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早一百年(1 / 2)
现在的情况是徐沧澜看不见秦任,而恶人谷之人却看得见他的一举一动,这么多的注视虽然徐沧澜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心中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并非因为别人的目光,而是当他破除那些格子之时,忽然有一道强大的杀气死死地锁定在了他的身上,犹如一头野兽一般,而且越发浓厚。
句邙姿态依旧慵懒,可此时双全已在袖中暗暗紧握,若非他的脸色太过平静装得太像,而那杀气又只是锁定一人,恐怕此时全谷之人都会因他的滔天杀气感到恐惧不已。
天空之上,秦任吞下几颗疗伤丹药,可刚才徐沧澜那一破,已让她心神损伤不少,尤其是操控着那么多的幻影去活动更是对神识的一种非常巨大的消耗,纵使神识如她那般强大,也承受不住。
可此时危险,秦任不得不百分之一百的专注对抗,稍有不慎恐怕徐沧澜便会破阵而出,在恶人谷之内大杀四方。
再加上如今恶人谷已有了阵法,外人是进不来的,他们若是死在谷中恐怕神仙也难以察觉,可就真的这般烟消云散了。
所以她的手与心并未因伤停歇,双手连变,直接将流景从乾坤笔之中召唤出来:“阿景助我!”
流景冷冷撇向秦任,十分不爽这种类似召唤兽的形式,但是此时她却也知道情况危急,当下点头,并为做出什么大的动作,只是一步一步走向秦任的阵法正中。
她与徐沧澜此时距离十分的近,四周空气开始冰冷,流景脚下的虚空之中每走一步,就会掉落一片巨大的雪花,而她借着秦任之力行在虚空,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就连众修士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得不加强了灵力的防御,否则恐怕还未死在徐沧澜的手下,先被这谷主召唤出的美人儿给冻结成冰了。
聪明的修士知晓其中利害,自然地后退了几米,果然情况变得好了许多。
阿景如今已经立在阵法之上,素手在空中轻轻划过,只见整个阵法竟被她冻结成冰!
纵使是徐沧澜,身为化神修士的他此时竟也被这寒冷的气息给冻得动作僵硬,就连思维都有少许停滞,秦任趁着这个时机,瞬间进入乾坤笔之中,而她的身体则是由云筝控制。
是时候了,若是此时再不看看在乾坤笔之中新解锁的房间,那她很有可能此战必输!
按照云筝的提醒,她走进了那个地方,房间大门已开,这是一座小楼,她目前只能进入第一层而已。
第一层摆设十分简单,两个蒲团,几本书而已。
《混沌心经子集之二》《阵藏子集之二》,《乾坤笔法子集之二》!
上次玉简,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几本书,对于书的接收能力应该是很差的,如今她赶时间,只能囫囵吞枣地看上一看希望能找到破解方法了。
她心中有数,当下便让流景与云筝在外面撑上一会,想都没想就翻开了那本阵法之书。
哪成想,虽是封装书,在她翻开那一刹那却忽然天地骤变,电闪雷鸣让人看花了眼,而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在她面前的竟依旧是乾坤笔中!
可是,此时的乾坤笔中的景象却多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好是熟悉,竟是授予她“凤倾天下”的尚清远!
她试探性地一步步朝着尚清远走去,他转过身看向秦任,露出了一个笑容,平平淡淡的,简单到极致的笑容,却在那一瞬间让秦任觉得心中百花盛放,他明明长相那般平凡清淡,可那一笑,竟让她有一种天地再美的景象也不及他风华绝代的感觉。
尚清远,你究竟是什么人!
“来。”
他一招手,秦任便丝毫不能反抗地朝他飞去,缓缓落地,力道轻柔无比,秦任不知为何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她的灵魂被锁在了某处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手伸了过去,与尚清远双手相握,他大大的手掌传来一阵冰冷,却柔软得让人窒息。
尚清远接过她的手,将她扶稳,带着她走向那铺着文房四宝的桌前,将一支与乾坤笔一模一样的笔递给她,然后为她研墨。
她的身体好像有其他人在控制一般,傻傻地抬起头痴迷地看向尚清远的脸,看着他专注且温柔的样子。
那一颗,秦任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云筝的影子。
或者说,云筝本就是他,是他的一部分。
他一边温柔地研墨,墨水散发出清新淡雅的香味,这香味充斥鼻息,让她感觉到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阵法之道,就犹如这水。”
他说罢,倒了一点水在砚中,那砚散发着浓郁灵气。
“水之道,在于载,在于融,在于无形。载天下万物,万物皆可入其中,融于万物,万物便可以水为形,而水本无形,何以载它,它便是何形状,你可明白了?”
秦任心中想着不明白啊不明白,她的灵魂正在呐喊着听不懂,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点点头。
“既然你懂了,那便写吧。”
写什么啊?到底是要写什么啊?
秦任脑袋嗡嗡作响,可是身体却不受她的控制已经动笔在纸上写字了。
字写得并不好看,甚至还不如秦任那点不成熟的笔法呢,而那字秦任根本就不认识,也看不懂,就连猜都猜不出究竟是什么。
可这玄奥的字,却让她感觉到了一种特别,她静静地观察着这字,似乎有种东西在脑海之中破茧而出,一瞬间竟让她有一种接近于天地,接近于万物的感觉。
这究竟是什么字体?
“嗯……”
就在她被这字所迷之时,忽听自己的口中发出思考之声,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而那笔也跟着停下,打断了秦任那一刹那与天道的连接。
尚清远看着纸上之字轻声而笑,身体圈住秦任的身体,一双美丽的手覆上她持笔之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用力,那毛笔便在纸上游走了起来。
“如此这般……”
他温柔的教,她心不在焉地学。
秦任甚至能感受到,这不受操控的身体的主人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学这些玄奥的笔法,目光全都在尚清远的脸上。
她都能想象得出自己现在的样子究竟有多花痴,目光多痴缠。
就连她的心跳都那么快速,快到让秦任也感到一阵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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