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1 / 2)
李翊宸站在原地看了良久,最后挑了个隐蔽地方一跃而起,藉着扶摇而上的气力起了老高,在空中微微一停顿复又接了一个大轻功,稳稳落在树上。
眺望够了战况,他便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将军看的怎么样?”钟俞连忙问道。
李翊宸想起之前曲靖似乎就是用这么一个招数来骗了一众将士,心底立时便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想了想便道:“朝着西边过去可以避开倭寇的主力军。”
钟俞眨眨眼应道:“少将军刚才如若在空中算卦,怕是会更准些。”
李翊宸呼出一口气,忍住痛扁曲靖一顿的冲动:“……我是在观望。”
“是。”看来这位年轻的将军是生怕重蹈他父帅的覆辙,选择放弃这些步兵彻底执行最初的战略了。
明明是正确的决定,不知为何,钟俞心底却是顿生了一种怅然若失来。
这样的情绪绝对不应当出现在沙场上,钟俞忍住将要叹出口的气来,努力恢复自己的情绪。
“王齐。”李翊宸的神情很稳,挥挥手示意王副将过来,在空降了李翊宸这个最高将领之前,这支骑兵一直是由王齐带着的,甚至于当李翊宸把天策将士的招式倾囊相授,亦是这位王齐学的最精。
王齐将马微微一勒,对李翊宸挥枪示意。
李翊宸神色如常道:“现下牡丹峰空防,无论如何主力军是定要向前的,不能有半点退缩。”
王齐是个莽汉,此时闻言便狠狠唾出一口来:“得令!”
李翊宸压压手,握着碎魂的手心不知何时已是有了些许的汗渍,他稳了稳声线说了下去:“我带主力部队从旁边包抄过去疾驰牡丹峰,一旦牡丹峰被围,这边的小股倭寇定当回去增援,到时牡丹峰信号弹一起,王副将便率铁骑精锐直插西边,倭寇的头儿都在那边,”稍稍顿了顿他说了下去:“这个任务,你需要多少人?”
王齐也沉下了语气,他思索的时间并不算久:“五千。”
“不成,”李翊宸以掌压光,眺望近在咫尺的牡丹峰:“兵家长短,打得就是个出其不意,人太多就没得打了。”
想了想,李翊宸便问旁边的钟俞:“上回拿到的倭寇衣裳还剩下多少?”
钟俞瞬间就是了然,隐在帽子下面的眼底露出些许笑意来:“一千。”
“足矣,”李翊宸只觉得整个人都跟着燃了起来,他朗朗一笑指着彼端的炮台道:“抽出一千精锐换上衣服,王副将也换上,倭寇的将军都在炮台那儿,我们就顺势给那帮倭寇来个直捣黄龙!”
王齐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方才反应过来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将军如何得知那便是那帮倭寇畜生的将军所在?”
李翊宸还没答话,便听王齐自顾自又开口道:“也难怪,军中有一个神算军师还真是不一样,得令!”他说完便一拍马屁股得瑟得瑟地跑了。
留下一个李翊宸站在原地郁闷不已,想要打曲靖一顿的念头更深了。
待到李翊宸到了牡丹峰下,守着关卡日军立时就毛了,天地良心,他们接到的线报绝对是明军主力都去了平壤,谁都没想到居然有人冲到了牡丹峰下。
是时烽烟四起,每个人都在呼喝,争取援军的到来。
李翊宸凉凉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信号弹一举起来……
就被人夺走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曲靖接了信号弹便一跃而起,在空中窜了个老高,于是信号弹便也飞的极高,在天空中砰然炸开。
一众人全数抬起头来看,便听百里开外杀机顿起,那个倭寇赖以生存的火炮轰然炸开,散落成无数的尘埃碎片。
李翊宸的目光掠过铮铮铁骑,三队已是分好,每个人的目光中尽是凛然,这里没有懦夫,只有铮铮铁骨朗朗英魂!
半晌,他便是笑了,高举起碎魂长声呼道:“将士们,杀啊!”
余音未尽他已是一马当先冲了上去,里飞沙的速度绝对是“常马”难以企及的,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兜了风一样,衣裳翻卷起来,硬质的铠甲护在胸前身后,带出令人安心的暖度。
长枪一卷,天地忠魂!
“少将军!”钟俞失声呼了出来,一边打马追了上去。
曲靖站在后头看了一眼,然后低低呼出一口气来,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钟俞骑的也是里飞沙?
再看看自己连匹马都没有,他呼出一口气来大轻功跟上,不管如何在战场上,能够有一个加血的坐阵还是大杀器啊。
钟俞紧赶慢赶追了上去,长枪一挑便解决了一个背后的追兵,他看着面不改色的李翊宸小声言道:“禀报将军,王齐那边应该是得手了。”
猩红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最后一闪而逝。
李翊宸低低笑了一声,长枪从后往前微微一甩,只道是巍巍战八方,天下亦可当!
老实说,将天策府将士的招式用在这儿却是有些作弊了。这样气势如虹的枪法,这样锐不可当的招数,妥妥的旗开得胜。
钟俞和曲靖分工极为明确,前前后后将李翊宸的周遭解决了七七八八。
许久李翊宸就觉得不对了,他看了一眼堪称形影不离的钟俞,沉声问道:“你是白云城的人?”
钟俞手一抖复又稳住:“少将军多虑了。”
李翊宸呼出一口气来似笑非笑道:“除了白云城的人,没有人叫我少将军,何况你骑的也是里飞沙。”
钟俞深深垂下头去:“请少将军治罪。”
李翊宸看了钟俞一眼,忽地郎笑一声打马而去,他冲向了牡丹峰的最中心,脸上的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哈哈哈哈,将士们,冲啊!”
披荆斩棘千万人,雄师今朝为君征。
猝不及防地,叶孤城那张清冷的脸在眼前一闪而逝。一瞬之间,心底豁然清明起来。
沙场争雄,这才是男儿本色!
钟俞紧紧跟在后头,然后就发觉一个人好像……站到了他的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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