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静观其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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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以为如何?”刘启轻轻地踱着步子,淡淡问道。

“臣以为不可战。”周亚夫恭声道。

“为何?难道我汉朝就那么不堪吗?任凭匈奴人兵临都城,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是可忍孰不可忍!”

“恕臣直言,匈奴骑兵凶悍凶狠,机动xing又极强,时而在我前,时而在我后,时而前后夹击。利则攻,我将士抵挡不住;不利则逃,我将士追赶不及。如果没有其三倍的兵力前后策应,步步为营,我以步军为主的汉军,是万万不可与匈奴人在野战上一较高下的。以当前形势,我们只能坚守长安以待援军。”

周亚夫因为细柳故事而被汉文帝赏识,景帝刘启即位之后,在军事上也极为看重他的意见。此人作战谨慎,从不冒险。知子莫若父,知兵莫如将。既然自己的大将军都这么说了,刘启也只好强压了压胸中积郁多年的与匈奴人一决雌雄的怨气。

“御史大夫又以为如何呢?”刘启轻叹一声又问道。

“臣也以为不可战。”晁错跟在刘启后面寸步不离。

“御史大夫也认为我汉军羸弱,不堪一击?”

“臣并不是认为汉军羸弱,只是认为汉匈一决雌雄的时机还未到而已。”晁错道。

“一决雌雄的时机还未到?匈奴人兵临城下,烧杀劫掠,试问这天底下还有那个皇帝受过朕这等奇耻大辱!”

“皇上息怒,据臣之见,匈奴人贪婪,却也短浅,贪的只是金银珠宝,却未必有吞并我大汉之野心。从历年来边城之战中,匈奴人得胜后劫掠而返便是可见一斑。匈奴人充其量只是肌肤之患,而非膏肓之疾,国内的藩王中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可并不在少数,他们谋于密室,只盼望着皇上能与匈奴人打一场旷ri持久,两败俱伤的大战!到时候,再进兵长安,取而代之!藩王们的野心在朝廷秘密派往监察们传回来的密报中,已经显露无疑了。皇上是一定要与匈奴人一决雌雄的,但是攘外必先安内啊!”晁错其情切切地说。

“攘外必先安内,攘外必先安内,可是匈奴人都攻到长安城下了!诸侯是虎,匈奴是狼,豺狼虎豹,一个都不能放过!”刘启抽出案几上佩剑,一剑斩断了大殿中的烛台。二人一个着眼于当前,一个着眼于长远,一个从军事角度考虑,一个从政治大局来讲,似乎无论如何当前朝廷都不该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匈奴无论是攻云中,还是攻上郡,亦或是攻长安,目的都是一样的,只要朝廷舍得花钱花粮,暂时忍气吞声,匈奴人不战而获,又何乐而不为呢?没有道理不退兵的。”

刘启大怒:“御史大夫是让朕向贪得无厌的强盗低头吗?”

晁错不燥不急,道:“昔高祖鸿门宴上不也是向霸王低头了吗?皇上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形势之险峻,比起高祖当年可是不遑多让啊。”

“这样窝囊的皇帝谁愿意抢谁尽管来抢,无论如何,朕这次也要给那些贪得无厌的强盗们一记教训!窦婴的大军走到哪里了?”

“禀皇上,据斥候来报,距离长安大约还有三天的脚程。”周亚夫答道。

“等窦婴的十万兵马一到,不用再等其他各路了,朕要御驾亲征,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皇上——”

“不要再说了!”

“喏!”周亚夫抱拳领命,身为朝廷大将,外辱逼近,再推脱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可是皇上,臣还有一事启奏。”晁错在身后轻言道。

“何事?”

“据监察密报,那平安县城中的领兵,打的可是太子殿下的旗号。”晁错面上波澜不惊,望着皇帝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太子?太子不是在东宫吗?有人冒充太子?”刘启疑惑道,在这大汉朝莫非真有人有胆冒充太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而且打的还是废太子刘荣殿下的旗号。”晁错不慌不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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