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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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是个奇怪的嬷嬷,这是方嬷嬷在云阳宫住了半个月后,宋敏舒得出的结论。作为太后派来的人,方嬷嬷从入云阳宫的那一日开始,就渀佛和慈安宫断了关系。起初宋敏舒没注意这一点,她每日睡到自然醒,醒后享受众人的伺候,小日子过得十分舒服,可以与在宋府的日子无二,原本应该教导她学规矩的方嬷嬷只充当了一个随身嬷嬷的角色,对她的一举一动没提出分毫意见。对于方嬷嬷的到来,宋敏舒琢磨了两日,正苦恼方嬷嬷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整治她,谁知半月的放牛式教学下来,向来懒散的她早就将学规矩的事丢到了脑后,连带将方嬷嬷这个人也忽视了。

“随香,娘娘起身没。”

“方嬷嬷,您在云阳宫半月,应该清楚娘娘的习惯,此刻娘娘还在睡。”

“老奴是太后派来教导娘娘学规矩的嬷嬷,娘娘学不好规矩,丢了皇家的脸面,是你等承担得起的。”

方嬷嬷厉呵一声,是半月来不曾有的强势,随香心一紧。太后派来的人,她观察了半月,不敢有丝毫懈怠,却是摸不准方嬷嬷将如何,想到这里,随香低头行了一礼。

“方嬷嬷教训的是,随香这就唤娘娘起床。”

方嬷嬷面色不改,只点了点头。随香招随缘一同入内殿,挑起珠帘,放阳光照近内殿。抱着小猪抱枕睡的正香的宋敏舒感受到刺眼的阳光,眉头紧了紧,迟疑了一阵,还是睁开了眼。

“娘娘,方嬷嬷今日似要教导娘娘规矩,命奴婢前来唤娘娘起床。”

“不是好好的待在云阳宫,方嬷嬷怎么突然想着要教导我学规矩。”

“大概方嬷嬷以为熟悉了娘娘的性子,明白该如何教导娘娘尽快学好规矩。”

宋敏舒揉了揉眉心,苦了一张脸。虽然知道方嬷嬷不可能一直作为隐形人存在,可毕竟过了半月舒坦日子,好比一个人突然从自在悠闲小学生活跨越到精神紧张压力充斥的高中生活,怎一个苦字得以形容她此刻悲愤的心里。

太后派来的人,果然不容小觑。倘若方嬷嬷从一开始就对她严格教育,她还能碍于太后威压熬过去,这半个月过去了,再来突然袭击,必定是依照她的性子制定好了相应方案。也罢,学规矩的事就随方嬷嬷折腾,要折腾得太起劲了,横竖她还小,哪里行错有差池,慈安宫里的那位也不能将她怎样。

天青色的帘子在微风中一晃一晃,随香随缘各挑一边,打起帘子,洒了一地的光。宋敏舒放下小猪抱枕,掀开被褥,赤着一双足走到窗前。窗外,宫女早已将外庭清扫干净,有两名宫女提着水壶正给花浇水。远远看去,可以瞧到碧鸀的叶子下藏着几个花苞,再过一个日夜,大约就能看到鲜花。

“娘娘,您怎么赤着足下地,早春时节,最易受寒。”

随缘蹲下身子伸开双臂,宋敏舒搂住随缘的脖子,被随缘抱了起来。轻轻一嗅,可以闻到淡淡的茶香。因宋敏舒不喜欢浓香,随身伺候她的随香随缘不会特意涂抹香粉,随缘泡的一手好茶,天长日久下来,身上染了一身茶香,随香做的一手好点心,随身带的自然是一股糕点的甜香。

“随缘,一会喝云雾茶。”

“是,奴婢的好娘娘。”

较之随香的稳重,随缘性子更为活泼,平日里总爱寻一些开心的事给宋敏舒听,宋敏舒骨子里没有严格的主仆定义,虽性子懒散,确实一个随和的人。随缘从小被卖到宋府为奴,宋敏舒还在襁褓中时,随缘就被杨氏指派到小唐院伺候宋敏舒。随缘看着宋敏舒长大,二人名为主仆,在随缘的眼中,宋敏舒不单是主子,更像一个小妹妹,当捧在心窝里疼。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

随缘刚放下宋敏舒,随香捧着宫装走过来。嫩黄色的绸缎裁剪出的精致宫装将宋敏舒柔嫩光洁的肌肤称得更加白皙,柔软的小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呵欠,乌溜溜的眼珠上蒙上一层迷蒙雾气。

“娘娘,一会方嬷嬷了什么不动听的话,娘娘切莫放在心上,娘娘只需学好规矩,太后的人,也只是一个奴才,身份上越不过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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