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躺在树上的女子(2 / 2)
这小子越是迟钝,楚宇轩也是和颜悦色,“你怎么这么笨呢?本少爷既然是你们三当家抢上来的,而且他自己都用布包着不敢碰,你说能叫一般莽夫俗子看了去吗?”见那小子一脸惊愕,楚宇轩继续道:“你可知你们三当家抢本少爷来作甚?”
小猛连忙摇摇头,楚宇轩这才魅惑道:“是送给你们大当家做压寨夫人的。”
“啊!”小猛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压寨夫人?“男......男子也能做夫人吗?”
这小子越是一脸不可置信楚宇轩便越是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他们口中的大当家,他是宁死都不愿意见到的,更何况,他又如何能死。
“如何不能!你们大当家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楚宇轩一声呵斥果然把小猛吓住了,他就不相信这寨中的人会不知道那匪首的龌龊行径,说不得他们为他残害过做少男子上来,一想到这里,楚宇轩就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
“现在明白为何本少爷不能见人了吗?”
小猛茫然的点了点头,大当家的夫人自是不能随意给别人看了去的,万一山上的兄弟们不懂礼数冲撞了夫人,那可如何是好。
如楚宇轩所料一般,山野贼寇根本不讲究什么卫生干净的,多半是寻一处无人之地,或树丛或草地,就地解决,虽然早有所料,但楚宇轩还是故意装作极度不满的模样,一阵嫌弃:“你们没有茅厕吗?这多脏,不恶心吗。”
“呃......”小猛一愣,这地上干干净净的哪里脏了,就算之前有人在这里方便过,那也变成这大树的肥料了,再说了山上不都这样吗?小猛顿时觉得这城里的公子好生矫情,但这人好歹是大当家的夫人,他自是不敢怠慢的,于是乖乖道:“俺们都习惯了,其他几位当家的地盘倒是有,大当家的那里也有,但是离这里太远了。”
楚宇轩听罢忍不住一阵腹诽,一群无知莽夫还学人瞎讲究,尤其是那位残暴凶恶的断袖贼首,真真是可笑至极,不过这小子的回答却是让他满意至极的。
“去更远的地方,这里不干净。”
“这......”小猛又为难了,这压寨夫人可真不好伺候,“再远可就出了俺们的巡逻范围了。”
“那又如何?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未来的压寨夫人的吗?”楚宇轩凤眼一怒,“本少爷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半点武功,难道还能逃跑不成?”
“不是......俺就是怕......怕三当家的知道了怪罪俺。”三当家可是会打人的。
“哼!三当家重要还是大当家重要?再说了,你刚才听了本少爷之言将这里巡逻的人都支走了,现在要是他们回来,知道你在骗他们,看你们三当家怎么收拾你!到时候你们大当家也不饶过你!”
小猛被他的呵斥吓得抖了抖,却听夫人继续道,“我们快去快回不叫他们发现便是。还愣着干什么!”
“哦哦~夫人请。”小猛急忙带路,却不想他这一声夫人倒叫楚宇轩差点一个趔趄。
自小便懂得察言观色的楚宇轩,观察周围环境的能力自然也是一流,待确定走出那些匪寇的监视范围之后,楚宇轩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只听他呜的一声闷哼,便见他身子一矮差点跌倒下去。
“哎呀夫人你咋了?”小猛吓了一跳,心想这夫人当真难伺候,怎的一个男子这般柔弱呢,就算不会武功也不能这么弱的走路都能摔着吧。
“脚崴了,还不过来扶本少爷一下。”楚宇轩装作痛苦的模样。
“啊这这...这不合适吧,俺......俺不能......”小猛一阵结结巴巴,三当家都不敢碰的人,他一个打杂的怎敢碰呢,可他尚未说完,就见这夫人狠狠的刮了他一眼,那眼神无端的叫人头皮发麻,小猛不知怎的就听话的走了过去。
可就在他抬手之时,楚宇轩趁他弯腰查看自己伤脚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捂住他的嘴,两个呼吸间,人高马大的小猛就瞪着不可置信的眼软倒了下去。楚宇轩深吸一口气,幸亏那莽夫没有搜自己的身,那*散倒是刚好用上。
甚至懒得瞅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猛,楚宇轩掉头就跑,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些匪寇,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可是山路崎岖,一路又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林灌木,加之他本就不会武功,身体又弱,没一会儿楚宇轩便气喘吁吁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疑似下山的道路,只觉得脑子阵阵的发晕。好在稍后便发现一条小道走的也顺畅了许多,且没走多远,便见崖边小道里侧一颗巨大的树木遮天蔽日一般,楚宇轩不知道那是何种树木,但见大树枝叶茂盛,将树下大片面积遮得严严实实,哪怕尚隔着百余步,楚宇轩也能感觉到树下的清凉之感。
楚宇轩心下一喜,快步走了过去,果然,凉爽之感瞬间浸透他的四肢百骸。
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树荫下的大石头上,随手擦了擦满脸满头的汗,望着这茫茫深山,望不到顶,望不到底,楚宇轩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倘若自己费尽心思逃出来却死在这大山中,这叫他如何甘心啊。
却在这时,楚宇轩只觉得眼前一晃似有什么东西划过,低头便见一片碧绿的树叶落在自己的膝上,与白色的长袍形成鲜明对比,碧绿之色,正如它强大而旺盛的生命力。
仰头,猛地一片玄青闯入眼帘,楚宇轩心头一跳,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定睛一看,便见一人的轮廓影影绰绰的从树叶中透出来。那是一个女子,一身黑色锦袍精练潇洒,腰间银白腰带透着一股子难言的萧杀与不可逼近的气势,一看便知是个会武之人。楚宇轩只见她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仰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泼墨般的长发伴随着黑色长袍一起从树枝上垂下,随风摆动飘然若仙,入眼的侧脸雕琢一般精致秀美,微挑的眉眼英气逼人,微扬的嘴角难掩洒脱随性,而嘴里叼着那一根树枝,无端的又叫她多了几分邪气和不羁。
当真是惬意至极。可楚宇轩却无端的生出一股厌恶和愤怒,正是这样的洒脱惬意,快意江湖的气质,是他楚宇轩一辈子都别想奢望的东西,别人轻而易举的东西,在他这里都成了奢望,这世间,当真是如此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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