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朝堂之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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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作威作福而已……

姬师妃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很难想象眼前这群站在相封殿,争吵得面红耳赤,衣冠楚楚的家伙们就是她武阳的肱股之臣……

她放在王座上的双手死死握紧,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暴起,而就在她几乎就要压抑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之时,一个声音却忽然传来。

“满朝文物,楚楚衣冠。”

“生食君禄,死葬君地。”

“而今国难当前,诸位却满心门户私计,如此行径,还敢满嘴江山社稷?”

“百年之后,黄泉之下,你们又有何脸面去见我武阳的诸位先帝!?”

那声音轻嫩,还带着几分稚气,可吐出的言语却如当头棒喝,让满朝文武一愣,纷纷在这时侧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在看清那声音的主人之后,众人却又不免神情古怪。

此刻这出声之人不是旁人赫然便是这武阳朝时常被人忘记的那位三皇子——姬玉植!

十二岁的少年,脸色因为方才那番怒吼,而变得通红,面对众人齐刷刷投递来的目光,他也多少显得有些局促,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挺直了腰身,对于众人投来的目光不闪不避。

“皇子年幼,有些话说了,我们这些老臣,只当是童言无忌,不会记在心上,但国家社稷之事,可不是小皇子能够参与,能够弄明白的,小皇子还是回去多读些书,再来吧。”陆沉戟在这时看向姬玉植,如此言道。

他的神情倨傲,语气中带着些许轻蔑与些许威胁之意,随着这话出口,相封殿外,便有数位甲士走了进来,他们直直的来到了姬玉植的身旁,其中为首的甲士在那时朝着姬玉植行了一礼,旋即便态度傲慢的言道:“玉植皇子,由卑职护送你回燕欢宫吧。”

这话说得恭敬,但话里话外分明已经表明他是在威胁对方。

这其实是一件细想之后,很可怕的事情,在这武阳朝的皇宫中,陆沉戟一个外臣,仅凭一句话,就可以当着姬师妃的面调动皇宫的

守卫,去威吓一位皇子,这放在姬齐在位时,可算得上是欺君的大罪,足以被株连九族,但现在,满朝文武,哪怕是与陆沉戟极不对付的项略文,面对此景,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并无半点阻拦的意思。

双方在经历了李丹青的手段之后,大抵已经有了默契,夺嫡之争,他们绝不容许第三方插足。

王座上的姬师妃脸色铁青,陆沉戟这样的行径,简直就是对皇室的挑衅。

但随着李丹青的离开,这朝堂之上,姬师妃却是寻不到半个值得信任之人,这个时候就算她出言阻拦,也无法改变什么说不得对方还会借此发难。

“我是武阳的皇子,神御宫是我的家,我去哪里,不去哪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教我了?”但出人预料的是,相比于姬师妃的束手无策,年仅十二岁的姬玉植,却表现得极为淡定,他冷眸看着眼前的甲士,寒声闻道。

那为首的甲士一愣,大抵是有些惊讶于姬玉植的表现,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在那时说道:“那就请皇子恕微臣冒犯之罪了。”

甲士如此说道,一只手伸出,看样子,竟然是准备强行出手,带走姬玉植。

这样的行径已然有僭越之嫌,哪怕是此刻心灰意冷,不太愿意去管着朝堂纷争的姬师妃也眉头一皱,几乎是忍不住就要出手时。

一只手小巧的手,却在这时,从姬玉植身后伸了出来。

那只看上去尚且没有甲士的手一半大小的小手,在抓住甲士的手的刹那,那甲士的脸色却忽然一变,脸色古怪。

“别碰我弟弟。”

“讨厌鬼!”

然后一个轻嫩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看清那出手之人赫然便是姬玉植的胞姐——姬瑶。

十二岁的小女孩,嘟着嘴,鼓着腮帮子,脸上写满了不开心,而那看上去小小的身子,却在这时猛然发力,然后那身材高大的甲士的身子就在这时宛如离弦之箭一般,被抛出了相封殿的大门,重重摔在了大门外的地上……

地上的一大片石板被撞碎,他嘴里发出阵阵痛呼。

而做完这一切的姬瑶,却丝毫没有觉得什么异样,只是再次低下了头,从怀里拿出了几个橘子,自顾自的低头又吃了起来……

相封殿中在这时陷入了死寂,在一阵沉默之后,脸色青紫的陆沉戟终于再次张嘴言道:“早就听闻姬瑶公主心智不全,皇子身为姬瑶公主的胞弟,与之朝夕相处,理应好生教导她,今日却让她干出了这样恶意之事,这传扬出去,百姓们会以为我武阳皇室皆是残暴之辈。”

“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念在公主年幼,这事可以既往不咎,但皇子若是还继续纵容下去,那可就别怪老朽不留情面了!”

陆沉戟此刻的脸色难看,说出的话中已经没了之前的从容之意,反倒是裹挟着滚滚怒火。

他倒不是在乎脸面,只是随着李丹青战死,他与项略文所代表的两党之间的夺嫡之争,已经到了马上要图穷现匕的地步,若是让那些想要战队的官员看见他们连两个没有丝毫根基的皇子都搞不定的场景,必然会助长项略文一方的气焰,故而于情于理,他今日都不会如此吞下这苦果。

但听闻此言,姬玉植却依然不曾露出半点慌乱之色,他盯着陆沉戟反问道:“他区区一个王宫守卫,职责所在是护卫我的安全,可却敢对我出手,阿姐护我心切,略施惩戒,并未取他性命已是宽宏大量,陆府主要为这样一个乱臣贼子讨公道?是何居心?”

姬玉植的能言善辩大大出乎了陆沉戟的预料,这位圭玉府的府主在那时眉头一皱,却终究没有压下火气,旋即道:“国家大事,错综复杂,其中利弊得失,岂是一两句空口无凭的大话可以解决的。”

“皇子不懂这其中道理,辱骂我朝堂重臣,已是失礼。”

“我见皇子年幼,不愿计较,可皇子却纵容心智不全的公主行凶,此番行径如何配得上我武阳皇室的身份,老臣今日就要为万民请命,着去你这皇子之位,再治一治候妃那教子无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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