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2）

“果粒橙，喝吗？”少年温润嗓音。

“啊……好，好……谢谢！”赵嘉言小心翼翼地接过，透明杯子里，橙黄色液体，悬浮着诱人颗颗果肉，他望着，不禁有些出神。

“不用太过拘谨，”少年绽开一抹微笑，“应当是我感谢你，抽时间为我补课。”

两个青葱年华小小少年，并头坐木质书桌前，夕阳晚照，楼下街巷里到处充斥着孩子放学回家嬉闹欢笑声，邻里人家点起煤气灶，油煎带鱼腥味透过宽大窗户，袅袅娜娜地飘进屋中，顽皮地逗弄着少年小兽般灵敏嗅觉，初秋微凉夕风吹拂过摊开习题册，信手打开黄色桌灯，一切一切，都飘散着一股俗世写意。

这幅画并不惊艳，那么平常，却感人至深，以至于很多年后，其中少年回想起来，也仿似近眼前，令人唏嘘不已。

……

对于学渣来说，题目分为：会、不会；对学霸来说，题目分为：会、超纲；而对学神来说，则分为：会，和题目出错。

“……这道题要运用定理就是这些，但我不建议用老师上课讲方法去解。”

“为什么呢，难道你有好方法？”他困惑地咬着笔杆，看向赵嘉言方向，却突然之间愣住了。

“繁琐、冗余、重复，”赵嘉言推了推眼镜，笨拙黑框竟是掩盖不了少年睿智犀利眼神，“步骤越繁琐，出错几率越高。”

少年骨节分明手握住黑色水笔，那个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规则可言多边形上，直直地作了一条垂直平分线，“借这条中线证明这道题，只需要六句。”

说完放下笔，抬头发现对方清澈眼眸直直地望着自己，赵嘉言一时间手足无措，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他会怎么看我，觉得我自以为是目无尊长吗？

想到这里，赵嘉言羞愧之极，忐忑地用力咬着下唇。

“赵嘉言，你好厉害！”少年充满赞美声音从头顶响起，赵嘉言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说话少年，垂膝上手被对方温暖细腻掌心握住，那么坚定、那么信赖！

赵嘉言眼眶不自觉红了：“你难道……不觉得我是个异类吗？”

“不，听我说，你是个天才，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人！”想到面前这个不起眼羞涩男孩，将来会某个学术领域绽放出举世瞩目夺人光彩，他不禁扬起一抹略带父亲感欣慰笑容。

少年坐窗台下，天头燃烧着晚霞，透过窗户，洒下菱形光，将少年柔软发梢、动人眉眼都镀上了一层神圣流金色，“相信自己，你是正确。”

“成功使用治愈术，提升剧情人物赵嘉言感激度2点，恭喜您获得人物赵嘉言好感度。”

多年后，前仆后继记者赶来采访成名赵嘉言，当问到其作为一名医界泰斗级人物，是否是个只相信科学事实无神论者时，赵是这样回答：“我不相信虚无缥缈所谓神，但我生命中真真实实存着一位天使。”

“今天真是辛苦你啦。”

“不……不辛苦，明天见！”

“明天见，路上小心！”

直到走出李默怀家，赵嘉言依然不敢相信这一天经历不是一场美好梦。这就是朋友吗？他第一个朋友……不，朋友这个词太过单薄，不足以囊括这份感动，李默怀他……他对自己而言是特殊！

然而下一刻，戴着黑框眼镜少年微微地笑了，过去他一直畏惧着甚至厌恶着自己那颗异于常人脑袋，而今天他却不再痛恨它，甚至可以说是感激它！正是它带给自己优异成绩，才能让他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那个美好人儿，如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触碰，一颦一笑都足以令自己欣喜若狂。

目送对方背影渐渐走远，长着一张欺骗性天使脸蛋大龄少年轻轻地将身后家门锁上，身形隐没了民宅间阴影里。

“很愉一天，您完成任务效率值得称赞，那么现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他年纪还太小，我担心他走夜路出事。”

“以您体质来讲，恕我直说，您或许容易出事。”

“是吗？”他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