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加入书签

因在宫内擅行厌胜之术,宋楚茹身死亦不能避免被废,并且棺木不允许葬入皇陵,她也无亲戚族人帮忙善后,只草草地被埋入皇陵北侧的风水墙外。

缺外戚支持,又无显赫家世的宋楚茹入宫五年,仅凭自己,费尽心机耍足手段爬上九嫔之首的昭仪,只差一步便能封妃名留宫史,死后却一切都不能带走,乱葬岗的坟包上连块墓碑都没有。

负责记录的史官对这段不甚光彩的后宫历史仅一笔草草带过:庆熙五年,昭仪宋氏猝,葬于皇陵之外。

至此,与此事稍有关联之人或死或贬,无一幸免。当然,处于风口浪尖上但有皇帝偏袒的那两位除外,众人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谁知没过几日,萧让突然下旨,训责皇后心胸狭窄,无统领后宫之能,以致后宫闹出如此大的丑闻,勒令诸妃暂停晨昏定省,皇后纪琉云闭门思过。

晨昏定省对于皇后的意义相当于皇帝每日必不可缺的早朝,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后宫嫔妃即便再得宠,也是妾,不得不每日早起向嫡妻正室低头行礼。皇帝这样的惩罚,对一宫之后来说不可谓不重。

围观看热闹的人的心情向来是:好事别成对,坏事凑成双,看一人倒霉实在不如大家都比自己过的不好来的爽。

于是,众人很自然的又伸长脖子盼着下一位出场。

对于唐禾媗,萧让倒没有下什么旨意,直接命人将唐昭仪的侍寝牌子给撤了,这一意味不明的行为艺术让后宫众人们绞尽脑汁,想的茶饭不思,一心要揣摩圣意。

根据大众的智慧融合,两种可能被整理出来各占一派。

乐观态度的人说:“撤了牌子就是不再需要她侍寝,唐氏看来要失宠。”

持悲观意见的认为:“他俩惯会忽悠大众。也许就是把牌子拿去抛个光,镶个钻,唐女可能要封后。”

好事者潜伏于江蓠宫门外,日夜轮流值班,掰着指头数:一,二,三……五!

圆满了!皇上连续五天未曾踏足江蓠宫,破记录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唐禾媗被撤牌的结果越来越接近第一种可能,众人惊闻喜讯,奔走相告。

不过鉴于萧让高深莫测,一向不按理出牌,再加上江蓠宫那位主子恶名昭著,如今后宫敢挑头的几元大将纷纷折戟,剩余的小猴子们未成气候,没胆子过去落井砸砖,乖乖地该敷面的敷面,该纤腰的纤腰,努力提高以图在无老虎的山中脱颖而出,过一把当大王的瘾。

于是,被皇帝自己砍的七零八落的后宫,人员所剩无几的情况下反而呈现一种热火朝天的热闹景象。

在御花园闲逛排解郁结的萧让一见之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问道:“她这是在干吗?”

“回禀皇上,这是李才人带领宫女们采集花瓣泡澡,以便为陛下跳出更美的舞蹈。”此时已然深秋,花朵数量本就少,如今更是如蝗虫过境被揪的一根毛都不剩。看着那根在风中哭泣摇摆的光杆将军,明德公公无限同情,他也弄不明白香喷喷跟舞蹈跳的美不美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萧让的眉头皱的更紧,一抬眼又发现一朵奇葩:“那个又在做什么?”

扭着腰转的像陀螺的女子,明德公公瞪着眼瞅了半天才看清脸:“陛下,那是钱美人在练腰力,要为皇上唱最动人的歌谣。”

看着眼前这些使出十八般武艺勤奋努力要讨他欢心的女子,萧让不由地又想起某宫某个无情无耻,懒惰又不解风情的某女,瞬间更加不高兴了。

皇帝陛下多日未曾踏足后宫,亦未传唤后宫任何一个妃嫔侍寝,作为贴身大太监,明德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皇上整日冷着俊脸闷闷不乐,未尝不是让给欲-火憋的,想到此,趁今日机会难得,明德公公小心翼翼地建议道:“皇上,不若今晚选一个罢,莫负美人情意。”

在如此强烈对比的刺激下,萧让脑中正激烈地对某人进行控诉和鞭笞,自然无瑕理会,明德见他没有明确回绝,只当是默许了,当晚就把沐浴的香喷喷白嫩嫩的小宫嫔们送进了养心殿。

但凡初次失恋的男子大多思想反常,想要做些堕落报复之事,特别是在女人方面得心应手能呼风唤雨的帝王,所受的打击就更重一些。他不仅没有责怪明德擅做主张,反而煞有介事的将女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脸上没有洗干净。”

皇帝的洁癖众所周知,明德大惊,连忙把人带出去,忍不住薄责:“小主,你怎能在皇上面前如此失仪!”

那女子大呼冤枉,难得她博了头彩,在浴室里泡了一天,怎么会出这种低水平的业余错误?明德瞧着,也觉得奇怪,两人对着镜子一起找了半天,才在她鼻翼下方找到一颗小小的异色——

姑娘定睛一看随即嚎啕大哭:“那根本不是脏污,那是上火出了个小痘。”

等了几年,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失掉了,她鼻泪纵横伤心的几欲昏厥,妆粉花成一片糊在脸上,明德同情地叹了口气,语带怜悯:“这下着实脏了,小主快去洗洗睡吧。”

暗自感叹皇上这强大到逆天的眼力,明德公公运用自己行尊的地位和炉火纯青的资源调配功力,火速传召了第二位侍寝候选人。

并且隐隐感觉到皇帝来者不善,连忙派人去通知宫内尚存的几位小主都时刻准备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