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交杯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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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妻令如山,009 交杯酒

车在距离她一米的距离停下。舒悫鹉琻

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她确定从未见过这辆车。

车门推开,一双男士皮鞋,踩踏在地面上,有人从车上走下来。

明晚并不好奇豪车的主人是谁,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这双名不副实的高仿名牌鞋上,直到那人越走越近,甚至止步在她的身前,她才发觉不对劲,抬起头来。

男人很高,他似乎为了看清明晚的面孔和神情,屈尊降贵地压低身子,一袭黑色大衣,双腿修长,他的动作,活像是好奇地观看一只路边迷路的流浪狗。

明晚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气,哪怕此刻在偏僻的室外,但即便一丝再微弱不过的光,也足以让自己看清对方的脸。

他,是裴煜泽。

是两年多没见过一面,哪怕在电视新闻上都不曾见过一面的裴煜泽。

他微微歪着头,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冷酷无情,也没有玩味笑意,只是目光像是磁石一般吸牢她,试图将她看个清楚。

她不再留着印象中的黑色大波浪卷发,剪短了头发,及肩的长度,干脆利落。原本那张脸就小,现在衬托的眼睛更大,自上往下俯视着,那双眼睛黑亮盈盈,犹如盛满了一汪泉水,清澈明亮。她的眉头蹙着,流露出索然失望的神情,生动了那张脸。

明晚知道自己此刻,定是狼狈不堪。但她逼自己镇定地回望,不至于踉跄跌倒在地,岂料裴煜泽更早有了动作,他朝着她伸出手来。

她从裴煜泽的身上嗅到一抹不同以往的气息,若是在黑夜之中见到他,他的黑眸不见底的深沉,一袭黑衣黑裤,就差在背脊上撕裂一对黑色翅膀,简直跟恶魔无异。

她没来得及伸手搭住他,他就已经毫不费力地拉着她从地上起来。

“谢谢。”她礼貌性地回答,却早已在心中做出决定,不再多做逗留。

“鞋坏了。”他的语气很平静,俊美程度跟两年前相比并不逊色,相反,骨子里多了一种沉淀下来的成熟魅力。他偏过头,笑着说。“上车吧。”

明晚竖起防备,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但却找不到半点恶意。她说服自己别把人想的太居心叵测,一点头,坐到后车座。裴煜泽挤到她的身畔,关了车门,对着驾驶座的司机说:“玉成花园。”

她的心漾过极为复杂的情感,裴煜泽还认得出她,毕竟两人共同生活过半年时间,但他连她家的地址还能脱口而出,这又说明了什么?!

她察觉到两人的沉默,主动开了口。“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裴煜泽看着她的眼睛,扯唇一笑,方才没有表情的俊脸又迷人起来。“几天前。”

她垂下眼,后车座的空气有些压抑和沉闷,她不再想找新的话题,假装热络,索性保持缄默。

裴煜泽突然伸长手臂,从副驾驶座上取来一个方形纸盒,打开盖子,递到她的眼下。

里面摆放着一双名牌银色高跟鞋,明晚知道这个美国的牌子,设计师很有才华,价钱是数万起跳,在国内买不到。她狐疑地抬起眼,不懂他的用意。

“这双鞋是裴珍珠让我从美国给她带的,你先穿着。”他的眼神没有闪避,说的很直接。

“不用了,反正我马上到家了。”明晚摇摇头,笑着婉拒。

“你现在比裴珍珠更需要一双鞋。”他的口吻坚决,不容人拒绝:“我会让人在美国再买一双。”

明晚知道自己再拒绝,不过双方难堪,她低低地说。“我会把鞋款交给珍珠姐。”

他收回了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置可否。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把事分的很清楚。太过清楚。

明晚把鞋套上去,留意一下,这是美国鞋码5号,等同于35号的鞋子,她穿正好。身为女人,她当然留意过裴珍珠,裴珍珠至少穿37,美国码也至少要穿七号。

她不动声色,依旧看不懂裴煜泽的用心,他们之间再无任何情分。至少,他们即便偶遇,他完全没必要讨好自己。他们分开这么久,更无法预料到何时见面,他怎么会特意为她准备礼物?

除非——这双鞋不是买给裴珍珠的。

他现在应该有新女友了吧,这双鞋也该是那个女人的,裴煜泽是因为不愿让她觉得尴尬,才找了个借口。

想到此处,这双鞋穿在脚上,不太舒服。

裴煜泽依靠在车座上,闭着眼,双臂环胸,黑发削短,面目轮廓分明,像是一尊出色的雕塑。

他们现在的境况,是明晚想都没想过的。而裴煜泽的平静,亦不会让她觉得难堪。

车开了二十分钟,到了玉成花园。明晚再度跟他道了谢,才推开车门,回了明家。

等明晚走入花园洋房内,裴煜泽才懒懒地发布命令。“开车。”

他的手掌无声地拂过旁边的空位,幽深的黑瞳之内看不出任何情绪,车内似乎还留着她身上的迪奥淡香味道,两年前她用的就是这个香水,他现在再度闻到,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他曾经想过时隔两年看到的明晚是什么样子,但不得不说,再多的想象,也无法取代眼睛所看到的真实。

她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他出差在外,回来见到她剪了头发而已。

她依旧漂亮,时光不曾让她蜕变的太过成熟,或者太过冶艳。

她便是书中那种,一阵清风拂过的女孩。

他想到此处,口袋中的手机震动,接起来,面色微变。“妈,什么事?”

赵敏芝在那头说:“煜泽,很晚了。”

裴煜泽抚了抚额头,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赵敏芝应了声,挂了电话。

“再转转。”裴煜泽对着司机说。

他侧过脸,面无表情地望着车窗外的夜景,淮海市的夜景总是如此绚烂多姿,高速公路上的路灯犹如一颗颗珍珠,串成一条曲折的项链。各个商家的牌匾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尤其是娱乐场所,这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但不管外面涌动着多少人,他还是感觉只有一个人。

车开向半山邸堡,他却在门口下车,独自走向公园。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他记得明晚有时候常常会在此处逗留,兴许她需要在这儿宣泄了情绪之后,才能在裴家展露出明敏冷静的一面。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着秋千架的铁链,此刻已经是深夜,铁链犹如寒冰。一闭眼,她似乎就坐在秋千架上,身子轻轻摆动,侧过脸对着他说笑。

再一睁眼,一切记忆中的画面化为虚无。

偌大的公园,空无一人。

他陡然眯起犀利黑眸,五指紧紧抓住铁链,用力之大,手腕处的青筋凹陷。面容肃杀,仿佛那冰冷的温度,根本无法沁入他的肌肤。

他毫无知觉。

刺伤他的不过是以前的回忆而已。

两年前的今日,他选好了戒指,在车内跟明晚求婚,她拒绝,之后,她决绝地走出裴家,他试图挽回,偏偏她没有回头。

明晚在隔天出门的时候,在玄关门口穿长靴,瞥到鞋柜最上层的那双银色高跟鞋,动作微微放慢。

在工作室,她专程给裴珍珠打了个电话,说明昨晚的事。

裴珍珠很是错愕:“你们见过了?”

明晚没去花时间解释,亦不曾试探那双鞋的故事,是否裴珍珠只是裴煜泽拿来圆谎的一个借口。

“下午同事去银行,我会让他把款打到珍珠姐的账号上。”

“明晚,既然是恰巧遇到煜泽了,就别分的这么清楚了。”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说服力,又说道。“不过是一双鞋子而已。私底下,就是我也能送你。”

明晚知道裴珍珠的脾气,越是直接越好,一旦太过推诿,她反而不高兴。更别提她们还是合作对象,她没必要跟裴珍珠过于生分。

最后自然是没把鞋款打过去,此事不了了之。但明晚随即在百货公司选了一份礼物,派人专程送去。

她不愿失了礼数,在裴家这方面,她向来很谨慎,不想落人口舌,占太大的便宜。

中午在工作室召开了一个例会,关于这个月的设计案,众人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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