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称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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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成欢也听说了这件事,忍不住打趣萧绍棠。

萧绍棠回到华清宫,才觉得算是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手里捧着白成欢为他沏好的茶,闲适地呷了一口,感叹道:

“难怪史书里的昏君都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因为江山使我身心疲累,美人使我心悦开怀啊!”

“那你做个昏君试试?”

白成欢怒目而嗔,眼中光华流转,萧绍棠一眼对上去,骨头都酥了半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说“好”!

还好美色之下仅存的理智让他及时刹住了到嘴边的话,笑嘻嘻地端稳了手中的茶盏,不住摇头:

“不敢不敢,欢欢爱明君,朕就做个明君!”

萧绍昀就是前车之鉴,他是绝不会再犯下那样的错误。

白成欢就坐到他的身边,叹气道:

“既然要做个明君,那就免不了要辛苦些——我们要不要避一避风头?”

他这样把满朝的大臣都整顿了,可想而知不甘心的人有多少,上蹿下跳跟他面前哭求的人必定也不会少。

从前先帝还在的时候,她虽然年幼,但也见过每每先帝有政令推行,不愿意接受的大臣就会在先帝面前哭求,甚至通过女眷闹到乔皇后面前的人也不计其数。

估计过不了今日,就该有女眷往宫里递帖子了。

萧绍棠拒绝了:

“我身为皇帝,还怕他们不成?”

白成欢看着他年轻的脸庞,不由得失笑:

“那是你没见过那些朝臣的本事!他们虽然是臣子,但要是真横了心闹事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绝不比一般的乡村野妇差!”

稍微想要留点清誉的帝王,都要顾忌三分,除非是像萧绍昀那样简单粗暴,动不动就诛人九族。

不然就算是向来于政事上强硬的先帝,也要头疼一番。

而这些朝臣,会不会看着萧绍棠年轻,又开始死缠烂打,这都说不准的。

在萧绍棠心里,他的欢欢是一个聪慧的女子,这时候听白成欢这样说,才有些重视了起来。

“他们真的就能不顾风范,跟我闹起来?文臣不都是儒雅斯文的吗?怎么还会像市井泼妇一样撒泼?”

萧绍棠完全相信白成欢的话,不过还是诧异万分。

白成欢笑道:

“所谓的儒雅斯文,那得是没有触及到他们利益的时候,而一旦对他们有所损伤,哪里还有什么儒雅斯文?他们在朝堂上吵得热火朝天的样子,你可曾看到斯文了?”

白成欢不这么说,萧绍棠还没觉得,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仔细回想一番,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些大臣有时候吵着吵着,就撸胳膊挽袖子,恨不得打起来,面目狰狞自不必说了。

萧绍棠思考了一番,决定要慎重。

他伸手揽过白成欢,笑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做几日昏君,既然他们爱吵,朝政就扔给他们好了!”

“从今日起,我得生场病,罢朝几天了!说吧,有哪里想去的,有什么想做的,趁着这几日,我就陪着你去!”

“这主意不错!”

虽说称病不大好,可有的时候,这就是最好的借口。

于是王太医又紧跑慢跑往华清宫跑了一趟,紧接着就传出皇帝感染风寒,身体抱恙的消息。

到了次日的早朝,朝臣们到了午门的时候,就有萧绍棠身边的大太监拦住了众人。

“皇上身体不适,罢朝三日,诸位大人若是有事启奏,可将折子直接交给两位副相大人,无事就先回去吧。”

寒风凛冽中,一群大臣再次傻了眼儿——

昨天他们连夜商议好了对策,正准备联合起来让皇帝三思,今日皇帝就病了!

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

立刻就有大臣道:

“既然是皇上龙体有恙,身为臣下,我们总该觐见皇上,向皇上问安才是!还请公公为我们通传一声!”

这会儿不等大太监说话,跟着来的三喜就怒道:

“太医已经说了,皇上是因为每日上朝辛劳,太极殿中又朝臣众多,才会感染风寒的,如今你们还要去皇上面前晃,是巴不得皇上好的慢些吗?”

这话就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大臣们,皇上的风寒,都是被你们这些人传染的!

刚才出声要去探望皇帝的大臣们,一时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来传口谕的太监扬长而去,也没法追上去。

而皇帝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五日,大臣们在宫门前百般闹事儿,都没能引得皇帝见他们一面。

而短短的五日之间,袁兆先与顾天祥手段雷厉风行,不光是吏部与兵部那些吃白饭的官员被追究,就连吏部尚书赖全川都没能保得住官位,直接从吏部尚书的位子上被拉了下来。

京城内一时满城风雨,整个官场都沸腾了起来。

而这外界的满城风雨,丝毫都没有影响到正在秦王府中自在闲适的两人。

过了年,秦王也没有立刻就提起要前往江南的事情,萧绍棠自然更不愿意提。

只不过父子两人如今一个人住在秦王府,一个身居皇城,为了不影响昔日秦王旧部对萧绍棠的忠心,秦王无事不轻易进宫,免了秦王旧部再起别的心思。

当萧绍棠问起白成欢想去哪里的时候,白成欢就劝他来秦王府看看。

从前,她还是徐家人的掌中宝的时候,总以为那都是平常事。

可如今,她再也回不去了,才知道那时即使是最平凡的日子,都是多么可贵。

她不希望萧绍棠在骨肉亲情上,再留下任何的遗憾。

萧绍棠心中感激她的深意,也着实有些放心不下秦王,害怕秦王就此丢下他远赴江南,就带着白成欢回了秦王府。

秦王平日里没有跟着朝臣去上朝,但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他对儿子的做法不是特别赞同:

“你啊,还是太过鲁莽了,你慢慢来,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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