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生两件大事(1 / 2)
葱郁的山林之中,一个小孩在青烟袅袅的小山村诞生了下来。这里还是接生婆似的古老方式,一盆热水,一盏黄灯,一袭纱帐,再加把锋利的剪刀,还有个皱纹深层好似巫女的老太婆。此刻却搂着个血迹斑斑的娃儿没了笑容,以至于床上的妇女也紧张了起来。
这娃儿生将下来就该去哭。如果听不见哭声,周围的人就得哭了;要是听见了哭声,周围的人这就笑了。想想也是有点儿意思,似乎在一个灵魂诞生的时候,就要让别人去嬉笑自个的痛苦。有苦来哉,有苦来哉.....
粗糙的木门外,一个汉子等在外面走来走去,最终忍不住走了进去。那长长的烟斗敲了敲门梁,抖灭了烟草,随即挂在腰际的破布麻绳上,人却是已经看见了接生婆手中的娃儿。此刻的娃娃早已经洗得透彻,被棉袄包裹着,娇小得可怕。屋里的沉闷让汉子有点儿不安,拿过接生婆手里的孩子,细细一看,稚嫩清秀的容颜在那黄灯的映照下更显白皙。娃娃就像个印刻出的人参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露出。汉子却是笑了。妇人流着眼泪,看着接生婆擦拭着老古董似的剪刀。
明亮的启明星终于隐去,一缕晨光破晓而来,钻进了这沉闷只有汉子那粗犷的笑声似的木房子,凉风拍在了塑料薄膜的窗纸上,哗啦啦地给木房子终究带来了一丝生机。那娃娃兀自哭了!
汉子姓牛,得了这个娃娃之后心有所悟,原本勤快的牛大汉再也不去耕田,也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把古朴的椅子,就在那清脆的竹林之间,放一个小木桌子,脚下升起一堆火来,用个乌黑的水壶煮着些热水。这牛大汉啊,突然过起了逍遥日子。等得热水煮沸之后,选一两个缺口的破碗,洒上几片门前的绿茶嫩叶,便放在身旁的小木桌子上,抱着他的娃儿,看着那飘飘渺渺的茶烟,优哉游哉,哼起了小曲。
这娃儿生得月许大小,却也是不哭不闹,伸出嫩巴巴的小手,嘟着桃花瓣儿的小嘴,眨巴眨巴眼睛瞪着大汉。那黑漆漆,滴溜溜的大眼珠子好似寻思着什么,突地便伸出他那嫩巴巴的小手去抓大汉。
牛大汉笑呵呵地弯着脖子,把下巴的络腮胡子凑到了娃儿的手中,任由他那嫩巴巴的小手抓来抓去,软软的指甲都不是硬的,抓起来却是又痒又舒服。
这个时候妇人走了过来,叫嚣着一个大男人不去耕田种地真是懒惰,却是弄来了一碗饭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