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斩胡轸父子察敌踪(1 / 2)
九 斩胡轸父子察敌踪
一个又一个士兵抬起头来,见证着这夕阳下如此“壮美”的图画:夕阳之下,一道艳丽之极的火红的匹练划着一道绚丽的弧线,踏着动听的节奏,以一个极其灿烂的姿态,向着自己这个方向闪电般飞掠而来!
一段短暂的时间内,一个又一个士兵沦陷进那美丽的图画之中,忘记了呼喊,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忘记了那制造这美丽图画的正是自己的敌人,他们呆呆地望这那道飞掠而来的匹练。
“敌袭——”一道凄凉的声音在夕阳之下拖得很长很长,惊醒了沉迷在那美丽之中的人们。然而一切已经晚了,面对身心疲惫全无戒备心神恍惚满心惶恐被逼出战缺少灵魂的松散军队,已经将速度刚刚好提升到极限的赤菟骑仿佛一道滚热赤红的铁流,一头撞了进来。一瞬间,就像在冷水之中投入炽热的铁流,整个正在扎营的胡轸部沸腾了起来,满目四处飞扬的残破尸体,充耳撕心裂肺的哭喊惨叫,遍野亡命逃散的漏网之鱼。
不到四千人而且正处在扎营中的防备松散无法组织无心恋战早被吕布吓得又累又怕的步兵队伍,根本无法阻挡赤菟骑这样精锐的骑兵队伍的冲击,甚至几乎无法组织起任何像样的反抗,那边赤菟骑已经透阵而过,只留下遍地的尸首和仓皇逃窜的士兵。
“就地迎敌!”这个时候,胡轸才来得及发出第一个命令,他已经糊涂了:吕布不是要强渡洛水吗,为什么还在这里?他心知这一次自己完蛋定了,然而不甘心失败的他,疯一般地到处砍杀逃窜的士兵,不住地嘶吼着:“后退者死!”士兵对长官的依赖和利剑的威胁让一些人聚集在他的身边,加上他的卫队,胡轸周围聚起了三两百人,他嘶吼着,指挥人马往旁边的小山撤离。只是,发动起来的赤菟骑,永远也不会给他那个时间,发现有人聚集,已经掉头的赤菟骑如一只钢铁猛兽,席卷而来。
胡轸刚刚下令往山上撤离,便听到马蹄近在咫尺。胡轸转过头去,只见百十步外,赤红的铁流已经袭来,那速度虽然不如刚才,但是那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却让他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应……”胡轸张嘴要招呼士兵们应敌,只是,一个“应”字才出口,他不自觉地呆住了。四周仿佛黑了下来,眼中只能看见一支闪亮的长戟,拿在那个座跨赤红的马、身披猩红的甲、头上顶着两条雉尾羽、俊朗之极的人的手中,那戟尖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画出一道完美迷人的弧线,发出诱人的颤音,仿佛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地向自己划过来,掠过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切开骨肉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痛苦,没有一丝瑕疵,自己于是在一瞬间,眼里剩下的,只有那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原来,死也可以这样美!原来,杀人也可以是一种艺术!胡轸看着旋转着的天地,心里发出最后的叹息。
一切,就是那么简单!赤菟骑的两番透阵雷霆一击,彻底的丧送了胡轸的部队,主将胡轸以下将校几乎尽数阵亡,近四千人死伤大半,其余要么逃逸,要么跪地投降。而赤菟骑本身,仅仅轻伤数十人,其中甚至有几个是因为用力过猛而弄伤自己的手腕的。这就是充分利用自己优势的巨大作用,任何没有灵魂失去斗志而且信息不灵的军队,等待他的将只有任人宰割!
吕涛跑到一个小山坡顶上,这里的空气比较新鲜,没有那么浓重的血腥味。
他深深地呼吸,然后举目四望,夕阳之下战场附近分外苍凉,胡轸部队驻扎的这片区域,如今明显的被划过两道巨大的交叉着的绛红色的线,那是赤菟骑两次透阵而过留下的痕迹。交叉的线上,被马蹄蹂躏得已经几乎变成肉泥的尸体一团又一团的正被收拾战场的士兵们挖出来、抬走、扔进烧材之中准备火化。两道巨大血痕的旁边,残破的尸体处处堆陈,他们有的被长枪穿过胸腔而死,有的整个脖子被长枪击碎,有个脑袋只剩下半边,有的被战马活生生的撞死,有的则是被同伴踩踏而死……惨不忍睹不足以概括这样的场面。吕涛内心有些微微不忍,虽然在并州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但是现在面对的,却是自己的同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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