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与遗忘(1 / 2)
夜至,在这繁华无比的鸿福路上住着的不是权贵便是皇亲,花灯闪耀好生热闹,确实不知道那居于中央的荷悦王府是怎么了,显示一盏一盏的琉璃灯瞬间映得夜空斑斓多姿却不到一刻钟从内院开始一盏一盏的熄灭,带着住在隔壁的两位大人家也灭了白院子的灯生怕吵到王府中的贵客。虺璩丣伤
眼瞧着宫宴便要开始了,七爱与花琼昇却是在里间中一人一张椅子睡得安稳,云纹让人熄了满院的灯,细细算来这几日路上奔波铁打的人也该累了,遣了下人回去,各院的主子都回到了自己那里换好晚宴上的衣服安稳的躺到自己的床上竟是都已经准备入睡了,云澈将红月楼的杀手们安排好亲自关上了内院的门才回到屋子里,久违的睡得很深。
李公公被皇上派来亲自接西瑞太子进宫,一路上不禁赞叹着原本是偏僻的很的鸿福路自从荷悦王将府邸建在这里后,不过半年的时间竟比过了大皇子亲自治理着的长虹路,不由得想着皇上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若是荷悦王不是义子,这皇位也就不用苦恼多时了,皇上是皇上可以说自己想说的,可是他不过是了总管太监,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胡乱猜测的,荷悦王再好,皇上是说了的,可惜是义子,谁知道下一位上位的是大皇子还是最近才终于主动的十一皇子,西瑞的太子来的真说不上是好时候,荷悦王回京的一瞬间有多少势力在蠢蠢欲动他是不知道,可是皇后娘娘那里说的话于德妃娘娘那里送来的口信可是没有什么区别,得之贵不得便是你死我活。
越走着街道上的光渐渐的暗了下去,前面的小太监低了头双手插在一起望了望向前延伸的街道,拂尘一扫静静地踱步到李公公身边:“总管,这前面像是已经熄了灯,这正街的长灯一向是荷悦王爷遣人负责的,是不是王爷已经动身了,与我们岔了路。”
李公公倒是好奇,不留痕迹的抓住小太监的手握在手中思考了一阵方严肃地说道:“我瞧着倒是不应该,荷月王爷想来骄傲就算是上朝也定是要从这最繁华的正街走过的,进宫赴宴又有太子殿下,于情于礼也应该是从这条街走过才是,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嫦”
小太监低眉顺眼,轻轻的回了个是字。
李公公也算是风浪一生只是皱了眉,冲着前面喊道:“最前面的到杂家这里来。”
话音一落最前面的两个小宫女将手中宫灯交给身后的人向后跑去燃。
“这前面可还是有灯亮着?”
“会公公的话,前面的灯已经熄了,奴婢刚碰到刘大人家的小厮,说时间这前面的府邸全都熄了灯自家大人便也命着熄了半院子的灯。”
“这样说来,这刘大人家的灯也只是开了半院子,其余的全都熄了?”
另一个小宫女向前望了望:“回公公,这瞧着剩下半院子的灯也已经灭了,就剩下我们还点着灯了。”
“哎呦喂,这还真是奇了,可是从荷悦王府开始熄的灯?”
“这个奴婢便是不清楚了,可是瞧着街那边也是没有光亮了的,想来过了王府也没人掌灯。”
李公公见着这景象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一双老眼睛努力地想要在黑暗中分辨什么,中还是徒劳:“快些走吧,着这王府的一条路杂家不知来了多少次,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到的,你到前面去叫人也把灯熄了。”李公公从轿子上下来,拉着身边那小太监:“你且于我走到最前面去,这队伍在身后跟着,可别乱了。”
这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约莫着快到了王府,李公公从怀中掏出来个指甲盖大小的夜明珠,这还是上次皇后娘娘赏的,这般大小确实已经足够照亮面前,借着光瞧着府邸上的那牌匾,正是荷悦王府,只是门外守门的侍卫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在犯愁着见那大门被推开,里面走出来一女子,并无掌灯也没有人在一边扶着,那女子稳稳地走下台阶到了李公公面前,身边的小太监借着夜明珠的哪一点光亮好不容易瞧清楚了女子的脸,顿时跪在地上惊呼:“八王妃吉祥,王妃娘娘贵安。”
李公公眼睛有些昏花听那小太监这一拜才明白过来也焦急的要跪下来,云纹做了噤声的手势,“请安便是免了吧,府中都休息着呢可是父皇叫你来接人?”
“八王妃娘娘说的是,老奴正是奉皇上之命来迎接西瑞太子殿下,只是不知王妃娘娘在这里所谓何事?皇后娘娘方才还问老奴呢,为何八王爷已经进宫了王妃娘娘却尚未入宫请安。”
云纹轻笑,从袖子中拿出一信封交给李公公:“我如今不便进宫,还望公公看在我哥哥的份儿上美言几句要皇上皇后不要怪罪,至于西瑞太子殿下,怕是今天不能入宫赴宴了,刚从宫中回来没有多久就睡下了,先还说到了时辰叫他起来,怕是有些水土不服早早的就命人将灯熄了,一直睡到现在,哥哥也睡下了,这两人无论别人如何喊就是不起来,从西瑞来的两位将军说太子殿下就寝的时候要求绝对的安静,只好遣了下人命各院都早早熄灯睡下了。怕是不能参加宫宴了。”
李公公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云纹将手中一个锦盒交予他:“先是见着公公来还打着灯的,像是怕惊了谁家,不过这回宫的路也实在是暗了些,昨日哥哥那里得来了婴孩拳头大小的明珠,送给公公是最合适的了,现下云纹在宫外侍奉燕贵妃不能在皇后身边尽孝定是要人人非议的,公公到底是宫中出来的老人了,云纹这里还指望着您一一帮衬着,那信封中是哥哥的一点心意,公公在皇上身边总归是辛苦的,哥哥虽说只是皇上的义子但是仍旧是感谢公公伴驾左右。”云纹见着李公公将东西收进自己袖中方又开口:“有些事情云纹怕是不懂,也说不出什么真格的道理,只是,晌午的时候哥哥遇到了一位圣人,那人对着西瑞太子殿下说这宴若是付了不出一年花满天下,又对着哥哥说这宴公子若是也去了见着得花必然开在彼岸。李公公还请回去问问父皇,好不容易瞧着西瑞太子睡下了,是不是定要叫他起来赴宴?”
李公公听着那话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不由得身子发沉,借了身边小太监得力方勉强站稳,却是在也不敢多言一句,只是怔怔的看着那漆黑的大门用那好似女人一般的手扶住心口:“王妃娘娘,今儿个这事情,不,老奴想着荷悦王的好皇上定是会记在心上的,这就回宫面圣,娘娘还请回吧,这初春的晚上还凉着呢,且莫要伤了身子才是,老奴这就告退了。”说罢倒是领着众奴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又坐上了轿子叫人点着前队的灯急急地赶回宫去。
这人一走,高墙顶上倒是传出了一声调侃,酒气顺着风迎上来:“云纹丫头你这倒是真用心,想出的点子可也是不寻常,只是学七爱什么不好偏偏学着狠心。”
云纹这才披上府里出来的小丫鬟递上的厚披风:“拓海姐夫,绯烟姐都睡了你怎么有心情在这里吹冷风?可是又被娇妻推出门了?”
拓海无所谓的笑笑,拿着酒坛子翻身而下:“你姐姐不让我喝酒今儿守着她睡下我也好来偷壶酒喝喝。就是独饮多添了闲愁,倒是不知道云纹妹子愿不愿意共饮几杯。”
云纹低首不去瞧面前的男子:“姐夫可还是记得刚刚来那会儿?姐夫倒是心中欢乐守得佳人,我们几个可真真是将您恨到骨子里了,就那么一个好姐姐,原要守着小姐也就罢了,剩下的时间总还是要说上几句闲话让妹妹几个也乐着的,却是姐夫又将这来之不易的时间全都给占走了,后来还是小姐自己找吃食的让我们撞到了才知道,哪里是只有我们没了姐姐,小姐也是一样的,可是小姐却说,‘你们不知道,这样子才叫做幸福,你们瞧着绯烟脸上的笑容美得耀眼却不过是想着为什么那笑容不是冲着自己’,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可又过了几日,绯烟姐带着我们去刚开的五谷酒楼吃点心,将你们二人为一家店付出的努力说与我们听,云纹才多少知道了些,人的一生真的是这样的,守护的东西放在身后,身侧的那个总是守护着自己的,也是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最幸福的那个。”
抬头看着今晚的月亮,弯弯的一个月牙像是一把正准备割伤夜空的镰刀:“姐夫若是想要喝酒的话云纹怕是不能相陪了,不过到暖庭中煮些下酒菜来给姐夫可好,他们睡了我们这醒着的怎么能也同他们一样饿着?”
拓海爽朗的笑了几声,手中拎着酒坛子:“到哪里喝还不都是一样,有妹子的菜,姐夫自然是不愿意在这里吹冷风。”
小丫鬟们大多睡了去,只留下了两个平日里总是跟在云纹身边的,倒是捡了个离各位主子的正院最远的小厨房,尽心的坐上了两个菜,摆到了暖厅里,拓海放下手中的酒却不着急吃菜,只是与云纹随意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眼睛却又看向云纹面前的白玉壶:“妹子这白玉壶倒是精巧得很,样子像是行军打仗带着的水壶一般,却又是置地非凡。”
“姐夫识货,这白玉壶是师院送来的,便是怎么放着也不会漏水,带在身上方便云纹是喜欢得紧。”
“妹子身边又不是没人伺候着,喝个茶水什么的总还是有人的,又何苦要自己带着这杯子,真真还是个孩子脾气,我家笑笑也为如此。”
“姐夫到时将云纹看扁了去我定是要向姐姐告状的,这壶不过是饮水方便才放在身上的,哪里是孩子脾气喜欢一样东西就舍不得放手?”
拓海夹了几筷子菜这才又说道:“怕就是里面装的不是什么水吧,妹子向来性子随和从来不会拒绝家里人,今日偏偏不与我喝酒,又不饮茶,连着者做出来的菜都要清淡了许多,只是你不说,家中有忙可是不是没人知道,她们几个小的不知道,你姐姐也不知道,只是我是三个孩子的爹爹,你姐姐每次有孕我都要在她饭食中偷偷的加上些西柚汁,她才能够轻易下饭,你那壶中的怕也就是那东西。”
云纹也惊,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又换上笑颜:“我到姐姐怎么总是那么轻松,原来是有个好姐夫,这样的事情都总是惦记着。”
“那可不是,要说有时候还是民间传下来的方法管用,就让云清再怎么折腾,孕妇该吃不下东西还是吃不下,你那师院的人出去买了多少的西柚我哪能不知道,云澈还说是不知道有哪里收来了的怪人,我一早便想到了你,倒是胆子大了,这般大事竟也是藏着瞒着。”
“姐夫又不是不知道云纹现在的处境,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了些,可也总是我的孩子,若不瞒着现在只有两条路,不是被姐姐绑着送回八王府过那相看两厌彼此仇恨的日子,就是生了孩子却让孩子没了母亲孤零零的在那宫阙中体味尔虞我诈,这两种那样我也不忍心。”
“所以你就瞒着,其实你也应该知道,这事情除了你除了我,那坐在正屋里睡觉的死丫头估计也是一清二楚,他比你更想瞒着,你不知道的时候她也装作不知道,你知道的时候她装作自己不知道,这回又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等到所有的筹码都到了他手中,你想要他不行动都难,可这事情你总得是要想好了的,那孩子做事情极端的很,未必能如你的愿。”
“姐夫是在提醒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小姐想要做什么有哪里是我能想得到的呢,我一不愿意再去听小姐那看上去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又是鼓足了勇气才能说出来的道歉,我哪里是需要道歉的那个,说好听了是勇于追求说不好了便是横冲直闯,固执的是我,没信心的也是我,可到了最后证明我想的没错的却是我所爱的男人,这实在是,没有办法逃避开的惩罚。”
云纹缓缓起身只是又握了那白玉的杯子:“方才两个月,我也不过是在这回程的路上才发现的,姐夫既然单独找我定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了,离显怀还有一段时间我就盼着小姐在这时间之内能够凑全了想要的条件,云纹自己能做的便是只有等待这一条路了。”
拓海见着云纹起身,又喝了口小酒:“我与你姐姐也总是吵吵闹闹的这些年了,从有了孩子后当年那份轰轰烈烈的爱情,渐渐的变成了爱惜,可总觉得要是一天不在他身边心中就是不安,明明知道就算是回家里他也总是要陪在那丫头身侧,说上几句话便又是扯到你们几个,真真将我放在心上时刻念叨着是这一生都不敢妄想的,可那也没有办法,我还是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云纹听罢,伸了手搭在丫鬟手上,慢慢向外走去:“姐姐总是这样的,却也是好命的,云纹的命又是如何,怕是只有高高在上的天知道。”
菜肴尚未冷可人已经散席了,拓海又拿起酒坛子晃悠了几步才转身对小丫鬟说道:“再去做些爽口温热的小菜给云纹小姐送到屋子里去吧,以后每日三餐定是要守着吃完才是,明日会有红月楼的来送些干果,你想着悄悄的收下便是。”
直到后半夜花琼昇忽的就睁了眼睛,屋子里面倒是一片漆黑,身上也是酸疼得很,这才想起来方才睡觉的姿势并不是最好的,摸着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习惯,只是想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候,唯爱也没有叫醒自己怕是早已经过了宫宴的时辰,顺手拿出在袖子中的夜明珠,只是瞬间却也吓了一跳,只见那往日里最是鬼灵精怪的丫头就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一脸的苦恼却是直勾勾的瞪着自己瞧个没完,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纹路:“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又是什么时候醒的?”
七爱闭了眼睛,半晌只是爱答不理的张嘴:“只是比你早了那么一点点,睡得不舒爽,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又怕吵到了你,便也就坐在这里等着你醒过来,到是才知道你也有睡得这般安稳的时候。”
花琼昇索性到烛台边上慢慢悠悠的点上了蜡烛,又用手边的小剪子挑了挑焰心:“先下我也醒了,你不起来动一动了,不是还要去宫里面吗?”
七爱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困得紧也就睡下了,宫宴那边估计云纹几个会想办法应付的,只是那样吵闹的场合不去反而更好。”
花琼昇这才从一边的软榻上取来一床被搭在七爱身上:“到底这天还是冷的,你不要伤了身子才是主要的,若是不想起来就直接到床上去睡吧,瞧着这天怕是后半夜了,明天一早少不了还是要进宫向北乾皇请罪的。”
“那生病了不是更好,进宫请罪都省了,身子乏不想动了,就让我再在这里靠上一会儿,你回去便是,不用理会我。”
“说的倒是简单,你要我如何不理会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放在身边也总不能有意的避了开,你这要是病了到最后跟着忙活的还不是我,好歹我也是男子若是守在你身边侍疾,你最在乎的清誉,可不就是要失的一干二净了。”
七爱瘪瘪嘴,伸手想要拿手边的那水杯:“你这可是还在为上午说的那几句在与我置气,特意说了这样的话给我听?”
“你又不是那救世主,有什么话都是听得进去的,我一时没有什么理由说出来能让你心满意足,就先这样捡着两句不咸不淡的话说着,再怎么说也是要你知道你做了错事了。”
七爱两只手拖着被子坐到床上去,盘着腿直勾勾的像是要在花琼昇脸上盯出个孔一般:“你说我错了我就错了吗,不过是你不愿意听的话我说了罢了,倒是真的不是我有意说给你听的,更不是嫌弃你。”
“我能不知道你吗,不过是孩子心性罢了,你见不得别人不把你放在第一位置上,你家姐姐不过是言语之间偏着了我,你便总是要给自己争取来更多的目光的,就是知道你这样子,大家猜想好了谁也不去哄你,及鬓的女子再怎么说也不是孩子了,该注意的地方你总要注意些啊,你的绯烟姐姐也好安心。”
“你说的倒是简单,十二岁到十三岁说白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哪里有让人一瞬间就将心性变了过来的道理,你这不过是强人所难,再说我要是真的耍了小性子,哪里还会到最后让步,不过就是被你欺负的心中怨气滋长忍不住想要发泄罢了。”
花琼昇知道七爱屋子里面放着的都是烧好的热水晾凉了才送进来,向来不会备茶,也就随意的拿起来润了润唇:“如今到了北乾,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还是提前准备的好,唯爱心里可是有什么想法?”
七爱眨眨眼,一脸的迷茫:“我倒是什么都没有想着,就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爹爹叫你跟着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皇爹爹不过是怕你受苦身边又没有个像样的人护着才叫我跟来的,只是想来在这里你过得也不是不舒坦,我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有些不习惯罢了,可唯爱却是不同的,进了北乾就应当感受到了吧,这里有些东西已经是不同的了,你若是再不提早谋划,到时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来怕是会手忙脚乱就不好了。”
“你倒是知道得多,我是仗着身上有暖之物语有什么事情定时瞒不过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花琼昇把弄着手上的镯子,淡淡的敛了眉眼:“不是说对于我有什么样的本领丝毫也不好奇嘛,你说的,花琼昇不过是花琼昇就好,这会儿倒是变着法的想要套话。”
七爱听着花琼昇的话顺势向床上一趟,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问了不问了,且告诉你我现在还没有离开北乾的想法,短期内更是不会舍弃荷悦王的身份,这燕平姑姑刚出宫,关叔叔还没有好好的见过自己的妹妹呢,再说,云纹那里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总是要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整理清楚才是。”
“整理清楚,你倒是说出来个可行的方法也有些说服力,眼见着春天就来了,北乾天暖,宫中的桃花都开了,现下还能穿这些宽敞的衣服,再过些日子你是要他挺着个大肚子住在娘家惹人非议吗,你是不在乎是么是闺誉,但是云纹那样骄傲的女子,怕是单单知道了你早就知道她有孕这件事情就会伤心上许久,更别说是要她顶着流言蜚语在这种情况下生子。”
七爱将头朝向里面,声音闷闷的:“你还不是也一早就有察觉了,不然也不会在及鬓礼之前又拿那些个,自私之类的字眼来惹我烦,所以就算是要让你乖乖地闭嘴我也要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才能够去做其他的事情。”云纹听罢,伸了手搭在丫鬟手上,慢慢向外走去:“姐姐总是这样的,却也是好命的,云纹的命又是如何,怕是只有高高在上的天知道。”
菜肴尚未冷可人已经散席了,拓海又拿起酒坛子晃悠了几步才转身对小丫鬟说道:“再去做些爽口温热的小菜给云纹小姐送到屋子里去吧,以后每日三餐定是要守着吃完才是,明日会有红月楼的来送些干果,你想着悄悄的收下便是。”
直到后半夜花琼昇忽的就睁了眼睛,屋子里面倒是一片漆黑,身上也是酸疼得很,这才想起来方才睡觉的姿势并不是最好的,摸着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习惯,只是想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候,唯爱也没有叫醒自己怕是早已经过了宫宴的时辰,顺手拿出在袖子中的夜明珠,只是瞬间却也吓了一跳,只见那往日里最是鬼灵精怪的丫头就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一脸的苦恼却是直勾勾的瞪着自己瞧个没完,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纹路:“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又是什么时候醒的?”
七爱闭了眼睛,半晌只是爱答不理的张嘴:“只是比你早了那么一点点,睡得不舒爽,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又怕吵到了你,便也就坐在这里等着你醒过来,到是才知道你也有睡得这般安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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