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危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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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招待将酒送了上来,介绍道,“Eltville(地名)Matheus Müller(驰名香槟工厂) 1937年出品的。”

将两只水晶高脚杯放在两人面前,继续道,“有人出高价,我都没有出售,就等着您了。”

科萨韦尔从容不迫地笑道,“谢谢。”

女招待将白色餐布套在酒瓶外,拧开盖子,给他倒了小半杯。

他拿起酒杯,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然后轻轻一晃,抿嘴啜了一小口。

服务员问,“如何?”

他点头,“口感很不错。”

于是,她又转向唐颐。见她要给自己倒酒,唐颐忙伸手挡住酒杯,道,“不必了。”

“为什么?”科萨韦尔问。

“因为我不会喝酒,会醉,醉了后很糗。”

他双手交叠,手背向上托住下巴,似真似假地道,“我倒是很想看你醉了后的模样。”

见状,服务员在一边插嘴,“这香槟的酒精含量并不高,轻易喝不醉。”

科萨韦尔斜着脸,挑高一边眉头,表示赞同。

她没办法,只好松手。等酒杯满上,服务员退下,餐桌上只剩下两人时,他先发制人地举起酒杯,“那么,为了我们的过去、今天和将来,干杯。”

水晶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先干为敬。

香槟酒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酸涩,唐颐浅尝一口后,也跟着喝干了杯中的酒。

科萨韦尔又替两人满上。

德国人的牛排并不是那么的合胃口,配菜也过于简洁,唐颐晚餐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觉得酒精度低,酒水又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所以受人喜爱。不知不觉,她已三杯入腹。

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庞,他依然胸有成竹地笑着。

为了助兴,饭店里请来了乐队,在钢琴鼓乐的伴奏下,歌手放声高歌,一顿饭吃得很是热闹。大概是酒精渐渐地上头,唐颐觉得其实少校的这张脸也不是那么的严肃,看上去,好像也挺温柔的。

气氛活跃了起来,两人谈笑风生,确切地说,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而他只是含笑聆听。

唐颐回忆了很多往事,大多数是小时候在中国的,零零散散。偶然也会窜过一些在欧洲发生的,一处处的场景,如同一块块破碎的镜面,拼凑出她的记忆。

科萨韦尔一直都很安静地坐着倾听,微微的笑,深情地凝视。只有,在她无意中提起西里西亚时,那双深不可测的蓝眼才会闪烁出一缕精湛的光芒,充满某种讲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说的,他都懂,甚至和自己一起经历过一样。

一个话题告一段落,四周陷入沉默中,然后,就听他在那里问,“这些日子在乡下,你过得好吗?”

她点头,“就是有些无聊。”

他继续问,“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都做,帮瓦尔纳收拾屋子,修剪花草,清洗衣服,还有看书背单词。”

科萨韦尔赞同,“没有人陪你打发时间,确实挺无聊。”

“也不是。其实也有很多事可做,比如洗衣服,偷懒一天,就堆积了好大一堆。”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他们还让你洗衣服?”

“也不是,都是我自己的,还有麦……”说到这,突然刹车。

“还有什么?”他挑眉。

看见他那双清湛的眼睛,她眼皮一跳,忙干笑一声,掩饰道,“都是我自己的衣服,洗完还要晒干。”

他叹了口气,“看来你在乡下的生活很滋润,一点也不怀念巴黎的人。”

“父亲吗?”她立即反驳,“谁说的,我很思念他。”

“你心里只有一个父亲?”

她没听出他的暗示,不解风情地道,“你是说丽塔?我偶然也会想起她。”

他一声叹息,不再多言。

唐颐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重返巴黎?其实,我还是怀念城市生活。”

科萨韦尔不答反问,“你想回去吗?有人陪着,又能随心所欲……我怎么觉得你在这里乐不思蜀?”

她鼓着腮帮,“哪有,我只是在苦中作乐。”

闻言,他不由莞尔,挑了挑眉,“苦中作乐?”

“这几天把一辈子的家务活儿都做了。”说着,还有些委屈,便将手伸出来放在他面前,“你还能看出来,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吗?都快成大妈的手了!”

他忍俊不禁,握住她的双手,摸了下,道,“没有茧子,或许还有救。”

“其实,我觉得,你也不是那么可怕。如果你愿意多笑笑,会更让人觉得亲近。”

听见她的感悟,他展开眉峰,道,“我不需要别人的亲近。”

闻言,她突然想起来了,道,“对哦,你说过你有洁癖。”

“我也说过,你不是不是别人。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我很乐意和你多‘亲近亲近’。”

瞧这话说的,多让人想入非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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