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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玄其实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他对因果淡漠,对世情践踏,必要时,比十恶不赦的坏人还要心狠手辣,一身戾气,如同嗜杀的阿修罗。
而当他对上清临真君的一刹那,两人都嗅到了对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夏承玄身上自是战场浴血而来,清临真君则是满手无辜鲜血。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们在乎的只是对手身上竟然能散发出同样残暴的气息,浑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
清临真君是行夜门下最末弟子,他并不擅长斗法,因为是黑市擂台出身,修炼的法门更像是体修,此时他双手戴上法宝是拳刃“虎啸之掌”,所用材料也是延展性最高的玄铁,层层包裹住手指关节,手背上伸出三根锋利刺钩,发着莹蓝的光芒,很显然,那刺钩上面有神通加持。他双手握拳,以刺刃向夏承玄划去!
太和剑修,本最擅长近战,但夏承玄即便开了铁马冰河诀第二重境界,依然要比清临真君略逊一筹。毕竟清临真君是元婴中期的修为,而夏承玄如今修为只有金丹初期。
贴身近战,除了灵力的比拼,还有对战斗技巧的掌握,两人你来我往,清临真君占着修为高的便宜,刺钩扯出夏承玄手臂上几条皮肉,那刺刃上面鲜血淋漓,所使用的招数奇诡,擅长偷袭,每一下都往致命的地方刺去!
但夏承玄根本就不在乎,尽管身上带伤,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反击依然精准,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已是全凭丰富的对敌经验在与对方拼杀。
清临真君看着夏承玄,突然开口道:“你来苍梧的行踪,为什么会被我们知道?”
夏承玄脸色不变。
“太和里出了叛徒。”他继续恶毒地说道。
“你的师兄弟背叛了你。你一出太和,他们便通风报信给行夜师尊。”
“你的家族也背叛你。”
“你猜猜我几日前在立危城遇到了谁?”
“夏启悟。”
“他跪在那里,为了活命,拼命地哀求我,让我不要杀他,他说夏家秘藏就在苍梧山,如果我们及时赶到,一定能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到时候能给他分一杯羹就好。”
“啊,真是可怜啊,夏启悟,一个卑躬屈膝的软骨头,你们这些夏氏孬种……”
清临真君一直在用语言刺激他,他喜欢把玩人心,看人性最阴暗最扭曲的画面。
但夏承玄丝毫不为所动,等清临真君表演完,他甚至还嘲讽地说道:“行夜座下末徒清临,你出身黑市擂台,不过是个用来角斗的玩物,真拿自己当做‘杀人王’?不过是用来娱乐的刍狗,只配犬吠。”
一番话刺得清临真君面目扭曲,下手更是毒辣。
伤疤和出身都是清临真君的短处,即便他已经进入到魏国最高权利核心处,可他仍然是个“英雄不问出处”的卑贱子。
夏承玄则趁清临真君有些心神不稳之际,一边以雪阿剑应下清临真君的攻势,一边掐诀,召唤出三千黑云骑。
“攻破主殿晔天镜!”一声令下,黑云骑齐齐向苍梧主殿冲去,与明潜真君内外夹攻。
夏承玄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清临真君身上,他自始至终,要救的都是苍梧弟子!
清临真君发现了他的意图,在挥动手臂攻击的同时,手上还在掐诀,几道黑烟从他身后窜出,却被夏承玄以剑意挡下!
“行夜以及你们这些走狗,或早或晚,都要死。你不要急,”夏承玄嘴角一抹放肆的笑,“爷这次,一定会拿你祭旗!”
清临真君骇笑,他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说道:“金丹期的小崽子,也敢痴心妄想,你不是想护住那些苍梧杂毛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绝对实力!”
他祭出一件法宝,那法宝形似招魂幡,上面却无字,只是赤红如血。
催动之时,夏承玄只觉得识海中传来一阵阵刺痛,身体灵力不停地在被对方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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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护山阵盘被破时,明潜真君还在以灵力与清吾神君抗衡,他以结界挡住攻击,但是当清吾神君祭出晔天镜,局势便是一变。
此时的主殿却已经不再是明潜真君守护的结界,而是被清吾神君的本命法宝晔天镜罩在其中的囚笼。
苍梧派弟子不擅长斗法,此时也只能无力地以身躯去冲撞,许多弟子已是伤痕累累,而掌门明潜真君一把拳头已经沾血,不停以灵力破障。
夏承玄所召唤的三千黑云骑驾驭身下坐骑,不停冲刺,以双刃戟破坏晔天镜光,一道道灵力向禁锢主殿的晔天镜光芒斩去。
另一边阮琉蘅战意越发高涨,她本就是越战越勇之人,虽然对方法宝诸多,且还有分神灵体“开山刃”在一边变幻各种身形协助清吾神君作战,但她却一步一步逼临清吾神君的疆无魂域!
她知道对方在害怕。
每一个与太和剑修作战之人,即便是修为比剑修高,也会被剑修强大不屈的战意压制,尤其当他们的法宝神通逐渐失效,便会更加慌乱。
一鼓作气!
自从在照葵野琉璃洞天秘境外一剑屠龙,阮琉蘅对剑意的领悟又精进一层。
但屠龙之荣耀不可复制,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是因天时地利人和,才如此至臻华美,要想重现曾经的屠龙之刃,并非不可能,却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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