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谁是猎人(1 / 2)
“柳姑娘,北地寒冷,何不喝点酒暖暖身子。”
花怜月静静盯着面前之人,暗暗感到有些头疼。暂时震慑住了曹如青,没想到这位宋老板会不顾颜面,不顾廉耻的大献殷勤。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色欲,让她觉得一阵恶心。
同时,她也有些后悔,原以为他带着女眷多少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这算不算是上了贼船?
花怜月朝曹如青看了一眼,就见她眉眼含笑,正在殷勤的为宋老板布菜,居然没有一点气恼的模样。显然她早就对宋老板这幅色欲熏心的模样见怪不怪了。
花怜月暗暗撇了撇嘴,她抬起头,慢条斯理的道:“宋老板,我是一介女子,这酒不喝也罢!”
她话音一落,宋老板嘿嘿笑了起来,鱼泡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我这是上好的惠泉酒,温雅柔和甘爽上口。这到了夜里越发天寒地冻,尤其昨夜你又淋了雨,只怕会留下病根。喝点酒好,能活血祛寒,比那什么姜汤管用多了。”
他暗暗给曹如青递了个眼色,曹如青面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笑容满面的道:“一二杯而已,若是醉了就在马车里躺着,有我守着你,不妨事的!”她亲手倒了一杯温好的惠泉酒,放在花怜月面前。
见花怜月没有动,宋老板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冷。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淡笑道:“没想到柳姑娘如此铁石心肠,居然一点面子都不肯给。看来我这小小的马车,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花怜月皱了皱眉,一旁的曹如青在殷勤相劝,宋老板又话里有话,这杯酒不喝看来是不行了。
她忽然展颜一笑,如冰雪消融百花齐放。她端起酒杯,脆声道:“宋老板与夫人如此热情款待,我若拒绝岂不是太不识相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干为敬.....”她一仰脖子,将杯中的惠泉酒一饮而尽。
宋老板大喜,又给曹如青递了个眼色。曹如青暗中撇了撇嘴,还是一脸春风的又给花怜月将酒满上,笑吟吟的道:“看不出柳姑娘居然如此豪爽,想必酒量定是不错,来来来,我陪你喝一杯......”
一个时辰以后,宋老板双眸发直,端着酒杯的手抖个不停,大半的酒水都洒在他的手背上。
花怜月斜瞥着他,双眸亮晶晶的,如同漫天星子跌落其中。她笑吟吟的道:“宋老板,咱们还继续喝吗?”
“喝,喝,为什么不喝......”宋老板双目通红,嘴里呼出的酒气熏得花怜月直皱眉头。他不想在美人面前示弱,偏偏端着酒杯半天找不到嘴巴在哪里,结果半杯残酒全从脖子里灌了进去。
他还意犹未尽的砸砸嘴,硬着舌头,含含糊糊的道:“好酒,好酒,我们再继续喝......”话音未落,他已经支撑不住,闭着眼睛笔直的仰面倒了下去。还好后面还躺着早就醉倒的曹如青,给他做了肉垫。只一瞬,马车里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没用的废物,这点酒量还想将我灌醉。”花怜月不客气的踢了如死猪般的曹老板两脚,嘀咕道:“也好,起码今夜算是彻底安静了。”
这些年,她别的本事没有,酒量算是彻底练出来了。小双成亲的时候,她不想留下遗憾还是乔装打扮偷偷去了。婚宴的时候,她可是一个人将唐五的四个哥哥全放倒了。
花怜月吹熄了烛火,车内立刻一片漆黑。她掀开车帘的一角望了出去,无数摇曳的橘色火光,隐隐照亮了她的脸颊。
四周非常安静,一个个火堆旁,都是大大小小的帐篷。还有守夜的镖师们,大都抱着武器缩着脖子,冒着寒风警惕的在周边巡视。
远处,无数的树木耸立在黑暗中。一阵寒风吹过,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响声。树影婆娑,寂静的环境又增添了几分阴森诡异,似乎有无数人影在黑暗中晃动。可再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些晃动的只不过是树的影子而已。
花怜月张望了几眼,就将车帘放了下来。宋家的马车因为有女眷随行,特意装了这样轻便薄透的车帘。隔着窗帘,马车里面的人能清晰的看见外面,而外面的人却瞧不见车内的情形。倒是方便花怜月隐藏自己,又不影响她观察旁人。
没有人倒酒,花怜月索性提着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大大喝了一口。她的视线却直直的投在左侧前方的一辆宽敞的马车上。
那是钟灵秀的马车,此刻同样是一片安静漆黑。看上去,车里的人也已经安然入睡了。她又大大的灌了一口酒,唇边扯出一抹冷笑。
原来狩猎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等待猎物踏入陷阱的那一刻,感觉十分美妙。难怪人人都想做猎人,想要享受扑捉猎物的快感。
坐了一会,她有些累了,于是搬来几个箱笼搁在车窗底下。她就这样半靠着,清冷犀利的眸光依然牢牢盯在钟灵秀的马车上。
夜越发深了,月亮也渐渐西移。那些守夜的镖师同样困顿不堪,于是三三两两的躲在背风处打盹。
花怜月手边又多了几个空酒壶,偏偏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倦意,反而越来越明亮。终于,远处又有黑影在晃动,她凝目仔细望了过去。这次终于不是树影在晃动,而是一个人影出现在树林中,正小心翼翼的靠近。
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黑暗中,他浑黄的眼珠子亮光一闪,。若不是花怜月一直不错眼的死盯着,还真是很容易忽略掉。那双冒着凶光的三角眼,花怜月此生都不会忘记。
秦千龙,他居然就是三年前,从刘晖手中逃脱的秦千龙。
她看着秦千龙小心翼翼的避过所有镖师的眼线,闪身进入钟灵秀的马车。花怜月没想到今夜就有收获,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只一瞬,她又慢慢躺了下去,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深了。
三年前的事情发生后,她心中一直有种疑惑。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发生在西岭附近,而一直居住在西岭书院的钟家父女,真的对黑尼族人的所作所为毫无所知吗?
可是刘晖又一直告诉他,灭了胡家与他身后在朝廷中的势力,钟院长功不可没。那时她又糊涂了,可现在一想。钟家此举,打得未必不是铲除异己的心思。
何况钟家人早就知道刘晖的皇子身份,必然也知道他想要将胡家收拾了,就算没有钟家帮忙,也一定会有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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