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只活当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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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风疯狂的刮着,车厢里已经调整了温度,暖暖的,已经不那样的冷了。

米晴坐在他的车里,两只眼睛出神的望着外面。

还没到墓地,远远的就看到了很多的人,他们抱着鲜花,排成了一排,站在道的两边,有的人控制不住,已经大声的哭泣起来。

米晴知道,他们是淑仪的粉丝。而淑仪,实际上也曾经是自己的偶像啊!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米晴的眼圈又发红了。

给淑仪送行的人越来越多,场面几乎失去了控制。

米晴看着窗外的一切,心里真是感概万千!一个人死后能够达到淑仪这样的葬礼也是不枉此生啊!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南风天烈,他戴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是嘴角却不经意的往上翘着,似笑非笑,却透着让人说不出的寒意。

米晴不住的打量着他,真是奇怪了,在医院里,他对淑仪的关心绝不是装出来的,而现在,他的女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南风天烈已经发现了米晴在不住的看着他,转过头来,摘下墨镜,冲着她笑。

米晴很想问问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是,把人家的伤疤揭下来真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突然间起风了,紧接着下起了小雨,人们纷纷躲避着,一把把伞在灰蒙蒙的天地间撑起了一片片天地。

南风天烈发动了车,看了一眼米晴:“我们现在回去吧!”

米晴诧异的瞪着他,难道连送淑仪最后一程他都不送吗?

“你不去送她吗?”米晴脸色狐疑的问道。

“不去!”简短的两个字从南风天烈的嘴里毫无感情的说出,米晴的心却疼的搅在了一起。

她不想看他,拥有那样令人肝肠寸断的爱情,这个男人他不配!

她的心里突然间同情起淑仪来,这个女人用她的生命来爱着他,可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男人是什么?想要得到你的时候,就是让他跪在你的脚底下,舔你的脚趾他都愿意,可是一旦他对你失去了兴趣,那么你连一只可怜的宠物狗都不如。

男女间的感情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南风天烈看着米晴那飘忽不定的表情,心里感到奇怪,这小丫头的脑袋里到底想的什么呢?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纯洁的如一张纸的女人,现在竟然也会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对付这个小丫头,看来得要多动动心思了。

车厢里寂静的有点尴尬,外面的雨这时候却“哗哗”的下了起来。

米晴眼睛里写满了哀伤,短短的几天,就有几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失去了宝贵的生命,难道这就是命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而她米晴的命呢,她不敢想下去,前途真是渺茫而又凄惨。

她低下头,悄悄的擦掉眼睛的泪水,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站着淑仪的灵堂前,那一个鲜活灿烂的人生就是因为遇到了自己这个渺小的如同尘埃一样的小人物,却生生的拐了个弯,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回去吧!”她的声音很低,声音沙哑哽咽。

南风天烈的定定的看这她,眼里顿时写满了痛苦,他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是最终还是深深的伤害了她。

车子缓缓的往回开着,南风天烈不安的看着米晴,她脑袋斜靠着座椅,紧紧闭着眼睛,惨白的小脸上没有一点的生气,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种不详的感觉让南风天烈的心恐惧起来,他猛地伸出手来,放到她的鼻子下面。

他刚才憋住的那口气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他的小丫头,鼻子底下温热的气息让他的心也暖了起来。

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南风天烈的眼里一下子酸酸的,他拉住她的手,紧紧的,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米晴眉头皱起,可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想承受任何的负担,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在乎,那么人生不就没有痛苦了吗?

她真的有点羡慕淑仪,至少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受到地狱般的煎熬,死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她的手被他攥的越来越疼,这世界上的幸福有好多种,也许疼也是一种幸福,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

活着和死去竟然是那样的一步之遥。

南风天烈的电话竟然又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寂静。

电话里的声音很低,米晴只觉得那个声音有点熟悉,可是却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南风天烈“啪”的一下摔掉了电话,突然踩了刹车,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不说话。

米晴睁大着眼睛,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这样的失控。

刚刚还自言自艾的米晴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和痛苦,她抬起头,被他握住的小手动了动,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这一招果然有效,南风天烈抬起头,把米晴拉倒在自己的怀里,两只手捧着她的小脸,摩挲着,充满了绵绵的爱意。

“不要离开我!”他俯下头,刚开始只是轻轻的把自己冰凉的唇印在她的脸蛋上,紧接着,感情犹如爆发的山洪,他的吻急切而又密集的落到了米晴的整个脸上。

经过了那一次大海上的生死相许,米晴已经不再抗拒着他的吻,人生既然如此的短暂,那么就放任自己的心吧。

南风天烈紧紧抱着米晴的身体,走进了夏威夷酒店。

1111房间特意为南风天烈保留着,就连装修风格也是总裁亲自规划。自从酒店建立之日起,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置着,只是偶尔南风天烈一个人来到这里,默默的坐上半天。

如今,这个房间突然间入住了一个女人,已经让夏威夷酒店的员工感到了好奇,现在,他们那不可一世的总裁,竟然抱着那个丫头,堂而皇之的走进了酒店,所有的员工瞬间愣在那里,一起向他们那如帝王般的总裁行注目礼。

南风天烈脸上已经明显的不悦,他沉下脸,吓得那些员工们赶紧低下头,慌乱的忙着手中的事情。

米晴抗争无效,只好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躲开那些能烧死人的目光。

推开1111的房门,南风天烈轻轻的把她放到了床上,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这几天她发烧烧的他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刚刚退去的温度又卷土重来。

可是,她的手现在怎么这样凉呢?肯定又是今天早上冻到了。南风天烈皱起眉头,拿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体上:“好好睡一觉!”

米晴很顺从的点了点头,眼光却躲闪着,不敢直视他那灼热的目光。

南风天烈叹了口气,又掖了掖她的被子,好像觉得房间里的温度有点低,便拿起遥控器调整一下空调的温度,这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不舍,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米晴咬着嘴唇,她一直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身体一动不动的,生怕自己一个举动,就会让他改变心意留在这里。可是心底里突然间有了一些不舍,竟然对他有了一种深深的依赖。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难过起来,刚刚送走淑仪,她突然觉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对不起淑仪,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偷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做了这世界上最可耻的事情——第三者插足

虽然自己的心真是舍不得他离开半步,可是一想到刚刚死去的淑仪,她内疚的恨不得掐死自己。

直到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已经远去,米晴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睁开眼睛,盯着窗户上那疯狂打的雨滴,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可是她的眼泪竟然是一滴都没有滴落下来,也许,她现在连哭的权利都不配啊!

南风天烈走出了房间的门,他突然间脸色阴云密布,嘴角挂着冷笑,瞬间加快了脚步。

市中心一座繁华的会所包房里,鹰嘴里叼着烟,黑色的上衣敞开着,露出里面浓密的胸毛,在那胸毛的正中,一只鹰活灵活现的蹲在那里,眼睛凶狠的盯着远方,细看,却是纹在胸口的一只鹰,纹的太过逼真,在他胸口那茂密的树丛中若隐若现。

同样的一个黑色上衣,带着墨镜的高大外国男人走了进来,他走到鹰的身边,伏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鹰突然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这次来中国却遇到了最有趣的事情,本来是想替大哥出一口恶气,没想到对手竟然是这些年自己捕不到风摸不到影的猎人。

不错,这次,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你猎人厉害还是我的鹰犬厉害!

南风天烈站在会所的门口,他们选择了这样一个繁华的地段来见面,看来来者不善呢!那张阴沉的脸上一下子挂上了冰霜,不论对方是谁,只要动了我的人,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包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坐着十多个的外国男人,他们谈笑着,抽着烟,可是那一双双的眼睛却是那样的犀利和敏捷。

不愧是鹰犬啊!南风天烈不由得心里暗暗的赞叹。

鹰看了一眼南风天烈,绑架淑仪之前,他调查了她的全部资料,看来,眼前的男人就是帝国大厦的总裁南风天烈了。

他上下打量着他,那张刚毅的俊脸上风平浪静,尤其是那双深邃的双眸,居然带着笑,毫不在意的看着他,好像面对的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只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杀气让他的周围布满了寒气,让接近他的人不由得止住脚步。

南风天烈突然伸出了手:“鹰,欢迎来到中国!”

房间里那十多个男人“嗖”的一下站立起来,神态竟然有些紧张。

鹰神情一愣,自己来到这里,就是大哥也不知晓,可是他居然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眼前的男人看来不容小觑。

鹰突然间哈哈一笑瞬间伸出了手:“南风总裁,果然名不虚传啊!幸会!幸会!请坐!”

南风天烈脸上挂着微笑,这个家伙的功力不小啊,就凭他的手劲,就是拳王阿里也未必能打败他。

心里想着,手下用力,骨关节格格作响,可是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鹰的胳膊已经发酸,这家伙,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啊!正思考着是否要松开自己的手,突然间,握住南风天烈的那只手一下子被弹开,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南风天烈反手一握,变被动为主动,一下子握住了鹰的手。

一阵刺骨的疼痛从鹰的手中传导过来,鹰脸色讶异,想要反击,还没来得及运气,南风天烈突然间松开了手,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到了鹰对面的沙发上。

鹰到底是见多识广,拍了拍手,早有等候多时的印度美女扭着腰肢走了进来,手中的盘子上放着地道的白兰地。

南风天烈也不客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端起空杯对着鹰晃了晃,笑容却很真诚。

鹰愣神在那里,这个男人犹如一个强大的帝王,一下子就成了房间的主宰。如果没有什么过节的话,这样的男人倒是应该成为自己的朋友。

南风天烈接过印度美女递过来的一支烟,旁边的印度美女娇羞的给他点燃,故意碰触着他的手。

南风天烈的神情瞬间阴冷下来,拿起剩下的白兰地一下子泼到那个女人的脸上。

房间里的那些外国男人立即包围上来,他们的动作非常快,而且无声无息,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南风天烈的脑袋。

南风天烈嘴里叼着烟,一圈圈的烟圈在他的头顶上盘旋着,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沙发,那张阴冷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鹰心中一凛,随即笑道:“既然南风总裁对外国女人不敢兴趣,那么就给您上一个原装的中国货吧!”

拍了拍手,一个女人五花大绑的被推了进来,她的嘴还被堵着,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淑仪!

淑仪看到南风天烈,她的眼里突然间满是泪水,她的嘴里“呜呜”的叫着,拼命向南风天烈扑去。

南风天烈的心猛然间一疼,只是依然坐在那里,撇了她一眼,嘴角仍然挂着那令人心醉的笑容。

一个黄头发的男人突然间走了上去,拿起枪把子照着淑仪的脑袋就砸了上去。

鲜血顺着淑仪的额头流了下来,她想呼喊,可是她的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她就那样眼巴巴的看着南风天烈,满眼的泪水。

南风天烈突然间冷笑道:“想不到鹰犬竟然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满脸的失望与不屑。

鹰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的手下们瞪着眼睛,那样子恨不得一枪就要了南风天烈的命。

他挥了挥手,围着南风天烈的人一下子退到后面。

他的双眼盯着南风天烈:“南风总裁,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个女人我们要定了。”

南风天烈满不在乎的对着他冷笑道:“我说过我把她送给你们了吗?”

鹰神情突然间气愤起来,自己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可是这个家伙却咄咄逼人。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南风总裁,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个女人他冒犯了我大哥,那她就得必死无疑。”

南风天烈心里突然间疑惑起来,鹰犬向来都在国外活动,自己从来都和他们没有交集,就是自己的那个秘密组织,也曾经吩咐过不要和鹰犬有任何各方面的接触。此次在公海上劫持自己的船只,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听他的意思,是淑仪自己惹上了他的大哥,那么到底谁是他的大哥呢?

门口突然间喧哗起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南风天烈心里暗暗吃惊,来人竟然是消失了多日的风子逸。他沉默着坐在那里,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

鹰突然间站了起来,快速的跑到风子逸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身体,声音哽咽:“大哥!”

风子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惊喜,随即拉着他的手,上下审视着,突然间照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拳。

鹰的身体纹丝未动,风子逸哈哈大笑。

鹰得意的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臭小子,不错啊!”风子逸又回敬了他一拳,鹰像小孩子一样的故意往后倒去,然后神奇般的站住了身子。

南风天烈暗暗的吃惊,鹰是道上令人胆战心惊的人物,可是面对着风子逸却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讨好风子逸的样子,深深的刺痛着南风天烈的双眼。

风子逸实际上早就发现了南风天烈,那双幽兰的眼睛目不斜视。

南风天烈淡淡的笑着,坐在那里,嘴里叼着烟,表情看起来悠闲自在。

风子逸神情一怔,顿时满面微笑,大步走到南风天烈的面前,伸出了手:“南风总裁,我们又见面了。”

南风天烈客气的站起身,握了握风子逸的手,风子逸的手上有一道刺目的伤疤,已经结痂了,南风天烈的心里不由的一震。

风子逸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淑仪,亲自走上前去,给她松了绑。

淑仪掏出嘴里的布,踉跄着扑向南风天烈,一把抱住了他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南风天烈身体颤了一下,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身体不由得往后退去,好像面前的淑仪浑身带着令人魂飞魄散的瘟疫。

淑仪明显的感到了南风天烈的疏离,如果南风天烈就这样把她放弃了,那么这次她必死无疑,她身体冰凉,眼泪哗哗的掉落下来,满脸的绝望和悲伤,。

风子逸眉头突然间一挑,脸色露出了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淑仪小姐,恭喜你了,你的南风总裁不但在商场上骁勇善战,在情场上更是一个情种,为了你不惜独闯虎穴,佩服!佩服!”

淑仪那僵死的脸瞬间就生动起来,她含情脉脉的看着南风天烈:“天,谢谢你!”随即梨花带雨般的哭泣起来。

南风天烈皱起眉头,风子逸的用心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又能解释什么呢,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的确确是为了淑仪。

他的心突然间恐慌起来,看风子逸的样子,他好像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淑仪死而复生这件事,即使他拿来做文章,也无须顾虑。但是,如果他把整件事情告诉那个小丫头······

南风天烈不敢想了!

风子逸突然间转向了鹰:“鹰弟,就送给哥哥一个人情,把淑仪小姐还给南风总裁如何?”

“把那个臭女人还给他?不行!”鹰的脸上顿时闪现了杀气。

“彼得!”风子逸的脸一沉,回头喊了一声。

彼得脸色煞白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扑通”一下跪在鹰的面前。

“彼得,快起来!”鹰不由得搓着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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