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三约定情（1 / 2）

()    爱情，从来就是那一瞬间的冲动，经过慢热而确立的永远只能是关系，而不是爱情。——梦幻双骑之圣骑士苗雅洁

这一天晚上，暗自紧张了整整一白天的霍凯龙终于在pp上和奕萍取得了联系，但是，这一次聊天，尽管霍凯龙还是很卖力气的与奕萍做着各种各样的交流，但是，几乎没有一句话最后留在了霍凯龙的脑海中。因为，整个交流过程中，霍凯龙都是完全心不在焉的，但这不代表霍凯龙并不重视与奕萍的谈话，而是因为，在整个聊天过程中，霍凯龙的脑子中一直在盘旋着一个问题：“要不要把话挑明？要不要把话挑明？要不要尽早请她做我的女朋友？”这个问题占据了霍凯龙至少九成的思维，他只能用仅剩的那不到一成的思维来勉强支应与奕萍的交流。

不过，当一个思绪在脑海中盘旋太久之后，往往就会形成一种冲动，这是一种类似释放压抑的冲动，这种感觉应该说对任何来说都是有的。而霍凯龙本就是一个急xing子的人，之所以他将之前的那些失败都归咎于自己的冒进冲动，也堪称是他有自知之明的表现。而所谓“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尽管此次，霍凯龙反复的跟自己强调，不要冒进，要保守，不要左，要右，要拼命右！但是，大事当前，之前22年的人生，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从未有过的体验，还是令得他的大脑不断的短路，令得他的冲动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以克制。而他还勉力的用意志来克制这种冲动，那种紧张与纠结感令得他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连两手的手心也全都沁满了汗水。

终于，在一个聊天的契机中，霍凯龙再也压抑不住冲动，回复奕萍道：“我在想，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好不好？”很含蓄但同时也很不含蓄的一个表白，聪明如奕萍自然完全看得明白。霍凯龙在发出这句话后，心情的紧张完全达到了一个巅峰，他完全不知道奕萍会如何回复这句话，但想来想去，大概可能的回复也只有三种：“不行”“好的”“再相处一段再说”，虽然说第三种可能与第一种可能乍看上去都是拒绝，但是第三种可能实际上是与第二种可能xing是更为接近一点的，这个道理霍凯龙是懂的，但他猜不透，此刻的奕萍会采取怎样的回复。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许也没有那么长时间，但在霍凯龙的心理感觉上却觉得真得是好漫长好漫长，但总之，奕萍的回复还是到来了：“我觉得我们彼此了解得还太浅？还是先再相处一段？”看到这句话，霍凯龙不由得感到一种强烈的放松感，一时之间，颇有点如临大赦的感觉。诚然，如果此刻奕萍就答应霍凯龙，霍凯龙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了，而且，这种回复方式，也的确是霍凯龙预先认为的奕萍此时最为可能的回复。因为，看那篇ri志的架式，她直接拒绝他的可能xing真的不大，但是，如此在网络上的聊天表白，就此答应的可能也真的不大，所以，奕萍的这种回复真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而对于霍凯龙来讲，这既是他心里可以接受的回复，也是他心里可以承受的回复，而无论是直接答应还是直接拒绝，恐怕此刻霍凯龙心理可能都承受不了。

随着这种放松感的到来，霍凯龙才意识到自己双手手心的汗已经多到可以滴下来了，他赶紧长舒了一口气，在裤子上擦了擦汗，然后回复道：“也是啊，还是多了解一下。”他继而紧接着说道：“呵呵，刚刚好紧张啊，两只手的手心都全是汗~”奕萍很快回复了一个笑脸，说道：“你紧张什么啊？”霍凯龙发了个憨笑的表情，说道：“心里害怕呗，怕像以前一样被直接拒绝……”奕萍回复道：“男生要有自信！”“嗯，有自信！”霍凯龙又发了一个奋斗的表情。

“直到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我自己当时的心情。”讲到这里，霍凯龙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孟雨柔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心情？”霍凯龙没有看向孟雨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在网络上的这样一句表白，也难怪奕萍不可能当时便答应，因为，这句表白，实实在在的折she了我当时的心理。那就是——我其实那时还没有真的爱上奕萍……”“什么……意思？”孟雨柔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解的问道。霍凯龙说道：“这句表白表达的感情非常模糊，既不明确又不强烈，说穿了是一种留有充分退却余地的说法。‘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我只是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既不浪漫，也没有十分明确的表达爱意，更没有明确的表示要她做我的女朋友。说真的，那个时候的我，真的还没有爱上奕萍。是的，奕萍对我不错，她的存在也让我感觉很舒服，但是，当时的她，带给我的心情冲动真的还没有压倒卢苇、姜婷婷、任悦娟和艾可佳等人给过我的心情冲动，甚至于，就连她的相貌给我的感觉，都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打败霍蓓。如果说，没有她的那篇ri志的话，我是不可能在这一天就向她表白的，因为，我原本的计划就是这一周的周末要再约霍蓓的吗！如果没有她那篇ri志的话，我也不可能在那几乎一瞬间就产生那么强烈的感情波动。说穿了，我当时的心理，对奕萍与其说是喜欢和爱，倒不说是一种感恩，一种得到认可的喜悦，一种价值得以实现的兴奋，而要巩固这些心理，使这些心理体验变得更加真实、持久和强烈，我自然要对她发起总攻，所以说，这才是我在那一天向奕萍表白的真实原因和动机。那时的我，还没有真正的爱上她，我想，作为在感情上更为敏感的女xing，她应该更能准确的感觉到这一点？呵呵，恐怕这也是她当天没有答应我的原因之一……”孟雨柔认真的听着霍凯龙讲的这番话，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评论，而其他人也感觉到完全没有评论的立场，只是由着孟雨柔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那一天的聊天，由于霍凯龙的草草表白带来了气氛不可避免的尴尬，很快便草草的结束了。不过，在聊天的最后，霍凯龙还是向奕萍发出了邀请，说想本周六见个面，而至于说见面要做什么呢？霍凯龙提出了几个提议：看电影、逛书店、逛公园。奕萍想了一会儿之后，选择了去逛书店，于是，周六的行程就这样定下来了。霍凯龙之所以敢于提出逛书店的这个提议，一来是霍凯龙自己的确想去买点新书和新游戏了，二来是奕萍早就说自己也是个极爱书的人，霍凯龙很想借此看一看，她是不是真的爱书，她爱的书又是些什么样的书。这一点当然很重要！要知道，用尽一切手段打探出女孩子的真实爱好方向，可以有至少三个方面的好处：一来是可以用来考察两个人的爱好取向差异有多大，为判断两个人合适不合适提供直接的参考；二来是可以尽早调整自己的爱好方向，使自己与她的爱好尽量贴近，以便增进共同语言，这样也更可能使两人相处的时候更加融洽；三来是为将来准备生ri和各种节ri的礼物增加一些可以确信的选择肢，而且，更进一层的，若是之前打探爱好的事情做的隐秘的话，这样的礼物一拿出来会带来强烈的惊喜效果，女孩子也会更加感觉你非常注意她，对她非常用心，真的把她放在心上——这可是笔极低成本超高收益的大买卖，这个道理霍凯龙很早便是懂的，而且，早在一年前就教给了荀洋廷，荀洋廷也曾投程楚潇所好为她买了不少东西，但他自己实际有机会运用这个道理，这还是生平头一遭。

转眼便是公元2057年11月3ri，周六。这一天，霍凯龙和奕萍原本约好的是上午10点半见面，但是，可能是由于奕萍太怕迟到的原因，10点刚过一点，奕萍便来到了清华大学的东北门，也即是离新紫荆公寓最近的一个门。当然，霍凯龙也没有睡懒觉，平时不修边幅的他，今天也是起了个大早，仔细的洗脸、梳头、刮胡子、整理衣服，除了洗脸之外，霍凯龙平时对另外的几项基本上持一个毫不在意的态度的——反正也没有女朋友，反正父母也不在身边，那除了女朋友和父母以外，还有什么人是重要的人吗？反正也不见重要的人，收拾整理那么好有个毛用？！但是，今天不同，今天要见的奕萍对于霍凯龙的心理上来讲，已经俨然是准女朋友了，而他估计，对于奕萍来讲，他很可能也被当成是准男朋友了。这样的关系，他自然不能怠慢，所以，他一大早，也就是7点刚过一点就起床折腾了。他起床的时候，就连平ri起床远比霍凯龙早的章城焱都还在睡梦中，毕竟是周末，而且，即使是在平ri，只要上午第一节没有课，7点多这也不是他们两个人起床的点。而霍凯龙起床后不久，章城焱就这样愣是被他洗漱整理的声音给折腾醒了。被吵醒之后，章城焱睡眼惺忪的问霍凯龙道：“今天这是要见谁啊？是那个叫什么蓓的？还是那个叫什么萍的？”感觉得到，章城焱对于被吵醒是有一点点不满的，而且，章城焱那总是不记人名的特点此刻也给人一种很不爽的感觉，不过，霍凯龙今天正在兴头上，也便完全没放在心上，他随口说了一句：“是奕萍！”便接着去洗漱整理了。而由于起得实在太早的原因，距离赴约的时间还有1个多小时，霍凯龙便无所事事的坐在电脑桌前玩起游戏来了。因此，当奕萍发来短信说自己来早了的时候，霍凯龙没有任何犹豫便出门去接她了。

见到奕萍后，两个人顿觉有一点尴尬。尴尬什么呢？奕萍是真的有点来早了，10点多一点，要吃饭，不是饭点儿，就算硬要吃，食堂也全都没开门，连饭馆也基本上全都关着，而不吃饭直接去逛书店，还没等到书店却又到饭点儿了。而除了食堂和书店这两个地方，此刻两个人还真是感觉没有可去的地方。去cao场？大冷的天，在cao场就是个挨冻。要是做些运动呢？要是单人型运动……喂，这可是两个人在约会啊！要是对抗型运动……喂！这两个人还不是男女朋友啊！肢体接触太多……不合适！去教室？清华大学的教室离宿舍区一个赛着一个的远，要是去教室，还不如直接去书店的来得直接……去霍凯龙宿舍？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奕萍还不是霍凯龙的女朋友，而且，奕萍也从没去过男生宿舍，总还得保有一些女孩子的矜持，再说，奕萍也说得很对：“周末的大早上，大家都还在睡觉。我一个女生，这会儿进男生楼多不方便？”而且，说实在的，就算奕萍同意去霍凯龙的宿舍，霍凯龙还觉得尴尬呢！为什么？章城焱在宿舍啊！那么大一个电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于是，这饭点到来前的将近一个小时时间，竟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最后，还是奕萍帮霍凯龙解了围，她说道：“你有笔记本电脑吗？”霍凯龙一听眼睛一亮，回答道：“有，上个月刚买的！”奕萍笑了笑，道：“你笔记本里有电影吗？我们看会儿电影呗！”霍凯龙听了满心欢喜，笑道：“好的，好的！我笔记本里拷了一点电影，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这就去拿！嗯，我先陪你到咱们上次吃小火锅的地方，那里暖和，你在那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于是，霍凯龙带了奕萍到了上次吃小火锅的地方，然后自己飞速的返回了宿舍去取笔记本。

说起这个笔记本，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是大有来历。原本，在本科的时候，霍凯龙一个宿舍共有四个人：霍凯龙、朱恩宁、章城焱和陈永星，在大一下学期学校允许学生自带电脑的时候，四个人便很快先后有了台式机电脑，而半年多之后，陈永星便买了一台笔记本，而又数月之后，章城焱也买了一台笔记本，而大二结束的时候，朱恩宁外出打工，打工的地方临时配发给他一个笔记本供他打工期间使用，这样一来，一个宿舍四个人，三个人都有笔记本了，独独霍凯龙没有。而且，在同学中，拥有“一台一本”配置的人也大有人在，当然，也有相当量的同学为了携带方便，仅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霍凯龙为什么不买笔记本呢？是他买不起吗？霍凯龙家里的经济条件是不宽裕，但是，一台一般的笔记本电脑还是买得起的。是他不想要吗？是的！是他不想要！原因很简单：同等价位的笔记本，xing能不如台式机，而且如果把有限的钱投入到两台电脑上去，势必使两台电脑都达不到最高的xing能，但如果把钱集中投入到台式机上，就可以购买最好最新的配件，使……嗯，使游戏体验达到最高品质。是的！台式机玩游戏爽，笔记本玩游戏不爽是霍凯龙不热衷于笔记本的直接原因，而不买笔记本可以令台式机达到更高配置以使玩游戏更爽则使得霍凯龙就此对笔记本连心都不动了。

那么，这样的霍凯龙又是怎么突然想起来买笔记本了呢？这只能说是被逼出来的。大四下学期，霍凯龙在早已确定推研至裕放运教授处读直博之后，这一学期的本科毕业设计便自然在裕教授处进行。而此时，由于实验室的位子基本坐满了，仅剩的一个完整的空位让给了与霍凯龙同期进入实验室的，同时也是霍凯龙本科同班同学的，已确定在裕教授这里读直硕的女生辛琼，而其余的，就只有一位叫刘元峰的学长因为出国交换一年而使得他的位子暂时空了出来，所以，霍凯龙便暂时坐在了刘元峰的位置上。

裕教授的这个实验室，初进门的时候，霍凯龙只能说感觉用另类来形容，因为这个实验室的房间原本根本就不是个房间，从实验室的地板砖就能看得出来。其他别的导师的实验室的地板砖都是白花瓷砖，惟独这个实验室的地板是灰黑se的，与走廊完全没有分别，而且连为一体。说穿了，裕教授的这个实验室就是在走廊上临时搭了个围墙，围出一个墙角来形成的。这也许还好接受，毕竟空间是有限的，合理利用也是应该的。而实验室内部的设置，却只能用老旧和残缺不全来形容，比如说，这个实验室安装的两台空调，一台的遥控器干脆找不着了，只能爬梯子上去用手开，不仅麻烦，而且这样一来就完全无法调节温度高低，只能按系统默认的走，而另一台的遥控器虽然勉强能用，但是那空调只要一打开超过30分钟就随时有可能变得“吱吱嘎嘎”作响，同时全无制冷效果，反有制热效果，而且，就连生产这两台空调的公司，都早已在5年前倒闭了，这两台空调的岁数之大可想而知，估计能达到霍凯龙岁数的一半。而对于作为计算机专业的人来说是“吃饭家伙”的电脑来讲，这个实验室的情况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大灾变平息后，信息产业恢复初期，由于生产技艺的恢复滞后，所以那时节，被迫生产了大批在20世纪末使用的“大屁股”crt显示器，这种显示器不仅分辨率低下、容易受磁损坏，而且由于刷新率低使得屏幕看上去就一直在闪动，人盯着这种显示器看久了眼睛会非常劳累和疼痛，而在2050年前后，随着生产技艺的恢复，新一批液晶显示器批量生产出来，而之后几乎在两、三年的时间内，液晶显示器就几乎全面取代了显示器；而同是那个暑假，霍凯龙因为是青岛理科状元为新星电脑公司做形象代言人，因而获赠了一台新星电脑，那台电脑便是液晶显示器，而当看到那台液晶显示器，霍凯龙的父亲霍逸明都说：“前面选得有点问题，现在都要用液晶了，谁还用那种大屁股！”而且，霍凯龙周边的同学中，没有任何一个在学校宿舍里使用显示器的例子。但就是裕教授的这个实验室是个例外，在这个实验室里，你见不到液晶显示器的影子，所有的工位上，全部都是一水的显示器还是大灾变之后刚刚恢复投产的那一批，不仅屏幕小，由于时间太久了，连se彩都很是不正常了。当然，在这个实验室之外，裕教授的办公室里，还是有一台液晶显示器供他使用的，但那台显示器与这些博士生、硕士生们无关。也许，空调、显示器都还可以忍受。毕竟，空调不成，夏天可以用风扇，显示器再不成，霍凯龙早年也是用过crt的。但是，更为神奇的是，霍凯龙用的那台原先刘元峰用的电脑也是一朵奇葩，这台电脑最喜欢做的事情有三样：第一，cpu风扇不转；第二，显卡突然不被机器认出而熄火；第三，依一定概率按开机键毫无反应，常常得按reset键才能打到开机效果，而且，更要命的是，那个reset键的面板还是破损的，内部弹簧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于是，霍凯龙不过按了两三下，那reset键就陷在面板里弹不起来了，于是，每天来到实验室，按开机键成了一件最考验霍凯龙人品（新时代用语，即运气）的事情。