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有其子必有其父(1 / 2)
刘启坐在龙榻之上,颇为威严地扫了一眼群臣,道:“现如今,四方援军俱已到齐,总数相加不下四十万众!匈奴人攻陷平安县城,大军汇聚,兵临我长安城下,却是迟迟不敢攻城,众爱卿以为何故?”
“启禀皇上,这自然是匈奴人慑于我大汉天威,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之道,这才心有忌惮,不敢再越雷池一步的啦。自从皇上继位以来,我大汉朝百姓安居乐业,各行各业欣欣向荣,天下太平之中,我大汉朝的国力亦是蒸蒸ri上!现如今,我大汉朝早已是今非昔比,绝然不再是高祖白登之围时的大汉,匈奴人此番不知轻重,竟然主动送上门来,正是我大汉朝一劳永逸,永远解除边患的大好时机啊!相信自此一役,两百年之内,再无胡人敢于犯边了,真是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
刘戎刚吃了一块儿的点心,听到这席话,禁不住就是一口喷了出来。话说人家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你还恭喜贺喜,看来历朝历代都难免有这靠着拍马屁,亲屁股升官发财的人啊。
“陈大人,匈奴人人几十万铁骑兵临城下,渭水北岸为人鱼肉,何以可喜可贺?”刘戎听了这席话才略微点了点头,看来,这朝堂之中,总还是有正直不阿的人在的。
“皇上,匈奴人欺负我们朝中无人,军中无将,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我看啊……咦?大将军,你为何如此看我?不不不不,您莫要误会,我说的军中无将可不是针对您,您身经百战,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那可是这有史以来最负盛名的军事统帅啊!只要您旌旗一挥,兵锋所至,这天底之下谁敢不从!咦?御史大夫,您又为何如此看我?不是不是,皇上当然是列外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岂能也……啊,皇上,臣刚才真的不是要有意冒犯您啊——”
刘戎看着这位大人方才还是义正言辞,现在却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哑然,看来这拍马屁果真也是一门学问啊,拍得不舒坦,要倒霉,拍得舒坦了,可能还要倒霉,因为附近可能又有人不舒坦了。刘戎呵呵一笑,将一块桂花糕点又整个塞进了嘴里,怪不得汉武帝会如此牛逼,原来他老爹给他留下来的这帮臣子个个都是废物啊。常言道,君强则臣弱,臣弱则君强。看来反之亦然啊!手底下带着这么一帮废物,当皇帝的再不奋发图强,那还不得一块儿嗝屁?
“够了!”景帝刘启坐在龙榻上呵斥道,“废话不要多说,朕今ri所yu议之事,便是可否趁着大军云集,与匈奴人决一死战!其他不相干的阿谀奉承的话,众卿家无需多言!”
“皇上,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自高祖皇帝以来,匈奴人便是屡屡宼边,当时我大汉朝新立,百废待兴,白登一战又险些全军覆没,徒添了几分对匈奴人的恐惧,以至于长久以来,我大汉群臣谈匈se变。自先帝登基以来,厉行节俭,土木宫室不兴,继续与民休息,国力其实已经大为增长,足可与匈奴抗衡。但是先帝仁义,主张以德化人,又不愿意大动干戈徒耗民力,这才对匈奴采取隐忍政策。
但现如今,匈奴人宼我长安,我大汉朝对其早已是仁至义尽,退无可退,是时候教训一下匈奴人了!”
这开口说话的是老臣袁盎,他是两朝元老,先帝在世时就颇得重用,一言既出,难免便是附和声一片。刘戎隐隐约约记得他死得挺早,想不到现如今,这身子骨还算硬朗。
景帝刘启见状,也禁不住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是啊!皇上,臣戍边多年,与这匈奴人交锋不下数十次,只可惜朝廷禁止与匈奴人大规模冲突,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战绩。可是凭臣的经验,这匈奴人所恃不过是其游牧民族凶悍的习xing而已,但其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均不可与我大汉朝相提并论!我大汉占据如此优势,我们还一味退让,实在不是有血xing的大丈夫所为!”
“李广!注意你的措辞!”御史大夫晁错呵斥了一声,也起身离席,对着景帝道,“皇上,眼下长安城外之军队人数对比,确实是我军占据上风,可是,这长安城内外的四十万大军之中,除了窦婴所部和李广所部是正规的野战军队之外,余下尽是从附近郡县抽调过来的郡兵和县兵。这批部队装备不齐,编制零散,战斗素质也差强人意,平时用他们在各自辖区清剿流寇响马尚显力不从心,倘若让他们与军臣的二十五万草原铁骑相抗衡,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非但不能发挥出我军人数上的优势,或许还会因为他们的率先溃败而动摇其他部队的士气,到时候万一被匈奴人各个击破,悔之晚矣啊!”
晁错是个主和派,他向来坚持这段时期对匈奴人要坚持以和为贵,现在,他只是强调与匈奴人对抗力量不足,可事实上他最担心的,还是害怕有人会从中渔翁得利。
又一个重臣申屠嘉闻言却是不买账,慷慨道:“几天之前,晁大人说城中无兵,不可战,现如今,天下之兵汇聚于此,晁大人却仍说不可战!对匈奴人我们难道就真的只能一味退让吗?匈奴人现在已经攻到长安城下了,大汉虽大,我们却是再无一步可退了啊!”
刘戎听罢点了点头,想不到这老头子倒是有点血xing,可是要是真的一味主战,倒也不算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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