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慕容成双的邀约,怎可不去。
朱明森恐怕还是巴不得东方不败去和那性格暴戾的晚锦庄主拉好关系,免得这人在关键时刻又打退堂鼓,之前,朱明森就说过了,如果东方不败想要完全取得他一水阁主的信任的话,就必须做成一件事情:取慕容成双的性命,或者,令那毒蛇对他死心塌地。
前者几乎是不大可能的,目前他们还是需要慕容成双的钱权,而后者看似更加困难,只因慕容本就没有心肺,何来爱人一说?
巫辞儿听东方不败笑道要去做客,顿觉心中警钟敲响,忙开口问道:“东方这是要去哪里?哪个主人?”
东方不败笑笑,眉眼婉转,盈盈生辉,轻声道:“晚锦庄主。”
听此,巫辞儿脸色一变,道:“东方这可使不得,我听缎……我知道,那个疯子素日就对你有兴趣,你孤身去会那人,指不定要出事情的。”
“孤身?”东方不败笑笑,道,“不是哦。”
说罢,那黄色的小鸟扑扇着羽翅,斜斜飞了过来,在巫辞儿眼前晃了一圈,然后就停在了边上的枝桠上,似乎是在与那巫辞儿养的青蛇对视着,两对黑溜溜的眼珠子互相张望起来。
巫辞儿摇摇头,道:“这样怎么行,难怪你要叫我看好赵哥了,这件事情他不知道的吧?”
东方不败点点头,道:“要他知道做什么?”
巫辞儿眉头皱起,思量了片刻,一张小脸浮现了为难的神情,想了半天,才开口,压低声音,问道:“老狐狸叫你去应的约?”
东方不败轻声答道:“他没有明说。”
言下之意,朱明森必定是支持他去应慕容成双的约。
“两个疯子,真是闲的慌。”巫辞儿不禁开口咕哝了一句东方不败听不懂的家乡语,骂了那慕容成双和朱明森。
巫辞儿向来不喜欢什么阴谋诡计之事,也不愿被搅合进去,但既然他决定跟着东方不败,那当然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毕竟,算是东方不败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东方不败显然从巫辞儿那为难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端倪,他本是想让巫辞儿帮自己照看着赵暖舟的,在这阴云笼罩的一水阁中,他虽身为掌有重权的护法,但却因是最晚来此的,不服众是难免的,就说那个表面上臣服于自己的吕耀原,其实暗地里仍是偏向了另外两位同僚,这样蹩脚的双面情报探子,他东方不败怎么看不出来。
换句话说,他在这一水阁中,能真正相信的人,少之又少,几乎是没有。
除了巫辞儿。
“你的命是你自己给的,你杀了那个男人换来了自己的自由,这与我不相干,所以你也不必因此觉得亏欠于我。”东方不败笑笑,道,“若你不愿,自然不会强加于你身上。”
话音未落,巫辞儿神色有了慌张,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为东方做事的!也……也是为了我自己。”
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依赖黎宴,后来便是依靠骆缎州,但眼下,他是不想成为谁的附属品了。
东方不败听此,点点头,眯起眼,似是满意。
巫辞儿低下头,不知为何,又有了一丝羞赧,然后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掌就触摸上他柔软的发。
“你现在这样很好……”东方不败的声音响起,道,“当我重建神教之时,你就做我的左右手吧,可愿意?”
巫辞儿用力地点了点头。
“万事小心,主上……”他抬起头,对东方不败说道。
东方不败也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轻步离去,那只本和青蛇对视着的小黄鸟见此,也展翅飞去了。
巫辞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久,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然后却是从喉咙中发出了冷声,半是嗔怒呵斥道:“看够了,躲起来看有意思吧?”
那条冰冷的大蛇又爬上了他的臂上,伸出红色的信子,巫辞儿抓起桌上的生肉块,还带着血水就送入了那青蛇的嘴边,青蛇似是饿极了,张开血红的大嘴就给一口吞下了。
好一阵,角落中本隐藏起来的人影又冒出,伴随着一阵如雾轻烟,那个人的相貌是生的很是普通,脸颊上还长着一块有些狰狞的刀疤,眉眼有些突起,眼珠子呈碧色,不似中原人。
他确实也和巫辞儿一样不是什么中原人,这人名唤作路珈,和那个面具城主为同种的北疆外域人,同时,真身也是水任淼的一个下人,多年前那水任淼和朱明森关系正好的时候就作为了赠礼留在了一水阁中,后来,水任淼和朱明森的关系渐恶劣,他就被贬为一个小小的侍卫。
恰逢,这次东方不败暗中和沈又莲联系,而水任淼又对沈又莲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有这层关系,故路珈就成了东方不败在一水阁中少数能勉强信过的人了。
初,巫辞儿来此投靠自己,东方不败恐其被人报复,便先将他藏起并叫路珈保护着,现在古心已死,骆缎洲又身在武林盟,就没了太多的顾虑,但还是让这男人就这样呆在了巫辞儿的身边,毕竟,巫辞儿的蛊术和医术是厉害,却没有更多的防身技能了。
不知为何,巫辞儿总是感觉这男人鬼鬼祟祟的眼神似随时都可以在自己的身上射穿出一个洞来,就算是他当时和骆缎洲热恋的时候也没有被那个人以这样的眼神看过,说不别扭烦躁是不可能的。
巫辞儿见路珈没答话,就默默将自己的蛇给喂饱了,然后随意擦拭了一下自己还沾着肉块血渍的手。
那污渍已然是蔓延上了小臂,巫辞儿不大高兴地拉起了自己的袖子,接着擦拭起来。
路珈瞥见那段小臂上有数个淡褐色的伤疤留存着,眉头不知为何就皱了起来,喉咙也有了一丝艰涩。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巫辞儿瞧他那模样,只觉得没出息极了,心中有些说不清楚的恼怒。
“你的眼珠子往哪里放?再乱瞟我就把它们挖下来喂阿青,听到没?”他怒道。
路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巫辞儿招招手,往凳子上一坐,道:“你这傻的……算了,给我下去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了。”
男人摇头,道:“护法吩咐我时刻保护着你,我不能走,而且……我也不是做杂活的仆役。”
巫辞儿听此,眼睛都瞪大了,几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高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是东方给我的狗,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该做什么,你……”
“混账中原人!”高声骂到最后,那路珈还是不为所动,巫辞儿心生郁闷,竟脱口而出了自己此前习惯拿来骂骆缎洲的话,刚说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果然,那男人面上好像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迟疑了一下,小心地开口,道:“我本来就……不是中原人啊。”
夜渐深,云层四拢。
正是半夜的时候,赵暖舟感到有些口渴,欲要下床去取桌上的茶水,忽又觉得头疼难忍,这时,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的男人开口了。
“主子……你这样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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