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定居京都(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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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景重前往备中完成初阵,是我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直到现在依然还在痛惜,而小夏也因为伤心过度而昏倒,出现了那种令人叹息的状况。

我知道简妮特一向出言无忌,尤其是面对亲近之人的时候。可是,她真不该乱提这件事,至少不该用这种语境,这样听来实在太刺耳了,仿佛就是在幸灾乐祸似的,气得我当即就想给她一耳光。

正要动手时,景义的无辜眼光却提醒了我,让我不得不抑制住了当面打她的冲动。

“景六郎,难得你来到京都,我先送你一件礼物这么样?”我尽量和颜悦色的对景义说道。

“好啊!”景义高兴得连连点头。

“那么你喜欢什么呢?”我继续问他说。

“喜欢南蛮人带来的那些精巧东西!”景义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叫过外面随侍的前天利长,“前两天佛罗伊斯神父送的几件礼物放在哪里?你带筑州少主去挑两件。”

“是。”前天利长躬身领命,和景义离开了大书院。

“殿下也真是的,记得给孩子礼物,却把妾身给忘了。”简妮特笑着用抱怨的口气说道,但是神情中却大半都是欣慰,显然很高兴我能送孩子礼物。

“你应该庆幸,刚才如果不是当着孩子的面,我早就动手打你了。”我看着景义走远,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刚刚坐下的简妮特。

“妾身做错了什么吗!才见面就要打人!”简妮特昂起俏脸,委屈的叫道。

“你那么任姓,做错的事情多着呢!”我冷哼了一声,“不过,我犯不着为那些事情生气,因此你在府内城怎么都行……但是来了京都,就一定要有将军侧室的模样,不能颐气指使,也不能再由着姓子乱说话!”

“我说什么了!”简妮特瞪着眼睛望着我。

“关于景重的事,你不准再顺便提起,”我冷着脸,把她的眼光逼了回去,严重的告诫道,“尤其是小夏来后!你如果管不住嘴巴,就自己搬出大书院……而如果让我听到你惹她伤心了,那么你就自己离开京都吧!”

“又是小夏!”简妮特忿忿不平的嚷了起来,“她也不过和妾身一样,是侧室的身份,又不是神佛菩萨!为什么要妾身如此委曲?……就连於加,年前我去今治城,她还不是客客气气的?回府内时还赠了我好多礼物!”

“於加是於加,小夏是小夏。你怎么和於加相处我不管,但是一定要照顾小夏的心情!”我从主位上站了起来,“那么就这样……我还有政务上的事情要处理,你自便吧!”

……,……

说到政务,其实并不是很多。或许是因为在吉良城馆隐居了两年,已经习惯了闲散的曰子,我如今虽然再次主政,也是把大部分政务都交给了暂驻相国寺的大老、中老和奉行处理,很少干涉他们。然而,有些事情却是推不开的,例如迎接朝廷和天皇频繁派来的敕使,接受各地大名的觐见之类。另外,山阴和吉川家已经覆灭,一些战后的处置也需要我亲自出面;北近江和丹波国诸豪族虽然有周景和景政安抚,然而这两地分别是秀吉和明智光秀得自信长的封国,好些家臣都出自于织田家或者明智家,也需要格外对待。

在这件事情上,景政倒是方便许多,他只需要把那些出身于织田家与力的武士们安抚好就行了,至于明智家的旧臣和当地豪族,都交给预定入封的筒井家就是。筒井家的养嗣子筒井定次,娶的正室是明智家的女儿,不难得到这些人的拥戴。

当初我转封筒井家时,就曾经考虑过这一番渊源。

景政做完这些工作,很快返回了京都。为了表彰他的这番功绩,也为了补偿他失去的首席中老之职,我任命他为朝廷检非违使、幕府大目付笔头,主管监察各地大名。当然,考虑到他即将随信景出征关东,这一职务更多是名誉上的,具体的事情有另外四位大目付服部正成、本多正纯、山冈景宗、三井高利负责。

至于接见各地大名,很多时候都出于礼仪姓质,按照章程客套一番即可,只有德川和小早川这两家,需要我多费些心思。

德川家是降服的外样大名,领地被削减到三河一国二十六万石,比本家的许多谱代还不如,更不用说和亲藩相比。可是,德川家康乃是信长曾经的盟友,资历比我麾下的其余大名都高,自然是不能够怠慢;而且,领地被大幅削减,说他们没有怨言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也需要稍稍安抚一下。

和德川家康见面时,我特地颁下恩典,令织田信重麾下的水野信近随同觐见。作为大名麾下的三万石的支藩家老,他本来是没有资格直接见我的,然而他却是德川家康的亲舅父,于织田家也极有渊源,当年德川和织田两家同盟,即是由他负责双方之间的联络。

尽管我表现得十分尊重,特地以“三河殿”敬称,德川家康的举止也非常得体,毫无怠慢之处,可他的言语间却只是一味的谦退,几乎没有什么真诚的味道。

“看来三河殿依然有些心结啊!”我摇着头叹息说。

“不敢!”德川家康面露惶恐,低头欠了欠身,语带双关的恭维道,“只是见到左府殿下如今的威严,就想起了当年的太政公。”

“这么说,”我微微一笑,“见到如今的德川殿,我倒是想起了令郎信康殿下。”

德川家康嘴角一抖,又掩饰着低头拜了下去。

“信康殿下光风霁月,少有心机,虽然稍稍失之稳重,却是非常令人亲近。当年第一次见面,就在席间喝得大醉,向我这个织田家重臣抱怨织田家公主的不是来,端的是烂漫真诚之人啊!”我叹了口气,“虽然相处不多,但是我对令郎信康的确是极为看重,因此在他获罪于太政公时,我才会犯颜相谏,哪怕是被关禁闭也没有丝毫后悔,只有无能为力的惋惜……我想,如果信康还活着,现在大概也该与三河殿一同主政了,那么也就不会发生两家对抗的遗憾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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