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特困户(1 / 2)
野山庄进来转了一圈,弄得的凌寒没什么打野味来开胃的兴趣了,风秀雅比较了解凌寒的姓格,附在雷笑耳边低声道:“咱们大少又动恻隐之心了,他招得这个,你看那张脸,好象谁欠了他两吊钱。”
凌寒站的不远,自然听到了风秀雅的说话,回过头瞪了她一眼,风姐吐了下舌头,“呀,惨了!”
雷笑掩着嘴想笑,但又觉得这个场合不大合适,就微微垂了头,风秀雅却扭身走到那个七八岁小孩的面前去,围在这里的二十几个村民都盯着她,事实上她和雷笑更惹眼,村民们很少见打扮这样的女人,“小朋友,跟阿姨说,你有没有上学啊?”风秀雅微微弯着腰身,本就惹眼的翘臀越发诱人了。
“上学干什么啊?我要帮爸爸种地的……”小孩理直气壮的回答,还用手背抹了一把黄白鼻涕,哪知那缕鼻涕拉成丝糊到脸上去,风秀雅感觉胃里有些翻腾,强忍着站直了身子把目光移开……那个男人说什么也不敢要凌寒的钱,凌寒硬塞给他,“拿着吧,钱不多,是一点心意,你们这村大队在哪?”男人连谢声的道谢,他的妻女也过来说谢谢什么的,一个个还直抹眼泪,今天碰上好人了。
“哦……同志啊,我们支书家不在村里,他是镇里人,半个月才过来一回看一看,大队没人的。”
“那你们这些人村干部也不管吗?村里现在还有多少户人啊?都以种田为生吗?”
“打点粮食够吃了好喽,男人们大部分要出去到县城打工的,这两年打工也赚不上钱,不景气。”
“那可以多打点粮食卖钱嘛……我听说县里工企也大都面临倒闭了,你们还打什么工啊?”
“唉……听口音你是外乡人吧,你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那些厂子就是不倒闭也会拖欠工资的,现在谁还种地啊?县里领导都鼓励村里人出去打工赚钱呢,说是要把金马建立成什么工业大县城的。”
凌寒点了点头,掏出一支烟递给他,看了看他们家的土坯房,好象左面那间塌了,“你们就住这样的房子吗?那边的好象塌了……”那人叹了口气,道:“前几年赚了钱的村民都搬走了,如今这村里都剩下些老弱病残没人管的人了,都穷的没有能力搬出去,也就剩下十多户人了,全村也不到40个人,我这身体有残疾,去哪也没人要,只能呆在村里种地,哪有钱盖什么砖瓦房啊?有的钱的人谁还会呆在这里嘛?”他说着就伸手指着自家那间塌了的房子又道:“前天那边房子突然塌了,砸死了老父亲。”
听到这里凌寒剑眉蹙起来,已经走到凌寒身边的风秀雅不由掩了嘴,“啊…这样的房子你们还住?”
那男人苦笑道:“不住怎么办哦?总不能睡在街上吧?听说县里年年发救济,可是发到镇里面就没音信了,我们也去上访过,到县里人家说钱给了镇里,到镇里又说县里还没有拔款,来回扯皮,要不就是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之这些年没有一分钱拔下来给们这十几家特困户,哦……同志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就是发发牢搔,镇里牛士仁书记可是一霸天咧,让他听说我又瞎说话,那条腿也给我打断的。”
凌寒铁青着脸低头看了一下男人的跛腿,蹙着剑眉道:“你这腿的残疾是这个牛士仁给打断的?”
“不、不、不是……是、是我自已摔断的,”男人眼里有怆慌惊恐的神情流露,结结巴巴的否认了。
他身后的女人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也没能说,眼底里也有恐惧的神色,凌寒知道他们不敢说真话,也就不在问了,“安心把丧事先办了吧,我们政斧会解决你们这些特困户的问题的,要相信政斧。”
凌寒不说这句话周围的人们还不怎么生气,他这么一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就不屑的哼了一声,“政斧会管我们的死活吗?政斧会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还用呆在这里吗?镇里牛书记说了,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活埋在这里就没特困户了,镇政斧还少点麻烦咧,那房子一塌正好睡大觉,也坟都不用挖。”
“狗二叔……你就少唠叼两句吧,你三个儿子都给人家弄进去了,你也想进去蹲几天啊?”
另一个人龇着黄板歪牙笑道:“咱们二叔反正没人管了,进去吃公家饭不是挺好的?”
又一个人道:“唉,听说那里面要年轻力壮的,去年狗二叔进镇里抢小买部的东西,就是想给公安局的弄进去吃公家饭,可是人家嫌他老哦,不要他,哈…那民警还说要年青力壮能干活的,老的不收。”
一堆村民笑了起来,连风秀雅都忍不住失声了,见凌寒瞪她,吓的垂了头,嘟嚷道:“人家忍不住嘛。”雷笑见凌寒面色沉凝,轻轻拉了下风秀雅的衣袖,风姐姐还嘴硬的低声道:“才不怕他呢。”
雷笑故意瞅着她,低低说了一句,“真的不怕啊?”风秀雅脸一红剜她一眼,“要你管啊?多嘴……”手还忍不住去掐雷笑的腰肉,雷笑忙捏住她的手求饶,“好啦姐姐,我错了,你不怕你不怕,我出来了。”
“你现在敢笑我?哼,我能等住你,”风秀雅这话暖味的很,雷笑弄个大红脸,赶紧把头垂下去。
这边的‘狗二叔’此时道:“你们怕那个牛士仁,二叔我不尿他,他有种把我扔进去,我还有饭吃了呢,那个灰孙子也不尿我,抢了好几回,偷了好几回,镇里派出所的硬是不拘留我,什么世道嘛。”
村民又哄笑起来,这也算是绝妙的讽剌了,凌寒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上前来到二叔身边,也给拔支烟,还侍候他点上,二叔却说,“这烟好软啊,没什么感觉嘛…呵,谢谢年轻人,你们是局子的?”
“哦,不是…车是借别人的,我们是来野山峡逛一逛的,又怕不认识路,所以进村子想找个向导。”
“野山峡啊,呵……那地方我太熟了,我领你们去,”别看老头子瘦干一枝的,精神着呢,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使劲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付就要上车的模样,凌寒心说也行,带他逛一圈能问些事。
警车就这样开出了野山庄,当时时间已经四点半了,二叔姓陈,叫陈狗顺,村民给他取个绰号叫狗二叔,凌寒让他坐在助手席上,在前面给指路,他则和风雷二女挤在后座上,还硬给风秀雅塞在中间了,风姐姐说你坐中间好与狗二叔聊天,雷笑心里紧张也不便拒绝,风秀雅暗笑,还拿屁股挤凌寒。
“要说这野山峡也是个美丽的地方哦,可是咱们这里太穷,几年前县里领导们还来过一回,说是要搞个什么旅游开发区,好几年过去了,乡亲们盼的眼珠子都蓝了,结果屁也没搞个屁,那些当官的,就会叉着腰放大屁,没干办实事的……”狗二叔是毫不留情的批评某些官员,凌寒都不免跟着脸红。
风秀雅坐的位置正好在狗二叔后面,所以也不怕他看到什么,一只手臂搭在凌寒身子前倾的宽背上,半边身子也挤压着他,办一只手在下面紧紧捏着凌寒的大手,她就探着身子和雷笑挤眉弄眼的。
雷笑不想理她,可风姐姐隔着凌寒探过去的手揪着她手臂不放,还说,“过来点嘛,靠近点啊。”
还怎么近啊?雷笑心说,大腿都和凌寒的大腿紧紧挨一起了,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再近坐他腿上了……凌寒也没法子,身子不前倾也不行,风姐姐整个快压他背上了,她胸前坚挺的两团柔腻具有高度弹韧力,给它挤着压着那种感觉让人很享受的,再加上女人特有幽香体味,越是叫人受不了。
“二叔,能不能说治伤家那个人的事,我看他有些话言不由衷,好象不敢说似的,怕什么呢?”
“你这小伙子,你没吃过那苦头,你当然不怕了,张青那腿就是给牛家人打折的,那是前几年的事了,张青人年轻,有热血,想替村里这些特困户讨个公道,就领着些村民去镇政斧闹腾,当时牛士仁还是镇长,没当书记呐,让张青这么一闹腾他面子上难堪的很,结果没两天的一个夜里张青家就出事了,牛士仁的侄子牛大奋领着七八个混子就闯进了张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啊,张青腿也断了,他老婆更惨,给那些混子摁在炕上糟塌了,张青去告过,可是没结果,告一回给收拾一回,他怕了……”
“这个牛大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镇里就没人敢管他吗?镇派出所的警察也不出面过问吗?”
“管什么啊?镇里那些人谁不听牛士仁的?牛家在镇里是一霸天啊,派出所的所长也是他们牛家人,听说牛士仁的老婆是县里某个大官的亲戚哩,谁敢惹人家啊?我家三个小子都给弄进去了,也是当年跟着张青瞎起哄给镇派出所抓住扔农场劳动去了,不过也算有口饭吃了,可怜二叔我没人管……”
一路上凌寒默默听狗二叔讲故事,桩桩件件都与牛士仁有关系,他的传奇经历足以编成一本书了。
车子渐入山峡,两侧山峰林立,峡道崎岖难行,车速极慢,枯枝败叶满地都是,景象甚是凄苍。
“峡子深处有野兽的,没人敢进去的,前些年出过野山猪,凶着呢,前面有个尼姑庙也荒了,这天就快黑了,咱们就不要往里去了,万一车坏在里面,走都走不出来的,那草巴窝里都可能有蛇的。”
凌寒蹙了下眉,“毒虫野兽这么多,谁还敢来这里旅游啊?想开发成旅游区得扫荡整个山峡啊。”
“可不是嘛,这山峡有方圆二十几公里,那不得动用军队啊?那些当官的哪指挥得了军队嘛。”
风秀雅心说,我们家大少可以啊,不过那是在北省,不晓得在庐南这边怎么样?此时她和雷笑望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不由有点忐忑了,女人嘛,对什么毒虫野兽之类的会产生先天的恐惧感。
凌寒心里却是想着牛士仁这个镇委书记,至于车子进到了什么位置或是还要走多深他也不去艹心,对这种野山峡的认识铁兵是最清楚的,山道窄小,想调个头也调不了,不能倒着车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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