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她绝对不会谅你,甚至还会恨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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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江南紧握着拳头,朝始终没有反应的郁少臣身上望了一眼,快步追了出去。

而病床上的男人,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怀里,还抱着那件梦幻婚纱。

紧紧地,紧紧地……

……

医院的天台上。

洛相思蹲在墙角的位置,双手抱着臂,撕心裂肺的哭着,哭得很凶。

靳江南找到她时,她哭的嗓子都已经哑了,可是还抽泣着,胸口剧烈的**着,一双眼睛红的像是兔子,可是那眼泪,还是拼命的往下落,好似都流不完。

“丫头,别哭了。”

洛相思身上穿着单薄的长袖衫,夜里秋露本来就重,再加上这些天一直都是天气阴沉,气温,更是直逼寒冬。

靳江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蹲在她身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带着男人独有气息与体温的衣服,让心里没有一丝暖意的洛相思,瞬间感觉到了温热。

洛相思再也忍不住,扑在了眼前男人的怀里,眼泪,更加的肆无忌惮。

“靳江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苏念真的已经死了,我不相信。”

靳江南伸出双臂,用力将身子单薄的女人环在自己怀里,狭长的桃花眸中,腥红一片。

“我也不愿相信,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们再怎么伤心,苏念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洛相思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窝在男人的怀里一直哭着。( 无弹窗广告)

靳江南将她抱得更紧,嗅着属于她淡淡的体香,心满意足。

当他那天看着郁少臣像是疯了般在废墟里寻找苏念的影子时,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他再也不会勉强这个女人做什么,就算她要离开,就算她要嫁给别的男人,他也不会阻拦,即使痛到要死,也比过,两个人阴阳相隔。

他知道,郁少臣一直将苏念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他觉得,如果那天他没有把苏念困在房间,如果他就那样放手,让苏念离开,那么,结局,一定好过现在。

只是的只是,我们终不能未卜先知,如果可以猜到结尾,谁又愿意,执迷不悟……

————

郁少臣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以前,即使他不吃不喝,医生还可以给他注射葡萄糖,以维持他的生命,现在,他整个人瘦的只剩下骨头,就连注射,都找不到血管,浑身上下,更没有几两肉。

靳江南他们急的团团转,可是也拿那个固执的男人有任何办法,就连苏念刚出事,想要杀了郁少臣的唐如风,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这究竟是怎样的爱,让一个男人不管不顾要追随着她去。

以前,他总觉得郁少臣配不上苏念,苏念,也爱错了男人,可是现在,他觉得,他们的爱,真的是坚不可摧。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

唐如风看向靳江南,根本没有任何的主意。

靳江南望了眼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急得原地踱步,最后,快步走到病床前,怒目对着郁少臣便大声吼道,“郁少臣,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一死了之,就可以心里平衡了,我告诉你,即使你死了,你也没脸去面对苏念,因为你就是个懦夫,而且,你难道就让苏念死得不明不白,放**的那个男人我们已经抓住了,幕后指使根本就不是何浅浅,当时何浅浅只不过想让他绑架苏念,目的让她签一份拒收你那份转让财产的协议,根本就没想让苏念死,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姜梅雪,那天让姜梅雪给逃了,你难道不应该站起来,去把那个女人抓过来,让她给苏念偿命,还是你准备等到她跑出国外,让她后半生过的逍遥自在,郁少臣,你特么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我告诉你,我们兄弟是不可能出手帮你抓她的,我们也不会再管此事,所以你要是有点良心,就给我起来,拿枪,去毙了那个老女人,也让苏念死得瞑目。”

靳江南吼完,病床上的男人却是没有一丝反应,甚至连眼球,都不曾转动一下。

靳江南气得伸手就要去拽病床上男人的病服领子,被何靖东拦下。

何靖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郁少臣,然后望着靳江南,眼睛里闪着泪光,哽咽道,“靳少,您就别为难我大哥了,他心里苦啊,他现在这样,只是因为太爱苏念姐了,我相信,他会想明白啊。”

“等他想明白?”

靳江南气得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椅子,手指指着郁少臣,“你看他那死样子,要是他还能活过两天,我靳江南给他当孙子。”

洛相思虽然心里对郁少臣有怨,可是看他对苏念这样的执念,还是有些动容的,悄悄拉了拉靳江南的袖子,“他够可怜的了,你别再这样骂他了。”

“他可怜个屁,我看真正可怜的是苏念,爱上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动不动就以为死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简直就是愚蠢。”

洛相思也是无法,想到苏念,想到她的两个孩子,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只是可怜了苏念,到死,都不知道子宸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孩子,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一看洛相思也哭了,靳江南更是烦躁,丢下一句“他的事谁爱管谁管,我是不想管了”,直接走出了病房。

何靖东看着靳江南离开病房的身影,慢慢退到一边,依靠在墙面上,视线落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郁少臣身上,心里止不住叹息。

郁少臣的身体确实不能再等了,照这样下去,别说两天,能撑到明天晚上,就是一个奇迹。

可是,他却束手无策,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这让他想起苏念在的时候,不管大哥再任性,只要苏念姐一个眼神,他立刻乖乖就范。

何靖东仰头,看向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又是一场大的风雨。

却和苏念姐走的那一天,一样……

……

夜里,狂风大作,紧接着是密不透风的大雨倾盆而下,将整个城市覆盖。

宋承砚走进病房的时候,郁少臣依旧躺在病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件婚纱,此刻正用力睁着他那双没有神采的眸子,望向窗外的大雨。

从透明的玻璃可以看清楚外面雨点的密集与急切,丝毫不亚于苏念出事那天的那场暴雨。

宋承砚走上前,在郁少臣面前停下,阻挡了他的视线,眼睛,盯着他灰白的眸子,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场大雨,就是苏念迎接你过去的准备?”

宋承砚的话落,病床上的男人眼珠子微微一动,即使很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宋承砚捕捉到了。

“郁少臣,你心里想什么,瞒不过我这个心理医生,”宋承砚说着,回头望了一眼暴雨如注的外面,轻声道,“我今晚过来不是为了劝你什么,那些话,我估计他们说了也不止千百遍,你也听不下去,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也经受过,想必苏念应该给你提过我的事,我失去我妻子的那天,也是下着大雨。”

宋承砚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里,声音也开始变得轻柔起来,“我妻子,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我们相恋九年,结婚十年,可以说,我们青梅竹马,即使我们已经了解彼此胜过自己,可我们依旧很相爱,而且始终如初,丝毫没有别人婚姻之中的倦怠或是痒,我妻子是一位中学老师,她与世无争,只喜欢校园的轻松氛围,还有与孩子在一起时的天真,她说,每次和孩子们在一起,她就仿佛也回到了那个时候,更是回到了我们相恋的时候,所以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热恋,而我,也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我们平淡且幸福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

宋承砚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眼中氤氲的水汽,片刻后,才道,“我的仇家找上门,在我妻子回家的路上,找了一群流氓,轮、奸了她……我妻子是一个洁身自好,很传统的女人,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所以,慢慢就疯了……直到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她这样糟蹋自己,选择了为她洗去记忆,做一次强制性催眠,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在想起那一段记忆的时候,从窗台直接跳了下去……临走前,甚至还留给我一句话,她说,我的身体太脏了,不想也脏了你。”

郁少臣紧握着婚纱的手,微微颤动着,耳边,响起另一道声音。

她说,“我的身体太脏了,不想传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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