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梵音与缱绻(1 / 2)
直到到了君府门口,君轻尘也没说为什么把那么珍贵的药给华徴嫆吃的原因。
“要吃点东西吗?还是先休息会?”君轻尘问华徴嫆。
华徴嫆想了想,摸着肚子道:“妾身……先吃些东西吧。这些日子着实有些饿到了,原本还想听您的话正常进食呢,却……”说着说着,发现再往下就矫情了,君轻尘听了也会不开心,她便只是笑了笑,“既然爷买下了妾身,往后可要喂饱妾身,不然妾身是会抗议的!”
虽在看到她抚摸肚子的动作时心里有些疼痛,但见她明明还虚弱着,却还在注意着他情绪的样子,君轻尘微笑道:“那就少吃一些,缓一缓,到了晚上我去命王府膳房做些大补的晚宴送过来,再拿点名贵药材给你补身子。”
华徴嫆听罢,默了默,“爷待妾身这样好,妾身……”
“别说什么无以为报的话。”君轻尘打断她,“没意义,不如来点实在的。”
“实在的?”华徴嫆顿了顿,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君轻尘刚想逗她说亲他一口就算实在了,却没想到华徴嫆脱口而出,却是“更实在的”。
“妾身,吃过饭后休息一会,也缕一下思绪。休息过后,若是爷想听,妾身有些不宜让外人知道的消息可以告诉爷。”
“不宜让外人知道?”
“是。”
“关于什么的?”
“……”
关于什么的?
华徴嫆思索了下,有些不确定的道:“妾身也不知算是关于什么。或许只是关系到爷的安危,或许,也可关乎到沧澜国的百姓安宁。”
关系到他的安危就算了,这都关系到百姓安宁,那不是要关系到天下苍生了吗?这么严重?
君轻尘没想到事情说出来竟是这么严重的问题,但也因此不得不多留了个心思。
“行,那你休息过后,便与我说吧。连续忙了几日,今儿我也不想处理事务了,就陪着你。”君轻尘也没忘记华徴嫆身染瘟疫的事,心里是知道她暂且不好和旁人接触的,就直接将华徴嫆带去了他之前建这宅子时就是为往后的妾室准备的院子。
三座差不多大的小院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但往这边走时便一目了然,这是三座风格都略有不同的院子。
“你自己挑一间吧。”君轻尘道。
华徴嫆点了点头,看着这三座院子,又回忆着走进来时院落的格局,隐约心里头有些古怪。
“爷,公子居门前是不是有一口水井?”
“公子居?什么公子居?”君轻尘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会这么问,但却道:“倒是有一个打算给以后的儿子住的院子,建宅时有一个风水先生来说过,在那个院子的门前建上一口水井,可为后代积累福荫,避灾避邪什么的。”
华徴嫆听得直皱眉头,“爷可否带妾身去看一看那口井?”
君轻尘也觉得她好像听了这事后有些古怪,“你不先休息?”
“妾身……看过再去休息。”
“那好。”君轻尘点头。反正这院子早晚是要她逛一遍的。不如趁着现在府里没多少人,先带她到处走走。反正饭食也还要做上一会儿。
眼下华止弘大概还在医馆里打杂,那里的大夫虽不是什么病症都管,但却是梵音推荐的,以前曾与梵音一同学医过,他还是比较信得过。他已经吩咐过了,暂且不让华家姐弟碰面。免得华止弘知道自己的姐姐染上瘟疫担心,也得给华徴嫆一点接受这些事的时间。
他也得,把她没怀孕的事情告诉她才行。
华徴嫆却不知道他想的这些事,只是很在意那口井。两个人一同走过去,刚到一半的路程,华徴嫆就已经差不多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而当见到那口崭新的水井时,她更是轻易就认出了。
就是容沅当初害死她的那口井!
据容老夫人说,容家的宅子是有百年历史的,祖上打小就住在容家老宅里。这口井也是建宅子的时候,经人提点而建在这里的,上面刻了些梵文,可助井水永不枯竭,永不受染。
这里,就是百年后的公子居,是容沅住的地方。
那她……又转头望去,远处却是一片裹在银白中的竹林。
“后面……是竹林?宅子只有这么大?”华徴嫆失神的喃喃自语。
君轻尘却以为她是在问他,便道:“可能比起我爹那边的是小了些,但我暂时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府里的吓人加起来都不足十个,也没想过建一座多大的院子,总之往后都是要去鹃山的,这里只是暂住罢了。”
往后他要去鹃山?
脑袋里将几件事情连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说得通。华徴嫆只是不明白,现在的君府,往后怎么会成了容府。
不是说云来没有容姓的人吗?
就在距离水井几步距离的位置站了会儿,华徴嫆也没敢再往前走。看到这口井,她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眼前随时可以浮现容沅杀她时的样子。
君轻尘发现了她的神情不大对,问道:“是不是看到水井,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还好。”华徴嫆垂下头,“踩在雪地上到底是有些凉,这对孩子不好吧?爷还是先带妾身回去吧……就住正门方向数的第三件院子好了。”
第三间,是最靠后的。
君轻尘道:“好。”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鸡崽子,我得和你解释一下给你吃那颗药的原因。”
华徴嫆看他:“爷请讲。”
君轻尘牵起她的手,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又似不经意,其实心里却在衡量着道:“今日梵音受托助我将你带出落香坊,不得已而说了两个谎。一个是……其实你真的染上了瘟疫。虽不知是谁传染的你,但梵音说了那多半就是确诊了。好在眼下有高人助阵,很快就能制出解决瘟疫的药。给你吃我的药,也是为了让你的身子多少能够缓解一些,可以好好的撑过去。”
她竟被传染了瘟疫?
华徴嫆蓦地不安起来。想要甩开君轻尘的手,反而被握得更紧。
“放心,我最近刚吃过药,梵音也多给了我一颗有助防疫瘟疫的药,而后没阻止我与你接触。说明瘟疫之毒还无法入侵我的身子。但是……至于其他人,最好你还是不要过多的去接触,以免误伤他人。在病好之前,我都会尽量陪着你。”
心里沉了沉,华徴嫆低头:“妾身知道了。若是瘟疫不除,妾身也不会去主动接触旁人了。只是双狼碰过妾身的包袱,会不会也有危险?”
“瘟疫之症,通常是身体羸弱的人易被传染。双狼的身子结实着呢,也和百毒不侵差不多。晚点我让梵音替她看看便是,这事你不要担心。”
华徴嫆也知道自己担心也没什么用。就默认了。只是心里不由得想,感染风寒到现在,这些日子里她只接触过不多的人,其中无非就是在饭堂里一走一过和无双、鱼儿这两人有过稍微密切的接触,但落香坊中感染风寒的好像只有她一个。她又没接触过客人,那是谁将她传染的?
总不能是董妈妈为了除掉她,在夜里将染了瘟疫的人塞到她屋子里过?那可太丧心病狂了吧?
不过听君轻尘这么说着,再看他没什么畏惧闪躲的样子,想来是真的找到了解决办法。既然如此,她耐心的等着,不出去祸害人便是。并且,她也不能自乱阵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是要和君轻尘说的。
“那另一件事是什么?爷好像有些凝重?”
“恩……这,”等到真的要说出口的时候,君轻尘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她的样子,虚弱中强挺着打出一副好精神,其实已经饿得面黄肌瘦了,小脸儿也不是他喜爱的婴儿肥的样子了。眼睛倒是衬得很大,但总觉她在防备着什么。没有那时一起逃命时的闪耀与澄澈,还像是在对待那些买她曲子的客人一样,将心包裹在一层冰壳之中,里面杂事重重。
把她赎出来,她也不开心吗?那若是告诉了她真相呢?她会是难过还是毫无反应?
“你,”君轻尘说了个字,又吞了吞口水,还从未面对人时这么不安过,“你现在,想要孩子吗?”
“孩子?”华徴嫆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爷这是什么意思?是怕妾身的孩子不是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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