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何为动心(2 / 2)
提前没打招呼,刘家也是一阵忙乱,待娘俩坐下,刘母皱眉埋怨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与老太太说了没,三爷知道你回来不?回头能来接你不?”说罢脸上冷笑着,“丧气的,那老俞家好好的豆腐坊不做,偏要做什么酒楼,又攀着三爷的关系,在咱们酒楼旁边的客来酒楼帮着做事,却是学这里面的门道呢,一大早的见我就摆着臭脸,呸,我能叫她看笑话,说什么她们家闺女回去住两宿,三爷惦记的什么似的,紧着把人接回去,今儿也要让她亲眼看看,咱们刘家的闺女也是三爷的心头肉。”
刘母喘口气,吃了口茶,摸着她家闺女的手臂,一叠声道:“肉儿啊,三爷定会来接你的吧?”
刘氏涨的脸通红,最后瘪着嘴道:“咋?三爷不来我就不是刘家的闺女了?”
“那哪能呢。”刘母一听这话头就知道是等不来三爷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再看自己闺女清秀的脸盘,怎么看怎么好看,闺女长的不像她,身条也好,面皮也好,早就想着将来嫁到高门去,这才托了媒人四处说,到底如愿嫁给了权贵滔天的龚三爷,可不是养了好闺女。
一边安抚住闺女,一边问:“回来可是有事?有事你叫个小丫头传话来,娘去看你。”
刘氏才被她娘说的心里泛酸,浑身不好,这会儿眼睛一亮,忙道:“娘,我想把我这张脸弄成春晓的模样。”不待说完,她娘嗷的一嗓子,“说啥,弄成那贱货的模样,你是吃撑了还是吃屎了?”
刘母是个夜叉的性子,别看刘秀才做了秀才,那也是她张口就骂的,刘秀才总觉得和个妇人撕缠叫人听见了笑话,便不吭声,久而久之,倒养的刘母跋扈,好在对婆婆百依百顺,婆婆夸一个好,可不比旁人夸十句更有份量,刘秀才便全忍了。
刘母骂人顺口,一不留神就把闺女骂了,骂完见闺女脸通红,有心安抚,却又生气,沉着脸道:“你倒是说说,为啥要这么干。”
刘氏也知道母亲的性子,兼这些日子被老太太磨的也软和,吸了口气便说了,“原三爷就喜欢那模样的,没看呢,大雪抛天的,亲个没完。”
刘母到底是外人,伸手拍了姑娘肩膀头一巴掌,窘道:“胡说啥!”转而道:“想弄成一样的也不是不能,我先前就与你说过,后巷的林婆子就有一手好妆术,只你得先弄副小相来,最好能让林婆子见一面,才好弄的逼真。”
刘母说着笑了笑:“还是我闺女聪明,这男人啊都贪鲜,天下的女人千千万,可男人就能尝出不是一个味儿来,先别管你能不能留住三爷,只要肚子里留种就是好的。”
刘氏原也是这个意思,更有贪念,看在她是黄花闺女的份上,兴许三爷垂怜就侧目了呢,再有个孩子,以后什么春晓夏晓的还不都得靠边凉快去。
商定好后,刘氏也没过夜,兴匆匆的回府了,她快去快回,倒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刘氏才起了这个念头,朝阳却是惦记好些日子了,她托人从外头弄了迷丨药,暗戳戳的藏在衣怀里,本还有些犹豫,毕竟假春晓虽然勾丨搭三爷,却也得三爷有心,这些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她只是可怜姑娘罢了,且假春晓若是换一张脸,也不会叫她这么恶心,偏偏顶着与姑娘相同的容貌。
其实朝阳心里更恨的是三爷贪色薄情,一想起姑娘曾摸着她的脸颊说,咱们朝阳将来要做正头娘子,她便心疼的难受,以前不知道姑娘为何这样在意名分,如今懂了,男人根本靠不住,女人要争的本就不是男人的恩宠,而是地位。
朝阳立在院子里许久,想到这,一咬牙,朝刘氏的院子去了。
此时思晨、思华还在七爷的纯山苑,春晓与龚炎则在外头,自然,刘氏也在小园子,是以朝阳转了一圈没找见人,狠狠跺了跺脚下的雪,“再让你蹦达一阵,哼。”
再说春晓与龚炎则十指紧扣的回了外书房,所过之处,下人都死死低着头,面带忌讳。
龚炎则皱了眉头,一进屋,除了大氅便道:“你还是你,何必瞒着?叫爷也做了一回薄情郎。”
春晓一歪头见龚炎则肩头的衣裳料子烧着一大片,里面穿的雪白的中衣也是焦黑一块,不由皱眉,却见龚炎则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眼,随意道:“衣裳架子烧倒了,不碍事。”
“我看看。”春晓上前勾着他的衣裳领子就往下扯,龚炎则忍不住低笑,轻佻道:“娘子再急也容爷缓一缓,强风冷气的怎么也得吃口热茶再来。”
春晓一时没听懂,待懂了也只是眨眨眼睛,脸不红气不喘的平静道:“听说吃什么补什么,晚上让厨房做些壮丨阳的汤食吧。”
龚炎则的脸便是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立时把这妞办了,只春晓清澄澄的眸子跟透亮的水晶似的,这话该是别无他意的,单纯的就是想让他补身的,因她根本就是心无杂念。
龚炎则又一时气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张开手臂示意春晓侍候脱衣。
春晓到底如愿把他衣裳扒了,但见他肩膀发红,燎泡已经裂开,脱衣裳时扯掉一层皮,龚炎则却面不改色,只瞥了眼便要把干净的中衣换上。
春晓抿了抿唇,将衣裳搭在手臂上,回身取了药箱来,又自炉子上拎起一直温着的铜壶,在盆里兑了温水,叫龚炎则坐下,先擦洗了一番,再涂上药膏,包上纱布。他胸口前几日的戳伤已经好的差不离了,皮肉倒是愈合的快。
都弄好了才拢了衣裳,也不系,下身穿着弹墨散腿裤儿,盘腿坐上炕,又叫春晓头枕着他的大腿,搭着薄被歇觉,春晓仰躺着,脸儿对着龚炎则的下巴,伸手摸了摸,指尖顺势划过他的锁骨,明显感觉男人身子一僵,她平静的甚至是冷静,把细腻的指肚与圆润的指甲落向下面。
龚炎则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又出现大雪纷飞中,他抵着她在亭柱上,她攀起一条腿勾着他的腰儿,蓬乱的乌发,冷静的眸子和细细的从她嫣红的唇齿间溢出的轻丨吟,这辈子最销丨魂莫过于此。
他又感觉那种灼热要烧毁什么,一把抓住她碾磨着的手,将人压在身下……。
傍晚时,老太太那头侍候的丫头来回禀,“老太太什么都不吃,一整天也就喝了一回药,晚间药也不吃了。”
龚炎则正在桌案后处理太师府庶务,春晓则手里那本书,昏昏沉沉的半合着眼睛,书在手里眼瞅着就要掉落,听见丫头回话,她正了正身子,把书放好,眼皮却还有些发沉。
龚炎则瞥了眼,心道:以前是每回亲热都要软硬兼施,她还要哭一阵,委屈的什么似的,如今变了个性子,倒是两人更亲近了,不过也把这妮子累的不行,看天色还早,就已经乏的睁不开眼睛。
他勾了勾唇角,无疑心底是愉悦的,只听到丫头提老太太,脸色便冷了下来,淡淡道:“你先回去,爷一会儿过去。”
等丫头离开,春晓就见龚炎则并没有动,还在看着手里的邸报,只看了半晌也不曾翻动一页,一时放下邸报,又去那账册,却也只翻了两页又伸手去拿茶碗,不想袖子勾了砚台里的墨锭,弄的手边尽是墨汁。
春晓道:“三爷,婢妾要不要与您一起去看望老太太。”
龚炎则皱着眉,眼底颇为烦躁的起身把外裳除了,闻言动作一滞,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自里间换了衣裳出来,吩咐道:“抱好手炉。”
春晓忙从软塌上下来,拢好衣裳,把头发也抹了抹,伸手把龚炎则的手炉抱在怀里,到了门口,龚炎则又把他的大氅披在她身上,“那个假的不若就养在厢房,你还是姑娘,何必爷置办好一些的东西你连碰都不碰,偏说丫鬟用了不合规矩。”说罢不满的斜睨了一眼,“穿爷的用爷的,就合规矩了?”
春晓很有尺度的在这时弯起唇角,作出微笑的样子,道:“许是不合规矩,但婢妾用着心里舒坦。”
一句话取悦了龚炎则,再不说恢复她身份的事,眼底也有了笑,手蜷着在唇边假意咳嗽一声,前头先走,“就你话多,走吧。”
---题外话---还有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