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转嫁(2 / 2)
虽然被神秘力量限制了速掠的效果,但是,突如其来的匀速变化也同样为义体高川争取到了一秒。总共四秒的时间,长达数千公里的路程,义体高川的突进就像是给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战场来了一次极有份量的切割,在他经过的地方,纳粹士兵就像是割麦一样倒下,又如同被狂涛掀在了半空,就连更加沉重的安全卫士的残骸也不得安宁。
第五秒,义体高川感受到了更强大的压迫感,只觉得周遭自己能看到和看不到的纳粹士兵就像是在一种巨大意志的统合下,完全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们新发起的一轮攻击,已经完全不顾近在咫尺的安全卫士,正奇奇向自己所在方向调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畀”的危险处境有了缓解,而且安全卫士也会趁这个机会切割纳粹士兵们的战线,但是,自己将会在下一秒陷入几乎致命的绝境——安全卫士是不可能在短短数秒内就清空这些纳粹的。
第五秒向前迈了一些些,义体高川感受到了更强大的作用力,正在强行将疾驰中的自己向不同的方向推搡,而每一个方向的行动路线偏转,都会让自己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抵达“畀”的身边。这已经不是能够躲开的问题了,而是必须要考虑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这种作用力时,自己应该采取怎样的策略。因为,第六秒,那在脑硬体的判断中,比之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猛烈的集火将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还剩下零点五秒,义体高川那微微跳跃的情绪终于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在他的视网膜屏幕中展现的已经是一张丝线细密的网,这里的每一根丝线,都是连锁判定带来的信息,预判着将会在零点五秒后抵达的同轨攻击。那并非是一次攻击,而是难以计数的多种类的攻击汇集在一起,形成一根更容易让人理解的“丝线”。而这数不清的丝线纠缠在一起,最终形成的攻击网络,是义体高川凭借当下的速度无论如何都无法及时穿透的。
当这张网落下,只要身在网中,就必然要承受那无法判断是何种类的,不计其数也无法想象会产生怎样连锁反应的攻击——义体高川毫不怀疑,自己这强化过的义体,连一根丝线所代表的攻击数最终产生的连锁反应都无法支撑下来。
也许义体被击破后,自己也不会死,也不会完全丧失战斗的能力,但是,在如此可怕的战场上,任何一次损伤都将会导致最终的致命。义体高川绞尽脑汁,拼命在这张即将落下的网中挣扎着。
最后零点一秒,义体高川第“一京三百兆二千八百五十六万”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不依靠速掠的话,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自己的动力武装强度,真的已经没有再度强化了,无论是飞上天空,还是沉入地下,都不能肯定从空间上脱离那张致命的巨网。超越空间、时间、因果律、维度和量子论的神秘现象至少有三成的可能,会在这张网中随机出现,这意味着,无论从时间概念、空间概念、因果概念、维度概念和量子概念出发去尝试躲避,都没有百分之百脱离的可能性,而一击致命的可能性则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另外,自己也没有超过时间概念、空间概念、因果概念、维度概念和量子概念之外任何理论高度的想象力。
完全意义上的混沌机制呢?通过自己最擅长的技巧,可以形而上地营造出相似的状况吗?不行,无法做到,当自己还在理性地思考,就无法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混沌。那么,通过“病院现实”和“末日幻境”的辩证关系去制造意识现象,进而产生悖论结果呢?自己曾经做到过……不,“高川”曾经做到过,通过意识行走能力的暴走,从辩证哲学的角度,将高强度的攻击从成立基础上抹消的行为,但是,相比起当时的攻击强度,如今自己将要面对的攻击强度不知道更强上多少倍。
但是,意识行走的确是不得已中最好的办法。通过“病院现实”和“末日幻境”的辩证哲学,从“末日幻境”的构成基础概念,从“人类集体潜意识”的角度去阻止这次攻击对自己的伤害,应该不是没可能的。无论这种攻击的表现形式有多么不测,但其形成的基础,复杂却有重点,也许单单是自己个人的意识行走,无法连锁足够的意识变量,也就无法直接抵挡这次攻击。但是,仔细想一想,既然想法已经上升到了“世界”和“人类”的程度,那么,就应该将本会自己一个人承受的伤害转嫁给“全世界”和“全人类”。
……
也只能这么做了。
尽管自己只是一个半吊子的意识行走者,但是,在能够接触“人类集体潜意识”,并且拥有“中继器”这样的人类集体潜意识聚合产物的条件下,确实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要朝积极的方面去想,那么,“纳粹”在这个世界所代表的意义毫无疑问也属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一部分,是人性的一种体现,由其产生的攻击,大概是可以同样被“人类”这个总体概念自行消化的吧,就如同将海水重新倒回大海中一样。
最后零点零零零一秒,义体高川的身体在半空穿梭,而意识则主动在一片黑暗中下沉。很快,他便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义体,感觉不到自己的血肉和神经活动,仿佛只有灵魂被剥离出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和恐惧感正在从下方蔓延过来。他觉得自己要疯狂。
时隔数个月之久,义体高川开始了前所未有的高强度的意识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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