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96 希望乃绝望之先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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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的战旗,死去的战马,还有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战场——满目所见的,都是层层叠叠的尸体,即使是作为见惯了尸山血海的人的话,也没有见过如此真正的修罗地狱。在几十平方公里当中,堆积的三十万具尸体,而即使是作为本来应该是最为安全的本阵,也成为了屠场的正中心。讽刺的是,明明是在地狱的正中间,但是那里却还耸立着一面“远离秽土,欣求净土”的大旗。

“还真是……惨烈的结果啊。”

唯一的幸存者,也只有某方的指挥官了吧,自己所处的这片战场,乃是自己一手造就,并且没有开始和结尾的战场——普通的来说的话,这里应该算是被称为关原的地方,如果只是按照普通的战场来结算的话,那么也不至于会有如此的惨烈。一场双方尽数阵亡,无一逃散的战争是不存在的,然而此处的话,是根本逃不出去的战场。

尽管向东逃窜吧,不管如何都没有办法到达三河的,尽力向北逃窜吧,不管如何都见不到岐阜的天守了,明明只是一块小地方,但是不管如何都没有办法逃出去的可能性——因为这块战场本身,就是被遗弃的地方。一块从世界当中被隔离的诅咒之地。身陷于其中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有离开的机会,要么在无尽的疯狂当中互相杀戮,要么就是因为绝望而干净利落的选择自杀。

此地,绝望当道。心怀希望者止步。

上空的狼烟还有云层,都不会在这里飘动。血液的话,也像是凝固了一样不会流动,被隔离的不仅仅只是空间,而同样也有时间——既不会往后流动,也不可能向前追溯,一切都好像是定格画一样停滞着,而唯一的活物,也只有名为上条景嗣的生物了。

因为不能称之为人。也不能够称之为怪异,所以也只能用生物这样子的定位了吧。

想要让此处的时间继续流动,那么就需要必要的支撑因素——换句话说,也就是因果,凡事皆有因果,但是这里的话是被抽出了原因的地方,所以时间也不会流动。

东军也好。西军也好,那些将士们正打算为了自己的主公决定天下的归属的时候,也正是某个家伙所期盼的时刻——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次矫正,将织田信长也好,上杉谦信也好。甚至是光秀都送回他印象当中那个“没有自己”的时间线的彻底矫正。

于是,也就造就了没有统帅的士兵,没有原因的争斗,以及这片没有希望的原野——唯一的升级,也就是等待着死亡的男人。身边的全是死尸的情况下,即使是开口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回应。没有食腐的动物,也没有任何的声响,因为象征希望的那一部分已经被完全的剥离掉了。

这是相对的事情,也是早已经明白了的代价——若是想让一方能够好好的在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而生存的话,那么必然会有一方陷入绝望。这种事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不过就此的话,景嗣也突然觉得这个地方或许并不算是太坏。

希望乃绝望之先兆,而绝望乃希望之归宿,不管是什么时候,人都不会缺乏希望的,然而所谓的希望,也是有着好的以及坏的之分,希望是好东西,或许是最好的东西,然而稍加利用的话,就能成为最差劲的武器。

就像是在寒风当中摆摊的老妇人一样吧,若是说清楚真的没有一点点赚头的话,那么她们也就能够安心的回家了吧——但是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出于好心帮助了她们,买了一点的话,那么换来的也只会是她们继续的坚守。像是这种投入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的事情,也就是所谓希望的负面效应了。

所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那么也自然也不会陷入绝望,所谓的平衡和寂静也就是这样——于是,这片战场本身的话,也就是景嗣内心风景的体现。一片不会有任何改变,不会发生变化的土地,不会有新生的希望,也不会再多一些绝望了,故此,这样子的绝望乡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理想乡吧。

而接下来的话,只要慢慢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即可——迎来属于怪异的死亡方式的话,其实也不算是太难。**的话,或许能够存活很久,但是灵魂这种东西的话,也是随着时间而消耗着的,等到那一天自己的灵魂先于**而**了的话,那么他也将迎来属于自己的终焉。

“我想,这就是相当合理的代价吧,毕竟说到底的话,我也做错了不少事情。”

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但是死于他的命令之下的人,已经确确实实的超过了数十万之数,并且向着百万这个数字开始前进着,想要摆脱这份罪孽的话,怎么说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故此这样子的结局对于一个负罪之人来说,其实一点都不残忍。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坚信着另外一个时空的信长那群家伙们也是一定会好好的生活下去的吧——历史自然有其轨迹,或许一些人物在历史上的结局并不算是太好,然而相对的,若是让他们不去那么做的话,他们的存在意义也就消失了吧。对于像是项羽或者说是信长之类的人来说,垓下之战和本能寺的烈焰也不仅仅只是一次消逝生命的败战,也是一种对于他们人生的升华,毕竟正因为这样,人们才能够更好的记住他们不是么。

“只要是她们能够见到的更多是祭典的烟花,而非是战场的烟火,能够更多的穿起和服,而不是穿上阵羽织的话,那么一切也都是值得了的吧。毕竟我所祈愿的,从来并不是什么创建理想当中的国家或者说是大义那样子复杂的事情。只要她们能够更加多的露出幸福的笑颜的话,就足够了。”

可是即使是这份祈愿的话。想要成真的话果然还是太难了,不管如何,他一定不会想到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按照他的预料所发展——毕竟,所谓命运的话,就是这样子的东西啊。命运或许会一直折磨着属于它的玩具,但是永远不会自己去毁掉它,毕竟若是失去了的的话,不管怎么说也会有一点困扰的吧。

尤其是像是上条景嗣这种人。不得不说,正是所谓命运做好的玩具了——富有反抗精神,不只是单方面的蹂躏,拥有自己的思想,也从不逆来顺受。若是轻易抛弃了的话,那么可能很久才能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了。

……

而另一边的信长,扮演那个曾经属于景嗣的角色也是相当合适——到底算是景嗣造就了如今的信长。而是之前的信长造就了景嗣的话,这种关系已经很难说清楚了,但是若是织田信长本人的特质加上了景嗣的手腕的话,那么结果就是显而易见的,如同历史上一样的第六天魔王。

攻灭斋藤,杀死上洛的今川义元。每一次富有着冒险精神的军事冒险背后,都是富有无数次演练之后的结果——大概是贯彻了某人的风格吧,对于一向宗的毫不留情也好,对于宫廷的施加压力也好,这种事情她也能够做的信手拈来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如今的织田信长本人的话。是严重缺少名为“干劲”的东西的,因为没有动力,所以大多数时间的话,她还是呆在自己的居城,然后用着望远镜去观察星空。

不过,那样子也是不会有结果的吧,不管是多少光年的距离外,都不会有某个家伙的影子了。。

“我说大人啊,你到底在观察一些什么呢?远方的星星的话,真的那么有诱惑力么?以前的话我倒是以为你还是一些相当现实的实干主义者呢。只是看的见但是到不了的地方,对于武家来说应该算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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