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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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遇险

宫变之日至今,已过了二十日有余。

允业和子扬还向前赶往沙瞳关,允业病愈之后,两人便没有停下。连日长途跋涉,让两个人感觉异常疲累。

“允业,我们口粮用完了。”

付子扬对着允业,忧心忡忡地说。

又要去买口粮了。每次面临这样境况,付子扬总是心有不安。他们俩是朝廷通缉要犯,任何动作都冒着风险。

所幸这一路上,两人补给都还算顺利,没有被逮到。

如今,眼看就要到沙瞳关了,可那装着馕饼口袋却空了。他们又不得不去冒险了。

付子扬心隐隐有些担忧。 “这儿是近补给之处了。”付子扬指着前方小镇。

“一定要补给么?到目地还有几日?”

“顺利话,估摸着还有三日吧。接下去沙瞳关,再无补给之处了。”

听到这话,允业叹了口气。

三日不进食,确实是顶不住。两人一路上已节省着口粮,现今已是人疲马乏。再饿三日,怕真是未到沙瞳关,便就死这路上了。

“允业,你不方便进出,我去城里买吧。”付子扬说完,已翻身下了马。

“不行!”允业制止着付子扬,一边也翻下马去,“你这样一去,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该怎么办!我跟你一起到城里去!”

允业一边整理着自己衣裳,一边对着付子扬笑笑,“放心吧,我会小心。”

付子扬想了想,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与允业走散了,倒也不好办了。况且允业脾气倔强,他也不好阻拦。

“也好。”付子扬点了点头。

说罢,两人将马匹拴了路边一棵大树上。

两人虽然饥饿劳累了多日,但允业气色比之前好了些。付子扬看着允业脸,那神情显然已较前些日子精神了许多。相比怀袖居出头两天,那张死气沉沉脸上早已有了巨大改变——那眼里分明透出了生气。

这叫付子扬倍感欣慰。

“允业,”付子扬对着允业笑笑,“这几日,你病可是全好了?我看你不像先前那样郁郁寡欢了啊。”

允业对着付子扬,也露出了笑容。

他看着眼前这个付子扬,这个唯一陪伴着自己至亲。

以前自己贵为皇子时候,他只觉着付子扬是他敬爱老师,一直教导他做人道理,包容他,引导他;如今他落魄了,这付子扬却倒真像是他兄长了,日日夜夜地鼓励着他,爱护他。比起他屹之兄,付子扬能抚慰他伤痕。这数十日里陪伴,叫他渐渐地,对付子扬产生了一种依赖。

允业感激着上苍,竟赐予他这样一个至情至性伙伴。

付子扬聪明,谦和,又不失体谅,他护着允业,就如同护着自己身家性命。

还有谁比他付老师亲近他呢?允业默默地想。

付子扬是他这世上唯一至亲了。

“老师三番四次地教我振作,煞费苦心,”允业露出了这几日来难得出现笑容,“既然老师这样看得起我,我也不能总是一蹶不振,辜负了老师期望。”

子扬老师这几日来一直鼓励着他,现今,该是他回报老师时候了。

付子扬看着这样允业,欣慰地笑了。

今时今日,允业真看起来像个大人了。这不仅是因为那场突如其来变故,是因为允业自己努力。

他想起允业前几日一蹶不振、垂头丧气,那时他一直担心着,允业会不会就此失了意志,消沉下去。如今看来,他真是看低了允业了。

“看到允业你精神一日日地好起来,我心里便也宽慰了一些。”付子扬一边笑着,一边提醒着,“这三日,你要好好想想,不要等到了边关见了屠将军,茫然无措。”

“老师,放心吧,”允业笑笑,“我这几日做梦,都想着说辞呢。”

说到这儿,允业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是昨日夜里一场噩梦。

允业脸上难得笑容又褪了下去。

“这是我现下唯一出路,”允业板下脸去,深深叹了口气,“既是如此,我当然要日思夜想了。”

付子扬已经察觉了允业脸色变化。

他想起了什么。

那是昨日夜里,付子扬迷迷糊糊听到些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将他惊醒了。

那是轻微啜泣声,允业正偷偷哭泣。

那日至今虽已过了二十日有余,允业却是还未接受这隔世之变。

这样大变故,却是一个巨大打击了。自己这般世故,却也不能忘了当日那遍野横尸惨状,又何况是允业呢?允业自幼未受什么挫折,如今这一遭,也算得上是命中劫难了。

允业哭什么呢?他是想起了惠娘,亦或是想起了自己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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