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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子畏迟迟没有回话,朱厚照面上兴奋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他走到唐子畏跟前,神色一正,在朱宸濠警惕提防的目光下停在了距离二人数尺远的地方,出言问道:“唐子畏,你为何留下口信令王叔祖杀我?”
此话一出,唐子畏更是惊讶。
那替唐子畏包扎的军医乍然听到如此猛料,手吓的一哆嗦,淡黄的药粉洒了大半到地上。只是在场的几人都未曾注意到他。
唐子畏没有回答小皇帝的疑问,反倒问他:“陛下从何得知此事?子畏不过一介臣子,何以使动王爷做事,陛下又为何肯定是臣令人带的口信?”
他这一问,倒是让朱厚照愣住了。他拧着眉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道:“你与王叔祖向来亲近,又于南昌待了四年,你敢说与王叔祖谋逆之事半点关联也无?”
唐子畏一挑眉,眼角余光扫到一旁老老实实低头站着的朱宸濠和纪生,心中明了。
虽不知为何这朱宸濠造反之事已然暴露,可偏偏小皇帝竟还没被杀,但看如今兵权尚握在己方手中,倒不必太过复杂。
他笑了笑,将身边胆战心惊的军医挥开,站起身来,“陛下看来知道的不少了,没错,我是想助王爷谋夺天下大权,但皇上大可不必急着生气。”
“可你要杀我!”
“陛下这不是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吗?”唐子畏一副不解的模样。
朱厚照直觉他的话有哪里不对,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唐子畏放柔了声音,接着道:“臣如此为之,也是想要帮助陛下。请陛下仔细想想,自继位以来,天子这个身份究竟给陛下带来了什么?权势、财富、还是美人?”
一提到继位,朱厚照的脑瓜子里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是那三位阁老带领着一票大臣在他耳边唧唧歪歪的嘴脸,还有那六部联名上书的十几页折子上密密麻麻的蚁爬字。
不可睡懒觉、
不可不上午朝、
不可斗蛐蛐、
不可多吃甜食、
不可衣冠不正仪容不整、
不可宠听话的宦官却偏偏要对着那些满脸褶子的老头礼遇鞠躬。
甚至连休憩的时间也要被耳提面命的催去批奏折,不然回宫便能看到一大票官老爷跪地不起、以死相逼的壮观场景……
朱厚照表示,当皇帝也很不容易啊!他也是顶着巨大到让他几乎愁掉了头发的压力在寻欢作乐的啊!
想到这些,朱厚照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自继位以来,朕没遇到一件顺心事儿,还不如从前自在!”
“正是如此,臣才想帮助陛下早日脱离苦海。”唐子畏陈恳道。
“可他不仅在将士们面前将我绑走,还扣下了我的贴身护卫,一路都没让我出来透口气,比在皇宫还难受!”朱厚照指着朱宸濠控诉道。
唐子畏沉默了一瞬,而后招招手让朱宸濠过来,反手便照着王爷的脑袋敲了一记!
“这是他的不对了。”
唐子畏的表情很严肃,让一旁平白挨了一下的朱宸濠横眉竖目气炸了肺,嘴里却一句也没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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