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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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风缓缓抬步,至梳妆台前坐下。睍莼璩晓

祁天晴站在他身后,两人同时看着镜中,也同时看见对方,四目相对,只瞬间的时间,又同时垂眼。她将他头上的发簪抽出,任他乌黑的发丝散落下来,轻轻滑过她手背。

这一场梳头的场景,是她自己促成的,只有这样,才能造成两人的暧昧,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计划越发接近成功,而自己计划,也越发接近成功。

可是……这样真心很暧昧!

就算她从现代过来也觉得暧昧,因为男人的头部本来就是个很敏感的地方,更何况是头发,更何况是替他梳头,而且她还要尽量的动作慢,好越发造成暧昧的气氛!

梳子从他发际线开始,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往下移,途经缕缕头发。男人的头发似乎也比女人的头发刚硬,触着他的头发,就像触着他一样。更何况对于一个刀尖上过生活、时刻小心谨慎的人来说,能碰自己头部的人,一定不是寻常关系的人。

她小心翼翼,用自己有生以来最温柔、最细腻的动作替他梳完头,然后慢慢插上发簪,最后,手似乎极不愿意地离开他的发,就在最后那一刻,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指尖。

他的动作很真,真得让她觉得他的确是爱上了自己。

“等等。”他说。然后站起身来面朝向她,从身上拿出一只小瓷瓶来,倒出一粒棕色药丸递向她唇边,“吃下它。”

祁天晴疑惑地抬头,“这……”

“第一颗是毒药,接着吃第二颗,便是解药。”他说。

老天,竟然毒药就是解药,解药就是毒药,这设计还真让人想不到!祁天晴心中暗骂着苏幕,目光却一动不动,深情地看着对面的怀风,“你,你给我解药……”

怀风从旁边端来水杯,将水杯与药丸一起递给她,再次开口道:“吃下去。”

祁天晴拿过药,和水吞下。轻声问:“为什么要给我解药,你不怕我让人来抓你么?”

“我怕待会出意外,我来不及给你解药。”他说。

她深深看着他,好久好久,才露出一丝似乎毫不在意,又勉强的笑来,“其实我发觉,你这人还挺合我胃口的,我都有点想和你一起走的冲动。”

怀风沉静的眼眸里露出明显的柔情,轻轻道:“我从十七岁那年,就不再是我自己了,而你……你还有长长的几十年要走,在这王宫里,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他说完,缓缓抬手似乎要抚向她的脸,却又在离她脸几寸远时停住,迟疑好久,仍是忍不住上前,触上她柔滑的脸颊。

他比她高大半个头,她的目光平视过去,正好看见他的唇,而他的目光微微低垂,也正好投放到她的红唇处。

一切,一触即发。

祁天晴想将计就计,但并不想把自己也将计就计进去,牺牲太多,就在他头朝她靠近时,她突然一把抱住他,靠进他怀中,“怀风,我和你一起走吧,我不喜欢这王宫,我也发现苏幕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我要离开,和你一起离开。”

“你……”怀风似乎大吃一惊。

好久,他才紧紧抱住她,沉声道:“不要胡说,这不可能,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我的生命里只有复仇。”

“那我就和你一起复仇!”祁天晴立刻看向他,肯定道:“怀风,我的母亲没了,父亲我根本不知道是谁,以前唯一的姐姐连个陌生人都不如,而且她也不是我姐姐,我离开黎国到大昭王宫,没有一点怀念,现在让我离开大昭王宫,我也照样没有一点怀念!而且大昭与黎国迟早要闹翻,我这个人质到时候能过什么样的日子?怀风,我是个几乎没有过去的人,所以我能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比如和你一起离开。”

“你不能,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

“那你爱我么?”祁天晴打断他。

怀风沉默。

“你爱我么?”她又问。

他回答:“我的生命里没有爱,没有情。”

“可人都有爱,都有情,它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在现在给我解药?你明明可以确定自己平安了再给我是不是?你就是爱我,是不是?”她逼问。

怀风看着她,无可奈何颓然回答:“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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