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一章曾经心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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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容大哥觉着还没还完,那便告诉我,我来替容大哥还。”沈霓裳静静看着容苏,“容大哥肯告诉我么?”

容苏怔怔相望:“霓裳你……”

说了三字却顿住,神情中三分震惊三分惊疑,但下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很快恢复了沉静。

看着沈霓裳那双黑黝黝执拗的眼,容苏眸光颤动几许,转瞬却垂眸,未有接沈霓裳的话,只道了句:“夜深了,快些回去吧。”

容苏退开一步,转身朝门口去:“我去让大安备车。”

“我知道在容大哥心里,穆清是第一等重要。”

沈霓裳只用一句话便让容苏顿住了脚步,却未转身,他只站在门口,长身而立,背影僵直,一动不动。

“我想开香铺,容大哥故意让穆清知晓;我想分股给容大哥,容大哥也让给穆清;甚至,我曾心悦容大哥,容大哥却想将我同穆清送作堆……这些,我都清楚。”沈霓裳语声风轻云淡,“这些……我都不在意。容大哥可以报恩,也可以不喜欢我,即便如此,容大哥在我心里还是容大哥。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同大哥这般相处长久。可是,比起其他,我更希望容大哥好好的,安安生生的长命百岁。哪怕一生一世再不相见,也不要紧。我活了这样大,头一回喜欢过的一个男子,就算他拒绝了我,我还是希望他回到故土,一世平安喜乐,无惊无忧无扰。”

容苏身形微微颤栗!

良久之后,他缓缓转身过来,清俊面容上,眸光深幽中几许挣扎变幻,语声低低:“霓裳——”

只唤了一声,终究还是未言。

“容大哥莫要为我说的话负累,我只是把自个儿想说的话说出来罢了。至于其他,容大哥放心,我不会迁怒他人。穆清很好,只是我同他并无可能。”沈霓裳语声清淡,“先前说的话同样作数,容大哥若觉得恩情未完,我来替容大哥偿还。若是容大哥愿意同我说其中缘由自然最好,不愿意也没关系。容大哥有何心愿,告诉我就是,我来办。”

容苏怔忡看着沈霓裳清丽柔美的面容,眸光中浮浮沉沉,似有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间挣扎纠缠。

“你同清弟……为何无可能?”容苏轻声问,眸光停止颤动,只一霎不霎望定沈霓裳。

“因为我生不出子嗣。”沈霓裳语气淡淡干脆。

容苏神情一震!

沈霓裳无谓一笑。

容苏怔楞中回神,还有些恍惚:“方才那首歌,霓裳是从何处学来?”

沈霓裳正欲说话,屋外却传来声响。

两人停住话头,齐齐朝外看去。

二丫叩了下门:“小姐,小翠来了。”

小翠来了?

沈霓裳霎时一愣,随即快步过去将门打开,门外正是一身淋得半湿的小翠,二丫站在小翠身边,正用随身带的帕子替小翠抹脸。

小翠连雨具也没带,显然是施展轻功过来的,沈霓裳见状不禁眸光一凝!

“小姐,出事了!衙门方才来人把大少爷抓走了,夫人让小姐赶紧回去。”小翠一见沈霓裳便急切禀报道。

果然是出在沈思言身上!

只是沈霓裳没想到事情竟然出得这样快。

沈霓裳回头看容苏。

容苏笑容清浅温洵,朝她轻轻颔首,语声轻柔:“既是如此便早些回去吧,旁的稍后再言,大哥等你。”

事情紧急,沈霓裳也只颔首,深深看了容苏一眼,转身踏入雨帘中。

二丫小翠二人赶紧撑伞跟上。

容苏回屋拿了一把伞,也走出了院子。

行到马车前,沈霓裳上车,容苏将油纸伞放入车厢:“你们三人,多带一把伞。”

雨下得愈发大了。

车中的沈霓裳湿了不少,车外的容苏的发际衣衫也在顷刻间淋湿了不少。

“雨太大,容大哥回去吧。”沈霓裳催促道。

素白单薄的衣衫淋湿后显得身形愈发清瘦,沈霓裳知道容苏的身体受不得寒,沈霓裳不由担心。

容苏唇畔笑意清冽,未有说话,只颔首朝大安示意。

大安挥鞭驱马,马车缓缓驶动,很快加速。

小翠伸着脖子从车窗朝后看:“小姐,容先生还在呢。”

沈霓裳也在窗边,闻言望去,只见窗外夜幕沉沉,万千雨丝如纱.

一片烟雨朦胧中,那一袭单薄白衣在浓重如墨的夜色中若仙堕凡俗。

雪衣微光,飘逸出尘,分外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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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赶得极快,沈霓裳还在怔然中,就已经到了。

妙真遣了一个小丫头在后门守着,四下无人,沈霓裳快步而回。

司夫人正在屋中候着。

“大少爷同人贩盐,借用了沈家码头货仓,今日官府在货仓盐袋中查出精铁,刚刚已经把人带走了。”见得沈霓裳进房,司夫人也不废话,直接将事情说了,“人是茂国人,说是盐商之子,眼下已经逃了,如今只抓到沈思言。”

走私精铁!

沈霓裳悚然一惊。

想起那日南城门口的那个倒三角眼青年,应该就是此人。

莫说是如今这种敏感时刻,便是再太平的时候,这也是重罪!

沈思言不知情还好,若是知情的话这便是叛国大罪,抄家灭族也不是不可能。

沈霓裳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沈思言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只是他以为人家是贩盐,结果没想到人家在盐袋中夹藏精铁。

精铁的重量不轻,藏在盐袋中才有可能被瞒过。

如今人赃俱获无可抵赖,关键就看官府怎么判了。

难怪前世沈重山要讨好城守府那个山羊胡大管家,想必就是想通过那山羊胡老头走云州城守的路子,叛国罪罪无可赦,若是不知情,罪名便轻得多了。

“官”字两个口,本就没有确实证据,人也逃了,知情不知情不过在于官家一张口。

“会怎么判?”沈霓裳问司夫人。

她对大沥律例不熟悉,上回向张少寒询问时也只不过问了升籍令相关的户籍方面的条列。

司夫人面色凝重:“若是知情便是叛国,重者抄家斩首,轻则抄家流放。若是不知情,当罪者按律刑一到七年不等,并以数目十倍处以罚金。眼下还不知沈思言入了多少股。”

沈霓裳回想了下前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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