要重要。

若是让她知道会失去这个孩子,她会疯掉的。

或许,她可以与龙不战谈谈条件,让她放过肚子里的可怜孩子。

可是,转念一想,她以什么条件与龙不战谈条件,她以何身份来说?难道祈求龙不战那没有血性的人能明白所谓的亲情吗?

龙不战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所生的孩子?

安夏想到这样,便知道这亲情牌半点作用都起不来,想想还是算了。

这样坐了许久,安夏依旧没能捋清点头绪,就连眼前的石门,也无法打开,被人从外面设了机关。

看着四周亮堂堂的烛火,安夏走过去灭了几盏,烛火太亮,刺的她眼睛生疼。

石门被人摁下机关缓缓打开,进来一个女子,恭敬的将手中托着的饭食放下,不一会便退了出去,丝毫不给安夏问任何问题的机会。

看着桌上的吃食,安夏愣愣看了半晌,然后赶忙坐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的肚子怕是饿了一天了,极难受。

若是换了平时,饿了忍着便是,少吃一两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宝宝,若她不吃,里面的宝宝可得受饿了,孩子不能受饿,不然生出来会不健康的。

安夏不去想是否还有机会将孩子生下来,但是她会尽量的创造机会的,若这些人把她逼急了,她便自杀而死,因为她听说了,死人的血,根本就不能炼铸血钥匙的,只有鲜活的人的血液才有炼铸血钥匙的可能。

看着手中戴着的镯子,安夏思绪飘的很远。

死亡,这是她唯一能威胁这些人的筹码了,可是,他们看管的很严密,会那么容易让她死吗?

另一边的房间里,一双如林中猎豹般的眼睛注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将安夏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

似乎看的有些厌烦了,龙不战将那能透过墙的盖子给盖上,闭了闭眼,说道:“她们,太像了。”

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只有龙不战一个。

他脚步匆匆,绕过外间,进了里面的房间,轻轻触动墙上的机关,一堵墙微微的转了过来,眼前,很快的便出现了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眉态与刚才所看的安夏有八分像,这个人,便是安夏的生母——龙不语。

凝视着墙上的花卷,女子笑靥如花,似乎在对着眼前的人笑,可是细看,你会发现,你把微笑的眼眸却不是在看眼前的任何东西,她的眼睛很空洞,不管你站哪里,都似乎在对着你笑,可是细看,你却又会发现,不管你站在哪里,她都并不是在对着你笑。

龙不战凝视着墙上的人儿,他画了她那么多幅画,这幅画算是画的最精致最好看的,可是,不管他怎么画,怎么记得那人的容貌,依旧没能画出她真正笑着的样子。

龙不战一脸的哀伤,盯着墙上的人看了许久,渐渐的,他脸上的哀伤被笑意所代替。

“语儿,我说过,一定会把你带回到我的身边的,虽然,我不能把你带回来了,可是,我却将你女儿带回来了,看吧,这个天下,终究是我的!”

“你当初,为何不愿意跟着我,为何不愿意听我说,若当初,你愿意听我的,也许,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人,依旧是你,而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女儿,会和你一样的漂亮,可爱。”

“可是,你却宁愿为了那样的人,为了龙魂的人,与我作对,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的,你却利用我的心软,让我毁去了这一张脸,你可知道,我付出的代价可不只是这张脸,还有,我的心!”

“可你呢,为了你的正义,终究抛弃了我,你说,你为了什么?龙魂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看似正人君子,却要比我的心肠还要歹毒,我娘是怎么死的,你该清楚,我那幼小的妹妹是怎么死的,你更清楚,可是,你依旧偏帮着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后面,龙不战声嘶力竭,眼角的有泪,却似乎流不出来。

这样的泪水,早在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烧他的脸的时候,一并把他的眼泪给烧干了,此刻涌出,不过是别的液体。

“不过还好,多年后,我未能再找到你,却也找到你的女儿,血钥匙,这次我定要炼成,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女儿如何在我手下死去的,你当年不愿意跟随我,还屡次破坏我的大事,我多次原谅你,你终究是不愿意随我,也罢,想来我便是那算命所说的,终生不该得到幸福的,只是,我不幸福,你也不要好过,我们终究是最登对的一对,你且等着,很快,很快你的女儿便可以下去陪你了。”

说完,龙不战脸色瞬间一变,没了哀伤,没了喜悦,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将手摁在墙上,那机关开启,便将门转过来,再看不见那笑靥如花的容颜。

走出了外间,龙不战朝着外头喊了一声,“来人!”

“尊主。”前来的人恭敬的低着头,等着对方发话。

“将巫严给本尊叫过来。”

“是,尊主。”对方转身便走。

龙不战看着那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慢着。”

“尊主。”对方训练有素的回头,继续等着主子吩咐。

“给血人配一个丫鬟,好生照顾。”

“是,尊主,属下这就去办。”

龙不战不再说话,微微闭眼,以示命令。

血人,是安夏如今地宫里面的人给的称呼,她是为炼铸血钥匙所用的血人。

看着门合上,龙不战微微阖眼,似乎有些累了。

给她配一个丫鬟,就让她在世上剩下的日子过的舒坦些,等下去了,她也能告诉语儿,他并未亏待她,或许,语儿对他的恨会没那么深。

袖手一挥,房间里所有的烛火瞬间熄灭,不留半点,漆黑的房间,只有那烛心上还闪着猩红的点,很快便全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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