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身登九五 七(1 / 2)
时值初夏,官道两旁的植被郁郁葱葱,树影婆娑之间但见两骑一前一后飞驰而过,皆是蹄不沾尘神骏无匹,马上两名骑士也都是器宇轩昂身躯雄壮,且看脸型身才更是多有相似之处。前方马儿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正是燕王刘毅借之征战四方的爱马乌云盖雪,后方良驹则是一身青白奔走如龙,二公子胯下坐骑自然绝非凡品,乃是匈奴大单于于夫罗进贡的汗血宝马,与他手中所使的虬龙戟恰为一对。
倘若将天下宝马也作个排名的话,乌云盖雪与刘信的坐骑当可入前五之列,十数里的飞奔对其而言不过小半盏茶功夫,待得地形渐渐开阔刘毅一勒缰绳,乌云盖雪人立而起止住身形,方才奔走之间如同风驰电掣,此时瞬间停下却是行云流水,宝马神骏由此便可见一斑!紧跟其后的刘信亦是一般动作,大宛良驹也紧随其后站定身形。
“信儿,徐南夜战与关云长一争可有所得?”待爱驹四蹄点落尘埃,刘毅回首看向后方的次子,如今十五的刘信身形已经彻底长成,雄壮之处尤胜自己昔年,行动举止亦有名将之气度,作为一个父亲见到爱子如此,朗生心头自有欣慰之意,言语中更带上几分柔和。
“父王当年在京中将孩儿称为井底之蛙,其时心中尚有不服,可自出京至三叔军中之后,得见众位将军之勇武已是有所感悟,不过切磋之间绝比不得阵上交锋,二叔说的没错,为将者对决两军阵前武艺马术只是基础,搏杀经验亦不可或缺!青州一战尾声孩儿得以与曹操三子黄须儿曹彰一战,经百合不分胜负,此子武艺亦觉不寻常,但并非孩儿自傲,假使此时再做交锋,定可将之败在戟下!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当真有鬼神之威,刀中威势尚在二叔紫鲛断浪之上,平手相较孩儿虽可支撑可久后断非其敌,与之交手受益匪浅,怕也只有父王的血龙吞天戟与三叔神枪或可胜之。”见到父亲少有流露出的慈爱神色与柔和语气,刘信心中一暖,在他心中父王多半时候都是极为严格的,不过论及武事,他的出言亦是极为严谨,可淡淡的自傲依然难免。
“数年历练,我儿确是长进了,为父诸子之中以信儿你天赋最佳,只要苦功不减,再加战阵精炼日后成就亦绝不会在吾等之下,那关云长的确神勇非凡,过马一战为父乃是借与张翼德一战将气势蓄至巅峰,且血龙戟法在群战之中更具威力方能与之两败俱伤,平心而论此人武勇绝不在孤与你三叔之下,就算是那张飞也是战略稍稍失当,与我决生死,勇气可嘉却绝非明智之举。我儿在徐南与关云长一战为父早已知晓,单以年纪而论有此所为便是孤与你三叔当年也不及之,确有值得自傲之处,不过日后还需自制,如今的你比起关张二将尚有一段差距。”对于次子言语之中淡淡的自傲刘毅还是颇为认可的,身为战将就该有这股傲气,当年自己年少之时不也是如此,在京城之中他要提点长子刘桓为上之道,如今此处亦要将自己的心得传与次子。
“父王所言孩儿定当谨记于心,只是自与关羽一战之后虽是所得颇丰却未能在战阵之中加以体验,原本以为在寿春城下能够与曹彰再续未尽之处,亦为军中建立功勋,却与此时得到父王军令……”对刘信而言刘毅是严父却也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听他亲述自己与同级武将的交手可是极为难得的经历,刘信自是聚精会神,对于父王之言他也不会质疑,现在的他更明白自己与这些天下顶尖高手之间的些微差距。若是平日之间父子对话,刘信就算心中有所怨念也不会表示出来,可今日刘毅的态度却让他很是放松,言语也少了顾忌。
“依为父看,这不能亲上战阵怕只是其一,其二多还在京城那一桩婚事吧?”刘毅微微一笑言道,说道此处刘信面上稍稍一红,这正是他的心意却未想到父亲会问的如此直接,当下正要出言解释朗生却是右手一摆阻止了他继续言道:“寿春之中曹昂曹仁等人不过数万残军,坐守城池尚且不及岂会出城与我军交手,孤料此城他们亦守不过一月之期,这豫州之地迟早要尽数落在我军手中,至多又是追击,此时便算让你遇见曹彰此仗又从何战起?时地皆是不宜斗将之为。
看着刘信一副受教的样子,朗生自腰间解下水袋递了过去,在这初夏之际一阵狂奔,父子二人额头都有汗珠显现,刘信结果水袋一阵牛饮又将之还给了父亲,刘毅亦接过痛饮一番,这阵动作虽然简单却隐含至亲之情在内,方才刘信的动作也证明他已经彻底放松了下来,否则在父亲面前他的一切行动都必须谨慎,不可多有行差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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