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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在朝议事的官员们中午得皇上赏了一顿饭,个个感激涕零。养心殿里,宰相刘思雨,宋国公宋曼香,太傅万闵,兵部尚书杨艳喻,吏部尚书赵媛,草草的用过饭后,还在为此事操心。
按往年的惯例,水患好治,难的是后期的瘟疫,病虫害之类的,还有老百姓的房屋重建,以及庄稼粮食收成所涉及的税收类民生问题。上一回的水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容易缓和过来,这又来一回。
大家都是很头疼。
如此忙到晚上,有个具体方案,这才让众人散了。
“皇上,这宴席……”李辉来询问。
女帝闻言眉头一蹙,轻舞赶紧说道:“都撤了吧,皇上乏了。”
“传旨,取消今年一切宴席,上京城内不得行乐,为那些逝去的百姓祈福。”女帝一发话,没人不同意,她在养心殿休息片刻,加紧把大臣们递交上来的计划过了遍,圈出可行的,最后让御笔官誊抄到奏折上,留着明日用。
忙完所有的事,她捏了捏鼻梁,瞧了眼天色,“他们怎么说?”
轻舞说道:“宋贵君将宴席撤了,说百姓有难后宫也当表率,传话众人,不得奢侈,不得衣着鲜艳,他自己则去了小佛堂。”
女帝点点头,“把孩子们召集来瞧瞧吧。”
往年天寿节的家宴都是在长春宫办的,朝堂的又是另外武英殿举办跟后宫没什么关系。今年也是如此,能露脸的基本上都来到了长春宫,不能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吧,却也看得出都是精心挑选衣物的。
一个个聚在那儿说笑,夏蘼这辈的当然不会去凑热闹,除非是召见,所以她们这辈的都在长春宫左偏殿坐着,也有饭前的茶点,种类繁多,然而以冷硬为主,不是夏蘼的口味,她没吃两个。
回到西格殿的夏蘼刚坐下喝了口茶,白茗告诉赵嬷嬷说是圣上取消了家宴所以这才提早回来了。
“可是有什么事?”赵嬷嬷问道。
夏蘼和白茗都是摇摇头,一点头绪都没有。赵嬷嬷也没再问什么,伸手接过白茗手中的字卷,“咦,主子不是说送那个缠丝玛瑙盘吗?这是什么?”
“哦,写的一幅字,比较有心意些。”夏蘼随口说道。
赵嬷嬷点点头,“是了,这倒是比珠宝好。主子写的是什么字?”说着她刚想打开瞧瞧,有个小宫女急忙赶来说皇上口谕再去长春宫。她瞄了眼赵嬷嬷,后者会意,往小宫女手里塞了赏钱,道:“不知这又是为何?二公主这才从那边回来。”
收了钱,自然是会说两句中听的话,小宫女笑着把银子塞到袖口里,道:“皇上会过去呢,估摸着也是见见主子们。”
随后夏蘼也只得再去一趟了,白茗拿着字卷一起走了。
大公主夏蘼成年时已册封淳亲王,穿的同夏蘼这些白身又有些不同,怎么说呢,就是类似等级服装吧,哪个位分能穿什么样的。那身淡红色的衣裙,看起来倒是将她脸色承托的有些红润。
不过,夏蘼在心里默默编排也可能是因为爱情的滋润,这里面就她一人成亲了,所以也没特意将她正夫也就是祁洋单独招待。
夏蘼觉得特有意思,放在现代都是半大的学生,顶多青春期来个早恋,搁这儿都已经成家了。
“姐姐看着王妃笑,莫不是也想找个美人?”夏芊瞧见夏蘼那抹微笑,顺着视线瞧过去,忍不住取笑她。
夏蘼到是点头了,“我瞧着大姐面色红润,想来婚后多是美满幸福,我等孤家寡人自然是羡慕。”说罢她转头看向夏芊,“说起来,听闻近日妹妹屋里进了人,不知有何感想啊?”
说起老三房里的人,还真是正主不急她爹急,董美人见老大都成亲了,虽然距离夏芊成年还有三年,可是等不及啊,前头还有个老二挤着呢,想起皇上成亲多年都未有所出,不光是凤后,还有后宫所有的人。
所以,当宋贵君生下大公主时,听闻皇上十分高兴。赏赐自是不必说了,当即便将还是美人的宋贵君直接连跳两级,晋升为贵君,这是何等的荣宠?后来,待他生下大皇子时,女帝已经没那么高兴劲儿,却也是第一个皇子,所以他由贵人晋升美人。
后来的孩子,都没能让皇上那般高兴,哪怕是凤后所出的嫡公主。
董美人就是看中这点,私心觉得若是老三先得到皇长孙,那必定得皇上青睐。这才一口气往老三的屋子里塞了三个人。
而老大屋子还只有王妃一个,连个侍郎都没有。
呃,夏蘼屋里……一个都没有。
听了这话,夏芊有些不想搭理她了,转头又同别人说话,大公主看过来,这多年的相处,她总是置身事外般,“老二你也该找个知冷暖的人了,要不,我同父亲说说?”
“大姐美意我心领了,”夏蘼不急不缓地说:“只是我尚觉得自己年幼,如何担得起责任。”
夏芜只是微微摇头,她何尝不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甚至也觉得自己年幼,不也被母皇一道恩旨赐婚了吗?皇家儿女,享尽荣华,亦是有不得。
“光坐在这儿聊天多闷啊,不如我们想点玩的法子?”郑妮提议道。
夏蘼听了这话,破有些玩味的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相接,后者很快躲开了。人多想办法弄个热闹是常有的事,只是提议的竟然是平日里看似温和不语的郑妮,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皇帝过生,自然不能把这些质女忘记,也得同自家的女儿们一起,显示皇恩浩荡。
待在这里不到一个时辰,夏蘼就觉得身心疲惫了,再跟她们玩游戏?算了吧,她还想多活两年,不是脑细胞枯竭而亡的那种。
“玩什么?可别玩行酒令这种,我瞧着有些人肯定是说不出来的。”夏芊睨了眼旁边的夏蘼,谁知道她表现很是没兴趣,哈欠连连,就连用衣袖遮挡下都没有。夏芊跳起来指着她,“你什么意思?”
张大嘴的夏蘼愣了下,缓缓闭上嘴,一脸无辜的问她:“什么什么意思?”
“你对着我打哈欠。”夏芊指指她又指指自己。
夏蘼更加一头雾水,问:“所以?”
夏芊:“你……你……你不尊重我。”
这话的调调,听的夏蘼懒散的又打了个哈欠,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抱歉,刚才没听你说话。”
气的夏芊差点撸袖子要动手了,然而那始作俑者神情淡定的坐在那儿,一手搭在椅背上望着她,语重心长的说:“老三,你这种容易动怒的性子,要不得,出去后是会吃亏的。脾气再熊,也挨不过长刀啊。这个世界如此的美好,你怎么能如此的暴躁呢?那岂不是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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