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3 重装潜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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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力量干涉着离开三仙岛的人们,这些人对外物的感受正在发生悄然的变化,而他们视之为理所当然。这当然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就连按照国家计划释放这种力量的工作人员也无可避免地陷入这种干涉中。他们仍旧可以去幻想、思考、猜测和判断任何事情,但最终他们只会沿着某种趋向性去进行这些意识活动,那琐碎的思维活动,开始下意识避开“不应该去往的方向”,一个有序的思维导向,在他们的大脑中蔓延。

“也许离开三仙岛,不再谈论它,也是一件好事。”突然有人这么说,很快身边就有人迎合了。

原本在三仙岛上工作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情,而离开它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受。然而,所有那些“让人想要驻留在三仙岛上”的想法,在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逐渐扭转为“让人不想停留在岛上”,甚至于“让人想要彻底离开它,忘记它”。

三仙岛被人眺望着,当他们眺望它时,也觉得它在注视着他们——仿佛它不再是冰冷的人工造物,也不是国家硬实力的体现,而是某个怪物借助人的智慧和手段,降生在人世间。它活了过来,让人感到恐惧,让人觉得它或许并不应该存在。

然后,有人不禁扪心自问,三仙岛到底是什么?他们会发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前的时间里,之前的答案和现在的答案截然不同。

有人再注视那朦胧的岛边轮廓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从心底滋生的恐惧感就像是阴冷的舌头在心脏上舔过。明明阳光明媚,却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他们的内心笼罩,让他们下意识将目光从那曾经让人不舍的轮廓上挪开。

“加快速度,赶紧上岸。”负责运送人员离开的工作人员大叫起来。之前因为人们的抗拒而有些迟缓的转移工作顿时加快。人们好似被某种无形的可怕怪物追赶着,他们看不到这怪物,却觉得它就追逐在自己身后,所以他们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还能继续直视三仙岛的人已经不多了,人们越是注视那个隐约的轮廓,就越是觉得喘不过气来,不去看它,虽然也无法摆脱那可怕的压抑感,但却可以让人感受到温暖。

海上风光是如此的艳丽而温暖,然而,愈加显得仓皇的人们,让港口沿岸和近海仿佛被卷入了风暴前的低气压中。

“它动了!”突然有人叫起来,很快又有其他人接二连三地惊叫,让更多人不由得回头去看那已经不再可爱,不再能代表他们心中骄傲,不再是胜利旗帜的岛屿。

三仙岛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已经拉开了近千米远,而其中一个岛屿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另外两座岛屿拉开更大的距离,让人觉得它是想要独自离开般。不过,无论哪一个岛屿,的确都在向外海移动,它们本就模糊的轮廓正渐渐缩小,渐渐淡去,明明站在这边,所看到的海景是一副晶莹剔透的景象,但三仙岛一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迷雾环绕,这片雾气还在变得愈加浓郁,而三仙岛就好似游进了那片迷雾的深处。

人们听不到这三座庞大的岛屿移动时所造成的额外声音,只有海浪声带着舒缓的节奏敲击在人们的心房。

仿佛幽灵一样,三仙岛消失了,人们再也不能感受到那阴冷恐怖的注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正常,只是眺望四周,再也看不到那三个巨大的轮廓,新的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一艘外型没有特殊之处的的船只上,转为监视三仙岛情况而准备的仪器亮起一个个红灯,工作人员注视着显示屏,原本密密麻麻的标记全都已经消失不见,他注视着,似乎还在期待什么突然的出现。他身边带着耳机的同伴猛然摘下耳机,身体重重靠在椅背上。

“怎样?”那人问。

“完全没有声息了,已经是彻底脱离了吧。”同伴这么说到,又直起身体,开始在键盘上操作起来:“我要做报告了,你要一起吗?”

“当然,我这就把数据传过去。”他伸了个懒腰,工作的时间不长,强度也不大,但是精神上特别疲劳,他觉得自己前一阵就像是躲藏在猎豹脚下的兔子,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会让他做噩梦,所以,哪怕他肯定自己如今倒头就能睡着,也强迫着自己去做更多的事情,打消立刻休息的想法。

中央公国有关部门派来处理这次三仙岛转移事务的不仅仅是这些人,看似简单的手续背后,是一系列复杂的运作。他们要处理的可不仅仅是三仙岛本身。当三仙岛离开他们的观测后,到底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已经是不在计划当中的事情了,他们需要确保的是,在最坏的情况下,倘若三仙岛反过来变成自己的敌人,那么,己方当然应当拥有对策——中央公国愿意转移管理权,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在于他们有自信控制最糟糕的局面。

三仙岛是中央公国的超级工程,是国家层面上现有神秘和科技的终极结晶,理论上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三仙岛。

哪怕是中继器也无法完全解析三仙岛,这个结论已经被多个中继器证明过。当走火得到中央公国方面的传讯时,伦敦中继器也一度无法对三仙岛进行侦测。这个从未上过正面战场的超级要塞在不被人所知的时间里,到底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变化,没有人清楚。

“不,我没有看到它。”常怀恩在又一次深潜后,接受了走火的问询,“如果三仙岛是在意识态层面移动,它的存在性会直接引发剧烈的变化,它越是靠近黄色现象,与之产生的交互反应绝对不可能隐藏起来。”

“高川方向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确有变化,不过,更具体的情况难以探究。”呆在实验室中的近江也接受了走火的问询,“这次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形成并不符合标准案例,就特殊性而言,也是仅此一次。”

“你不是说过,可以直接将高川当做探针,对其进行定位吗?”走火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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