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她不怕死,就只管来(2 / 2)
“如此多人,形象不好。”烛渊拒绝。
“那你想怎么样!?”龙誉开始咬牙。
“我还是比较喜欢大氅”烛渊终于说到重点。
“冻死你正合适!”龙誉狠狠咬牙,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状似毫不在乎,可走出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恶狠狠瞪了烛渊一眼,喝道,“等着!”
“我要用那一领白色的,千万别拿错了那一领黑色的。”烛渊不忘对着龙誉的背影补充。
寒风凛冽,烛渊嘴角笑容在龙誉离开的瞬间消失干净。
“有什么事,就说吧,让大巫师听了也无妨。”烛渊走下了殿门前的石阶。,有些漫不经心问道。
曳苍提着包袱随在其身侧,严肃道:“中原武林大乱,藏剑庄主死,藏剑少主似身中奇毒,命将不长。”
独空将昏迷的碧曼背到背上,听闻曳苍的话有些微惊讶,却不伤心,因为他关注的从不是武林之事。
“狗咬狗么?”烛渊满意一笑,负手往前轻移步,“呵!中原人一向喜欢如此,不对,应是自古如此,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我教如今在旁乐得观看,叫什么来着,大巫师可知?”
“若独空没有记错,这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独空虽对武林之事不伤心,但烛渊问话,他不可不答。
“呵呵……正是如此。”烛渊昂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灰蒙蒙暗沉沉的,似乎又有大风雪要来临。
曳苍虽对中原问话不大了解,但听独空所说的话,还是或多或少地从字面理解一些,中原武林各派相争,有利的必然是圣山,这绝不会错。
“山下情况如何了?”烛渊敛了敛眸,问道。
“正要和大人说。”曳苍今日是难得的正经,“大人下令不得斩杀那些尸人,若尸人的数量再增加,只怕哨卡就要收不住了。老左已经到山脚去了,应该、还能抵挡那些暴走的尸人。”
“还有……”曳苍欲言又止,眸中有愤恨之色。
“还有就是,尸人里有圣山教徒的亲人朋友,是不是?”烛渊声音淡淡,令人听不出他心中所想,“昨夜之事你今日才与我说,证明打架都知语气让被制成尸人的亲人朋友或者做傀儡,不如让他们真正死了解脱,告诉他们,我会替他们完成这个心愿,也会将制造尸人的黑手找出来替他们可怜的亲人报仇。”
烛渊顿了顿继续道:“顺便再告诉他们,不必慌,圣山不会因这些尸人而毁,苗疆更不会因这些尸人而乱。”
烛渊说完,从曳苍手中拿过了包袱,不徐不急道:“去吧,我稍后便也到山脚了。”
“是,大人。”曳苍向烛渊微微垂首,脚步如飞般往山下的方向冲去了。
他相信大人所说的话,圣山众人更相信大人的一言一话,圣山不会毁,苗疆更不会乱。
“没想到祭司大人也会在意圣山在意苗疆。”独空走到烛渊身侧,平静。
烛渊倒不虚掩,轻轻一笑:“没有苗疆便不会有圣山,没有圣山便没有我这个大祭司,身份的存在,我还不至于想托举自己如今地位的一切被毁,没有圣山便没有如今的烛渊,要毁,也是我亲自来毁。”
“至于苗疆,他人性命虽与我无关,可我也还没有到达见不得别人好的疯狂程度,我自然不会去关心,可我的阿妹似乎很是爱苗疆,只怕我不在意不行。”言及龙誉,烛渊语气里的冰冷少了一分。
“祭司大人便不害怕被反噬?”独空忍不住问。
他了解曾经发生在烛渊身上的事情,也明白他所有的想法,他以为他真的没有心,没想到他的心还在,还会跳,还残留着温暖,然而他也明白,他这样的人,一旦他的心被某个人捂暖了,那么为了那个人他便连改天逆命也在所不惜。
“反噬?”烛渊轻轻笑了,“我连死的滋味不知道都尝了多少次,何惧反噬?”
“一个人呆的太久,久得忘了什么叫关心在意,而一旦得了某个人的关心在意,心便不知不觉间动了,也就不想撒手了。”烛渊淡笑说着,看向身旁的独空,“大巫师不也是如此么?”
独空被、烛渊的话反问得身子微微一颤,垂下了眼脸。
碧曼的脑袋外搭在他肩上,面朝向他的脖子,均匀的鼻息轻轻吐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既安心又苦涩。
他从没多想过什么,以为内他知道,她会将他恨入骨髓,既然早就知晓结果,他便选择了没有开始。
苍穹灰沉沉,仿佛人世间无法消散的怨恨,抹不掉,推不开。
另一处,龙誉在往蚩尤神殿的方向狂奔,因为她不想那个白面小男人被冻得更白,一边跑一边不忘心底碎碎骂着烛渊。
“龙誉!”突然,路旁萧索的树丛中跳出了林蝉蝉,饶是龙誉听力好,可在此等一心一意念着只想快些拿到大的情况下还是林蝉蝉吓住了。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攻击对方,在看清这突然窜出的人是林蝉蝉时猛地刹手。
“蝉小妹,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龙誉没好气地轻怕了林蝉蝉一脑瓜子,而后她发觉林蝉蝉有些不对劲,不由问道:“蝉小妹,你不会真是软绵绵的大小姐吧,才拍你这么一下你就不行了?”
林蝉蝉只是低着头不作声,似乎,还在啜泣。
龙誉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严肃道:“是不是曳苍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我带你去找他!”
龙誉此刻来了大姐的气势,蚩尤神殿也不去了,拉住林蝉蝉的手腕就往来时的方向拉。
“不关曳曳的事!”林蝉蝉连忙拉住了龙誉,龙誉的凶悍劲她是知道的见过的,她怎么能让龙誉就这么冲去找曳曳给凑了。
“那你哭什么?”龙誉盯着林蝉蝉有些微红肿的眼眶,眼神冰冷。
对于林蝉蝉她是真心喜欢,真心当作蝉小妹来对待,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将她喜欢在意的人欺负了去。
“龙誉……”林蝉蝉紧紧抓着龙誉的手,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她才艰难地断断续续道,“龙誉,我大伯……我大伯快要……死了……”
龙誉怔住,林蝉蝉无声淌泪,抓着龙誉的双手不停颤抖着。
龙誉说不出自己心中感受,那个男人,要死了?她明明那么很那个男人,为何听到他快要死的消息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不是期盼着他死的吗?为何现在却不觉得满意呢?
“你听谁说的?”良久,龙誉才慢慢张口,然而出口的声音竟是令她也意想不到的低沉略带沙哑,心底反反复复只有几句话,那个男人要死了?那个害了她的亲阿娘害了苗疆又不要自己的那个男人,真的要死了?真的……会死?
“我今晨偷偷听到曳曳和布诺说的,他本不愿告诉我,怕我伤心,可我想要知道,他就告诉我了,就说了两句话,中原武林乱了,林龙快要死了,曳曳不会骗我的,武林乱不乱不管我的事,可是最爱的大伯却快要死了……”林蝉蝉愈说双手颤抖得愈加厉害,她在害怕。
龙誉轻轻拂开了林蝉蝉的手,冷淡道:“蝉小妹,这不关我的事。”
“龙誉!”林蝉蝉又抓住了龙誉的手,抓的紧紧地,生怕她会再拂开她的手一般,颤声道,“龙誉,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问我大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说我长大了我替他完成,大伯就温柔地笑着说我完不成他的愿望,因为他的愿望是想再见到他画卷上的女子一面。”
“龙誉,我知道你见过我大伯书房里的那幅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大伯的画中人,也不知道你和那画中人是什么关系,可我知道你是我大伯想要见的人!”
“我不知道你和我大伯只见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许你和我大伯只见在仇怨也不一定,可我仍然想求求你,求你去见我大伯最后一面。”
“我不会去的。”龙誉无情回绝,因为她恨他。
“龙誉,我求你,否则我大伯只怕连死都不安心,我求求你!”林蝉蝉颤抖着说道最后竟朝龙誉直直跪了下来!
“蝉小妹!”龙誉大惊,连忙要扶起林蝉蝉,奈何林蝉蝉仿佛铁了心一般龙誉若不答应,她便不起来。
“龙誉,我大伯不是坏人,他是一个很温柔和你温柔的人,他很爱画上那个叫犹纳的姑娘,他把自己困在林府后院二十年,孤单了二十年,他只求有生之年能再见到画中人,我再也回不去中原,所以我求求你,替我见我大伯最后一面好不好?替我告诉他我嫁人了,曳曳对我很好,圣山的人也很好,我会一直很好很好,可不可以?”林蝉蝉怕龙誉不愿听而打断她,急急说完,大冷的天,她额上竟有薄薄细汗沁出。
“蝉小妹,你知道我和你大伯之间的恩怨有多深吗?”龙誉握住了林蝉蝉的手,声音低沉道。
“龙誉,我求你!”林蝉蝉哽咽一句,给后挪开一步,作势就要给龙誉磕头。
龙誉在她的额头磕到地面时蹲下身双手钳住了她的双肩,制止了她的动作,沉声道:“我答应你。”
答应她,去见那个男人最后一面,也好,让她亲眼见证他生命的终结,让她亲口和阿娘说,那个害了佑纳的男人,终是死了。
“龙誉,谢……”林蝉蝉立刻喜上眉梢,然而她的一个谢字还没说完便被龙誉打断了。
“蝉小妹,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感谢,我亦不想和中原扯上任何关系,你有你的理由,而我答应你也有我的理由,所以,不需要感谢我。”
龙誉说着,钳着林蝉蝉的双肩将她从地上弄了起来,道:“我有任务要去做,我会尽快赶往益州。”
说完,龙誉不待林蝉蝉说话,转生继续往蚩尤神殿的方向去了。
中原武林大乱,那个男人快要死了,中原会否发生变格。
藏剑山庄会如何?小哥哥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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