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第二次的夜(2 / 2)
那么沈煜,是去为他的为什么找答案去了么、、、
那天是黑色星期五,我和霍启盛,是被贺绮冰的惊叫声给吓醒的,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小巧的女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那夜的雨,噼啪作响,敲打在玻璃窗上的时候,如同鬼哭狼嚎。
我们两个跑上了楼,贺绮冰看着我们,捂住透白的脸颊,她手足无措,带着深深的自责,说:“沈煜……没了。”
天空中一个惊雷闪过,让我想到了死这个字!
霍启盛拍拍我的肩膀,他说:“冰冰言重了,他只是离开了。”
就像你终究无法圈养一头狼那样,他总归是要回草原的,去找回,他所熟悉的厮杀与搏斗,就像是一个武士一样,你自横剑穿身,我依屹立不倒!
“他……会不会有事?”
霍启盛没有说话,我们只期望,沈煜此时已经回到了深圳。
但是霍启盛接到了一通电话,一通,仿佛过来催命的电话,那天霍启盛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衫,领口立了起来,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颊,让他的侧面看起来,是那么的立体又刻骨。
点话那边的人求他,求求他救救沈煜,他们的人被完全的包围了。
“那些人想要什么。”
“他们什么都不想要,他们只想要大D哥的命!”
我感觉我的胸口闷闷的发疼,霍启盛挂了电话,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刺,他看着我,目光笃定的说:“陈桑,你说救就救,你说不救就不救,我听你的。”
人啊,是很贪心的,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都会心存幻想。
就像那些跳进河里,救溺水的人的人,尽管前面已经有人死去,他们依然会跳进水里去救溺水的人,为什么,因为他们心存幻想,觉得自己不一样,觉得自己就像盖世英雄,觉得自己一定能救人于水生火热之中。
都是因为,那,可怕而不负责的幻想。
我吞吐着嘴巴里的雨水,湿湿凉凉的看着他,说:“……救。”
霍启盛闻言,没有半个不字,立马召来了一辆黑色轿车,我和他一起坐上了轿车。
贺绮冰平时非常注意养生,连打个喷嚏都会觉得是身体在给她警告,可是这一次,她却冒着大雨从别墅里跑了出来,跟上我们的脚步,雨水瞬间将她浇了个湿透。
她看着我和霍启盛,十分倔强而任性的说:“我也要一起去!”
“会死人。”霍启盛言简意赅。
“我不怕死!”
当她咬着洁白的牙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身上在散发光,一如当初那个以极其美好的姿态,降临在我身边的夏优,善良,勇敢,不惜一切的决绝。
如果可以,我宁愿恳请时光,不要描绘她,那么她在我心里,将一直那么的洁白无瑕。
雨水噼噼啪啪,贺绮冰的脸是善良的,是单纯的,就像我们的过去,我和霍启盛都不想毁灭她,可我,说不出口啊!
霍启盛从车子里下来,红色的尾灯照的他的皮肤也是红的,他看着贺绮冰,忽的发怒:“你都几大喇,仲玩一见钟情嘅游戏,你中意人哋,人哋唔中意你呀!佢已经有女朋友,女朋友嘅肚都搞大咗,即刻都快生,你个大小姐,佢老母要去畀人当二奶呀!”
霍启盛的话太伤人,以至于贺绮冰呆愣的看着他几秒之后,忽然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张大嘴巴,任由雨水冲刷到她的嘴巴里,声音含糊的对着霍启盛吼道:“我唔信!你讲大话!”
霍启盛用眼角冷冷的横了她一眼,尽管他们还不太熟,说出这样的话太伤人,可我们已经任由她在恍惚的时光中,自我欺骗了这么久,不能再让她陷得更深。
霍启盛吐出口腔里的雨,砰的一下关紧了车门:“烂泥扶唔上壁!”
贺绮冰双眼朦胧的看向我,仿佛想要拼命的抓住最后一颗稻草,她的眼神,充满着极度的渴望,我知道,她宁愿我骗骗她。
我心头苦的像是破了胆汁,悲凉的从肺腑深处叹息出一口气:“系真嘅。”
贺绮冰那双瘦弱的腿轻轻被折断,她如同落叶一般,倒在雨里,有人为她披衣,有人为她挡雨,却再也没有一个人,交给她一个带着体温的体温计。
雨刷疯狂的交替着,霍家的大门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我冗自抱着冰冷的身体,看着车辆沿着漆黑的街道,一点一点的驶入一个未知的远方。
霍启盛给那人打了电话,他说,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赶到,电话里的阿彪带着哭腔,说,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玩捉迷藏——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忽的传来一声短暂而尖锐的叫声,我往后颤了一下,几乎都能感觉到那血溅到我的身上。
我眯着眼睛,失去神智。
“阿彪死了,沈煜带过去的,最后一个人。”霍启盛燃起一根烟,电话的听筒里,只剩下一片忙音。
嘟——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