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 最后的大队(1 / 2)
“莎”已经变成了一个茧状物,以三仙岛为核心的宇宙联合实验舰队就藏匿在这个巨大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尽管从外边来看,这个茧状物是可以观测到实体和面积的,但其内部的空间结构却和外表看起来的大相径庭。在这个名为“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内部,大量的安全警卫正被批量生产出来,然后经由宛如肠子一样的通道,投放到安全网络接驳的各个统治局区域。
“莎”试图将自己改造为新的中继器,为此,它看上了三仙岛的资料。席森神父曾经告诉过它,三仙岛的建设本就参考了中继器的构造方式,因此才具备足以抗衡中继器的神秘性。三仙岛无法成为中继器的原因,是因为三仙岛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构造”有决定性的不同,反映在两者身上,那便是瓦尔普吉斯之夜拥有意识,而三仙岛并不具备意识。
为此,中央公国花了很大的工夫,才找出在三仙岛上内置其它意识系统的方法,而三仙岛和中继器之间力量的差别也在于此:意识的效率不同,从而导致具体行动的效率也不同。
而对于已经成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莎”来说,要把自己改造成中继器所缺乏的东西就只有“时间”而已。在临时修建的船坞中,已经被置入安全网络的三仙岛正在流出大量的情报,宇宙联合试验舰队的其它船舰所隐藏着的神秘,也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被识破。
从神秘性的角度来说,宇宙联合试验舰队的船舰比之三仙岛还有不如,所以,尽管其它船舰的数量更多,但是,反而是这些船舰的破解最为迅速。
“莎”沉浸在从未见过的技术里,并通过自身对灰雾技术的认知角度,对这些技术资料进行解读、剖析和修改,之后在体内的某些部分进行测试规划。与此同时,它还要正面对抗纳粹军队的侵袭,尽管它制造安全警卫的效率很高,但是,纳粹军队的数量并没有减少的迹象。这已经足以证明,安全卫士击杀这些纳粹的速度,并没有超过这些纳粹诞生的速度。
纳粹的士兵明显不是自然生产的,尽管是碳基身体,但却并非是寻常人类的血肉,其基础结构在强度上不及安全卫士的构造体材质,却明显在生产的便利性上更加突出。对于这些纳粹士兵的尸骸,“莎”也并非没有做过检测和研究,但其结果,就如同外来者们很难完全理解“构造体”一样,“莎”在纳粹士兵的研究和仿制上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取得质的突破。对纳粹士兵的破解一直都在进行,但“莎”更希望能够夺取这些纳粹士兵的生产线。
纳粹的力量不仅仅体现在其纳粹士兵的批量生产效率上,还在于搭载这些士兵的各种载具的多样化,以及本身就是神秘度极高的中继器。经过“莎”的反复观察和验证,加上临时盟友网络球传递过来的种种信息,它已经可以确信,纳粹的“月球中继器”一旦完全展开,其规模真的可以拥有整个月球的体量,但是,其士兵和各种战争工具的生产线却并非藏匿在月球中继器里。从“莎”的角度来说,将生产线放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内部”就是保护这些生产线的最好办法,网络球也同样将其重要部分藏匿在中继器里,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内部更是被彻底改造为“圣地”,然而,纳粹似乎是不同的。反过来说,既然纳粹不将这些战争主体纳入月球中继器里,那么,全部展开后的体量足以媲美月球的中继器内部又到底收容着什么东西?
更进一步说,从目前的局势已经可以断定,只凭借一台中继器,根本无法在神秘性上占据绝对的优势,这场战争看似会无限持久的打下去,直到一方从基础上发生崩溃。但是,末日真理教的举动让这场战争根本不可能无止尽地进行下去。纳粹虽然曾经是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但它此时加入战场,也理应不是完全和末日真理教站在同一立场上的,这意味着,哪怕现在步调一致,纳粹和末日真理教双方也迟早有分道扬镳的时候。
更何况,更熟悉这两个神秘组织的外来者们已经确认了,就算是现在,末日真理教和纳粹也不是同一个心思,矛盾起源于他们的实践态度不同。哪怕都是相信末日真理的组织,对如何实证真理也有着不同的想法,而这个矛盾正是当初末日真理教三巨头分裂的根源。
纳粹十分清楚自己进入统治局区域的原因,也定然明白自己的对手是怎样的角色。就如同末日真理教对纳粹有着深刻的了解一样,纳粹对末日真理教也同样有长久的研究。作为战争的挑起者,纳粹绝对做好了针对末日真理教的准备。
从这个角度来说,月球中继器内部藏匿的不是“士兵生产线”这般低端的战斗力,而是针对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圣地的杀手锏,也不是没有可能。
问题就在于,在他们使用之前,“莎”也好,网络球也好,都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末日真理教知道了,但是,即便会坦白出来,也一定是在它们选中的,对它们有利的时机,因此,那个时候,哪怕知道了纳粹藏匿的手段是什么,自己这些人也无法完美地做出反应。
战争已经进入拉锯战,但是,迷雾仍旧笼罩在所有人的上空。“莎”不止一次去推演敌人的手段和方向,但最终结果并不确定,“神秘”的要素在这个战场上实在太多了,其“神秘”的意义让这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不确定的概率。对“莎”来说,这是很可怕的情况,这意味着,哪怕自己感觉良好,自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也不意味着自己真的占据良机。
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就丢掉积累起来的优势,导致更大的溃败,而正是因为“意想不到”,所以也无法提前预防。
“莎”的思考,越来越偏向于一些激进的手段,它本身已经没有“焦躁”这种情绪,并且也能看到自己的决策倾向性,但是,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它:这是不得已却又必须去做的事情。
明明不是最好的决策,却因为神秘而未知的某些东西而变得必须这么去做。必须在逻辑和直觉之间选择一个方案,然而,逻辑的方案总是那么的理想,却又让人觉得无法真正实践。“莎”的思考永远都不会结束,但是,行动已经开始了。
“我们需要突袭纳粹的大本营。”它如此向网络球传递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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