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他是个花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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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脸色这么差?”君轻尘问。

华徵嫆闭上眼认命的承认:“妾身晕水。”

君轻尘看了一眼身边顶多能没过膝盖的河水,“有多晕?”

华徵嫆捂上眼睛,“特别晕,随时可能晕。”

“……”

君轻尘朝双狼伸出刚洗过的手,“给我吧。”

“什么?”双狼明知故问。

“你说什么?你身上有什么是能给我的?”君轻尘没好气的说。

双狼犹豫。

“给我。”君轻尘语气骤沉。

双狼极不情愿的把一个小瓷瓶掏了出来,倒了一颗药丸在君轻尘手上。

“少爷,这是关键时刻吃的,你……”双狼说着,却见君轻尘已经把药丸吞了下去。不情愿也只能住了嘴。

君轻尘闭上眼缓了缓神,再睁开,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华徵嫆,一把抱起了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带着她侧坐在了河边的一块石头上。

“不用睁眼,手伸出来。”

华徵嫆乖乖的伸出了手。

清凉的河水和着男人温热的手指在她的手上揉擦着,一寸一寸的无比细致。甚至她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拇指与其余四指一齐握住她的一跟手指时带来的温热。

或者已经不能算作是温热了。那是一种灼热的感觉,带着她剧烈的心跳一同升温,紧张的身子微微颤抖。

君轻尘看着她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觉得很舒服,很想笑,忍不住调侃她:“你脸红了。”

华徵嫆撅了撅嘴,闭着眼睛小声辩解:“晒的。”

嗯,晒的。

河边没有树荫,夕阳映在她的脸上确实带着些红色。但她的脸红,久经风月场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裙角要不要洗?”他问。

“太阳要下山了,就不洗了吧,先赶到地方再说,这边晚上很危险的。”华徵嫆道。

君轻尘点头,“那好,我抱你回车上。二狗已经把车里擦干净了。”

“不……”话刚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就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吓得华徵嫆睁开了眼,首先跃入眼帘的却不是河水,而是君轻尘的侧脸。

若说他正脸看上去俊美中带着一些邪气,那么他的侧脸便是少了些邪气,多了些意气风发的英气。长睫下,细长的眼睛目视前方,清澈如水。忽又转而向她,眸光亮若晨星。

夕阳的柔光还未褪去,但他眼中的星辰已然升起。

他抱着她,大步的走向马车,却在车辕旁低声问了一句煞风景的话:“我是不是很好看?”

美好的气氛与遐想瞬间被破坏,华徵嫆抽了抽嘴角,“嗯,很好看。”

但君轻尘眼中的柔暖星辰却未褪去。他看了她半晌,没再说什么,只是撩拨似的狡黠一笑,而后把她送进了车厢。

“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二狗在外面,到了会叫你。”

华徵嫆侧坐在软座上,盯着被放下的帘子看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是她的错觉吗?他对她……好温柔。

内心纠结着,却有一股诡异的味道逐渐加重。华徵嫆当即黑了脸。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车里的味道吧!虽然擦掉了,但是味道还在啊!

默默的撩起侧窗的帘子别在侧壁上,华徵嫆窝在角落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沉。

不能动心,不能喜欢他,女子若是先为喜欢上一个人,那她注定就是要输了。

况且他心里还有着一个完美的公主。

绝对,这个人她不能喜欢!

在天完全黑透之前,马车终于到了云梦村。

华徵嫆在村口被叫下了车,双狼自觉的留在了外面看车。君轻尘说了一句“带路”,就走到了与她并肩的位置。

带路?路怎么走来着……华徵嫆顶着记忆模糊的压力,硬着头皮往里走去,生怕还没见到华止弘就被戳穿了。

然而越往里走,她就越是惊奇的发现,这个云梦村,竟然和她以前住的地方布置极其相似。村口枯井旁竖着的稻草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布衣;大门一侧的矮桌上放着为了方便进出的人而准备的瓜果;还有进门时临近的两座屋子是修的最高的,上面还铺了红漆的瓦……

她……她回家了?

难以置信的加快了步速,走着走着甚至变成了跑的。华徵嫆大口的喘息着,环视着周围的模样,却在越往深看时越失望。

不是。

这不是她的家。

“你怎么了?”君轻尘不紧不慢的追上来问,“你家不见了?”

华徵嫆克制住哽咽,朝他摇了摇头,“我……妾身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叹出,“只是以为爹娘还会在这里等我回去。”

君轻尘抬手顿了顿,落在她的头上,“没有爹娘,但你弟弟在等你回去。”

心里一暖,华徵嫆点头。

循着记忆一路向前又左转右转,她发现这个村子真是像极了她的老家。只是路上碰到的人都是陌生的。但他们对她的态度倒是令她熟悉。

一样的不屑与远离。

“你好像不是很受欢迎。”

“做妓的都是脏的。他们想离远点也正常。”

君轻尘略带惊讶的看着她说出这话时平静的样子,跟着她一同停下了步子。

停在一间算不得十分破败但也较为老旧不堪的方子面前。

“你家……就住这?”他往里眺望了一眼,觉得自己虽然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但这准备显然不够。

华徵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看着土墙后面小院儿里的菜地有些放心。地里已经结了不少应季的果蔬,看来弟弟应该是不愁吃的。虽然住的地方不怎么好,但比起她之前应该算是不错了。

推开破旧的小木门,华徵嫆先让了路在一旁请君轻尘先进去,而后道:“原本家里是有一间大些的房子的,这个是老屋,爷爷去世后就没人住过。但爹娘生意赚了钱,带着钱去云来城里置办房子时,却遇到了祸事,一齐去了。家里的方子被鼓动父母做生意的罗氏夫妇抢了去,妾身和弟弟便只能搬来这里。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她方才说的话,与之前在落香坊听到的另一个琴姬说的内容有些相似,但显然不是一个剧本的故事。君轻尘拿眼角扫了一下华徵嫆的表情,点了一下头,“进去吧。”

云梦村本来是个和平安定的小村庄,邻里之间相处融洽,夜不闭户。但从几年前有山贼出没之后,防范就严多了。看到陌生的人,总要防备着些。因此有人路过华家老宅,见到门口站着两个人时,还被吓了一跳。

华徵嫆正打算敲门,听见外面的声音后早有应对的说道:“是我,华家芷柔,我带着朋友回来看看弟弟。”

君轻尘挑眉。

一般人听到这话后多半就不会去招惹她了。偏偏后面被吓的是华家夫妇生前的好友李婶。李婶闻言立刻也推了门进来,打量了一眼她身旁的高大男人,欢喜道:“哎呀,芷柔,你有男人啦?”

华徵嫆心里一跳。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的怎么是看着华芷柔长大的李婶!

连忙解释,“不是我的男人,是朋友,送我来的!”

“这样呀,”李婶遗憾的抬手捏了捏君轻尘的胳膊,“小伙子挺俊俏的,可惜不是干活儿的料,那就算了吧啊,不给村儿里的姑娘介绍了!”

华徵嫆尴尬的笑,“是啊,他这人看着挺高,其实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花瓶,还爱逛窑子,可不能介绍出去祸害村里的姑娘。”

不是说是朋友那么?怎么还损起来了?

不光李婶愣了,君轻尘的脸也黑了。

“你还进不进?”

威胁的语气,一听就是心情不怎么美丽。华徵嫆立刻拉响了警钟,“李婶,我们就先去看止弘了,您早点儿回家吃饭吧!”说着也不敲门了,直接用力拉开了门拉着君轻尘就往里走。

华止弘身子不好,时常会有些小状况。所以屋子的门一直不锁,就是为了方便万一有一天他没出门去给村子里的教书先生打杂,邻里们去看看他是不是又病倒了没人照顾。

华家夫妇生前和村子里的人关系都不错。华徵嫆虽然算得上是身败名裂了,村里那些丈夫逛过窑子的女人看到她都和自己男人被她勾引过那样对她仇视着。但华止弘是个挺安稳的少年,模样清秀性子也好,跟着教书先生一起学了不少知识和道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暗暗恋慕着他。

也是因为这样,华芷柔都很少回去探望弟弟。每次基本都是塞了钱就走,只怕惹得别人跟着一起讨厌华止弘。

关上门后,狭窄的过道立刻变得阴暗起来。君轻尘刚想说话,却听见里屋有人问了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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